“阿茗,扶我进石棺里头休息一下。”又是拍脸蛋又是按人中的,终是让美尼斯清醒过来,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昏了过去。
我闻言立刻吃力地扶起他,看看我刚才躺的那个石棺,再看看四周的景象,最后决定还是将他扶到我遇到他的那间石室比较好,虽然远了点,但是不论是空气还是环境都会好上许多。
将美尼斯放进那个制作精致的人型石棺中,果然,无论是身形等等,皆与石棺完全的契合。这个石棺,恐怕就是原本美尼斯所沉睡的吧。
那么,如果当时我召唤苏醒的是纳尔迈,那么,美尼斯是否就会如复活的纳尔迈那样,浑身上下挂满了腐烂的烂肉,臭的让人作呕?
看着闭眼昏睡的美尼斯,我简直不敢想象。
还好我召唤醒的是美尼斯,不然以纳尔迈刚才表现出的性格,恐怕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吧。
这样浑浑噩噩地想七想八,也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竟然也在不知觉中睡倒在了美尼斯身旁,直到心脏如被刀削般的巨痛将我唤醒。
吃力地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看了一眼依旧在昏睡的美尼斯,再将布料掀开看向胸前那疼痛之极的地方,当映入眼帘一大片腐蚀的肌肤时,我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身体……竟然在腐烂!
黑色的脓血点点的冒出,眼见腐烂逐渐呈扇形由心脏逐步往腹部延伸,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我吓得竟不知所措。
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那一瞬间,脑海闪过一个疑问:为什么从醒来到现在,别的不说,单是跟美尼斯一起躲避纳尔迈的这一路,我走了多少的路途,可是直到现在,我不但没有饥饿的感觉,甚至连喝水的yu望都没有,仿佛体内有满满的能量在供我消耗似的,根本不需要食物的补充。
难道,我真的不但穿越到死人身上,而且这个身体的主人,也不是正常人吗?所以才有现在的腐蚀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身体上。
随着腐蚀的面积越来越大,疼痛感似乎渐渐奇异的消失了,只是那腐烂由心脏处开始,现在不仅腹部,连四肢也开始跟着腐烂开来。
要死掉了吗……没有疼痛,只是这样腐烂掉,而且还死在了一个可爱的美男身旁,上天似乎待我也不错呢……
“你是笨蛋吗?!”就在我差不多要陷入昏迷的时候,一声吼声从身旁传来。
美尼斯,我认得他那软软的,让人听得舒服之极的声音——只是此刻声音充满了愤怒罢了。
接着,似乎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滴到我的嘴唇,然后滑至到我的口腔,再由食道往下滑落,一路清凉下去。
我努力睁开眼睛要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可是眼前已经一片模糊,最终,黑暗袭来,我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朦朦胧胧感觉四周暖洋洋的,有淡淡的气息喷至脸上,温暖的感觉让我浑身都酥了。
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但当看到美尼斯近在咫尺的容颜时,我愣了片刻。
他的下巴紧紧地靠着我的额头,猩红而诱人的双唇近在眼前,点点因呼吸而散出的气息温热地拂过我的面颊,亲昵地让我既想想扑上去咬住他的红唇,偏偏又不想打断着温馨的时刻。
直到美尼斯感觉到我的身体的僵硬,睁开眼眸,视线对上我的。
“你没事了吧?”上上下下把我看了个遍,美尼斯道。
我身体瑟缩了一下,右手慌忙地往眼角扫到的那块布料爬去。
天哪,美尼斯这个家伙竟然在我昏迷的时候将我的“衣服”全部给剥干净了,而他自己,从遇到他到现在,哪一刻不是****的?那么,此刻的我们……****相对……就算这个身体不是我的,也绝对能够让我羞愧到捂住脸不敢看他了!
似乎察觉到我的羞意,眼角淡淡地扫了一眼我的右手,和那个被扔在一旁的布料,美尼斯嘴角勾起,浅浅地莞尔一笑后,道:“分我一半。”
“什么?”好不容易将布料拿过来遮住身体的我。
“布,我要一半。”美尼斯看着我,恶作剧地一笑,“从遇到我到现在,难道你还没看够,还要我继续裸着给你观赏吗?”
我的脸“腾地”一下,更红了。
一把把布料扔给他,我将自己的身体蜷成了一团背对着他,嗫嚅道:“我撕不开,你自己撕。”开玩笑,那是麻布啊,哪里能像丝绸那样一撕就撕掉的。
等了半天也不见身后有回应,我转头,发现美尼斯正跪坐在我的身后,将那块布料整理好,正欲为我穿上。
视线在那一刻对上,凝视了片刻,回过神来的我慌张地转头不再看他。
我的脸已经不能再红了,剩下的只有不断加快跳动的心脏,咚咚咚地响着,在告诉我:白茗,你动心了。
美尼斯最终将那块被我一直称为布料,完全将它遗忘它原本是一件衣服的服饰穿到我身上。
怎么穿上的,老实说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当时完全只顾着不让自己的脸太红,不让自己的心跳声太大,别的哪里还会去关注啊。
“喂,你真的不要撕一点下来?”看着****的他随意地坐于石棺旁,黑色的长发四散,美得像只勾魂的妖孽。虽然瞧他一副对自己的裸身毫不在意的模样,但眼见自己穿得好好的,而他却一身清洁溜溜,我心里不免有点过意不去。
“阿茗在害羞?”哪知这个家伙居然这样反问。
我一愣,撇过头不作回答,直到好半天后,想起了之前自己的身体腐烂这一事实,便开口问道:“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腐烂掉了,现在却一点事情也没有了?”
美尼斯闻言,抬眸定定地看了我几秒:“你果然不知道。”
“知道什么?”他的话音才刚落下,我便急忙地问。
美尼斯起身,走到我面前,双手放在我的肩上,微微低头靠近我,直视着我的眼睛,道:“你,我以及纳尔迈,我们是被同一时期放入这里的人,我们三人,其实是一样的。”
一样的?什么是一样的?
我的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但,我却不愿意去深想,因为答案太让我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