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没在府中,那他来城主府能有什么事?难道是来找侧夫人叙旧的?洛离立刻就想歪了,不过很快他又把那些奇怪的念头甩掉了。朋友妻不可欺,郑元伊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却是最靠谱不过的人,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既然慕容弈没在府中,那还不如和郑元伊喝酒去呢!
“好啊,去哪喝。”
“去我那啊,跟你说,我最近搜罗到了好几坛埋了二十年的女儿红(与其说搜罗,不如说偷,这酒是他从梁府那埋女儿红的桃花林中偷偷挖出来的。)
洛离也好酒,一听这话就心动了,和郑元伊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去。
还没走出十步,一个头发蓬乱,满身脏污的女人冲到了他面前:“主子,主子,求您赏奴婢一颗解药吧!”
洛离定睛一看,这不是小红吗?只是小红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怎么会准许自己沦落成这个样子,以她现在的模样就是说她是乞丐也没有人会怀疑。
“主子,主子,求求你了。”她边说边磕头,手却紧紧地抓着他的小腿,深怕一个转眼,洛离就会不见。
那五天发作一次的毒药让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而且毒发后的自己总是很虚弱。有一次,她毒发之后被五个男人逮住了,要不是她见机得快,用石头砸死其中的一个男人,成功地震慑了他们,她现在说不定已经被****至死了。
想到这她就止不住地恨,恨洛离,更恨梁轻笑,要不是她非得逃跑,她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最可恶的是,她都平安归来了,却还不肯放过自己,慕容弈答应自己会去找洛离拿药,却这么久都不曾兑现。
这些帐,总有一天她会一点一点讨回来的,拿慕容弈没办法,拿洛离她也没有办法,但梁轻笑,她自认还是有些把握的,如今只等着主子赏了自己解药,好让她有机会去找梁轻报仇。
如果洛离知道她的这些想法,那打死他都不会给她解药,甚至还有可能再加一剂猛的,让她赶紧消失。
可惜他没有办法预见以后。
不知出于什么理由,他相当爽快地给了他一颗药丸,末了还扔出一锭银子,拿去吧,以后别在出现在我面前。
小红迫不及待地吞了那颗药,丝毫没有怀疑洛离会用假药胡弄她。
也是,以洛离的手段,弄死她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根本没必要浪费一丸药。
对于郑元伊和洛离来说,小红不过是一段插曲而已,两人依旧兴高采烈地往目的地奔去,两人也没忘了慕容弈,派了小厮去请他,就说洛离回来了,他们在船邬不醉不归。
慕容弈还是很在乎这个兄弟的,听说洛离回来,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往船邬而去,还不忘派人回城主府通知梁轻笑一声,今晚不回去过夜了。
慕容弈去喝酒了,梁轻笑就得自己找乐子,当然,对于自己找乐子这事,她一向是非常地在行。这不,她立刻想到了张中越的易容术,要是能学会这个,嘿嘿。说干就干,她带上春花就往张中越的院子走去。
张中越当然不住后院,城主府的客院有四个,以梅兰菊竹命名。而张中越就住在竹厢,竹厢房如其名,小小的院落四周种满了竹子,当然也种满了防蚊草,不然以竹子的招蚊程度,这院子夏天就别想住人了。
梁轻笑看着四周的竹子,深觉慕容弈是个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家伙。后院那一排排房舍完全不讲究环境和格局,就像现代社会一排排的商品房,最大限度地利用了空间,却总是忽略了居住环境。
哪像梅兰菊竹这几个客院啊。瞧这竹厢的环境就知道了,绝对的纯天然縁色,看着就让人身心舒畅,微风吹过,阵阵竹香,还有专门由竹子搭建而成的凉亭,要多写意有多写意。看得梁轻笑各种羡慕嫉妒恨,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住所从流云小筑搬到客院去,梅兰菊现在还空着,她随便挑一个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吧!
一路想着就已经到了二门,两个丫鬟正守在大厅中磕睡。
春花偷偷笑了笑,上前轻轻捅了捅左边的丫鬟:“这位姐姐,醒醒。”
本就只是打个盹儿,自然一碰就醒,那丫鬟一见站在几步外的梁轻笑,吓得一下就跪了下来:“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另一个一听到娘娘两字,身上打了个激灵也醒了过来,自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跟着一起跪了下来:“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梁轻笑心道,我也没有要怎么你们啊!她自己那么爱睡,自然不会因此罚她们:“起来吧,我是来找张公子的,他现在在哪儿?”
