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里轻松了不少,他捏捏她的鼻子道:“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贤良淑德啊!不知道是哪只懒猪,不到正午从不起床。”
梁轻笑撇撇嘴:“明明有事的时候我都会起来的好不好。”
慕容弈:“……”
鸣鸾宫中
梁轻盈正焦躁地踱着步。元宵那夜,梁轻笑在喝过她的茶之后倒了下去,而自己也跟着晕了。再醒来她已经身处鸣鸾宫中,宫中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部换了新面孔,而她也被变相软禁了。
在鸣鸾宫的范围内,她可以四处走动,但她一但要提脚出宫,就会马上被拦回来。她的心腹都不在身边,对外面的消息自然一无所知,急得她几天是心神难宁。
她记得很清楚,姐姐梁轻笑是在她之前倒下的,如今她在宫中,那轻笑呢?她去了哪?难道绑她们的人其实是皇上吗?