其中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答道:“张公子今儿身子不太舒服,正在房中休息。”
“身子不舒服,叫府医来看过了吗?”
“没,张公子说是老毛病了,睡睡就好。”
“那怎么行,去,把府医叫来,张公子如今是客人,岂有客人生病了却不给看大夫的理儿。”见两个丫鬟仍跪在地上,抖个不停,又道:“你们起来吧,我不会责罚你们的。”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确定刚刚听到的不是幻听,才又站了起来。
梁轻笑挥手道:“你们其中一个去请府医到竹厢了,另一个去屋里看看张公子。”张中越毕竟是男人,她一个女眷自是不好进到他屋里的,如果一不小心人家衣裳不整的,她怎么跟慕容弈交待。
去叫府医的丫鬟叫青竹,而去房间伺候的叫紫竹,名字倒是跟竹厢很相称,不知其他三个客院是不是也是如此。
片刻后,紫竹从房中走出:“夫人,张公子不愿看大夫,他说他这是老毛病了,躺几天就好的,不用这么麻烦。”
梁轻笑道:“那依你看,张公子的病可严重?”如果人家有什么难言之瘾,她却硬逼着人看大夫的确不太好,谁没点隐私不是,好心办坏事可不行。
紫竹回忆了下:“看着倒是挺严重的,张公子一头的冷汗,却又一直叫冷,往身上盖了两床大棉被,却还是蜷缩着。”
这是什么毛病?梁轻笑想不出来。
正在这时,青竹带着府医进了来:“参见侧妃娘娘。”府医规规矩矩地给她行了个礼。
梁轻笑摆摆手:“劳烦府医了,只是这位病人好似不太配合,待我让紫竹再问下情况可好?”
府医自然不敢说不好,他可不是洛离那么牛B的大夫,名扬天下,就等着人用八抬大轿请他看诊。再说眼前这位可是城主侧夫人,在锁阳城那就是只手遮天的主。
紫竹只好再次进去,可得出的答案还是和原来一样,末了还加一句:“娘娘,张公子好像不太高兴了。”
“哦?”看来还真是触到人家的逆鳞了。
“张公子说‘说了不要看大夫了,你听不懂人话吗’”紫竹学着张中越的口气,维妙维肖地讲给梁轻笑听。
梁轻笑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张公子身子不舒服,你们警醒些,莫再瞌睡了,留神张公子需要什么却唤不到人。”
“是。”两个丫鬟忙点头。
梁轻笑又对府医道:“府医,真是对不住了,让您白跑一趟。”
“侧妃娘娘言重了。”府医打了个千,非常识趣地告辞:“如果侧妃娘娘没有其它的事情,那老身就先退下了。”
“去吧!”
又交待了两个丫鬟几声,梁轻笑带着春花无功而返。唉,怎么就生病了呢,不过听说洛离回来了,有洛离在,什么疑难杂症不是手到擒来啊。回头等慕容弈有空了,让他跟洛离提一下就是了。
听说梁轻笑和府医都走了,张中越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差一点就穿帮了。看来这几天不宜住在府中,不然自己是女孩子的事情一定会被发现的。她擦一把额上的汗,在心里做了决定。
没想到这次来葵水居然会这么疼,看来今晚还走不成。明天,明天她一定要离开城主府,反正街上客栈多的是,而且她又会易容,想要跑路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所以当梁轻笑第二天过来看望张中越的时候,发现张中越居然不见了。
梁轻笑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跪着的两个丫鬟骂道:“昨儿逮到你们在当差的时候打瞌睡,本宫想着当丫鬟也辛苦,偶尔偷个懒也没啥,就不曾责罚你们,原想着你们被抓到在瞌睡,会稍微有所悔改,谁想你们居然变本加厉,连伺侯着的主子去了哪都不知道。”
紫竹和青竹有苦说不出,就算皮再厚,她们也不敢在被抓到瞌睡之后又马上在上班时间摸鱼啊,可就有那么巧,张公子居然失踪了,他可还病着呢,瞧他昨天病得躺床上都不会动的状态,谁能想到,只一夜之间,他竟会失踪了,是自己走的,还是遭人掳了去,她们自然更是无从得知,要知道张公子喜静,特别是睡觉的时候,周围不得有一点儿声音,自然就没人给他上夜,生怕吵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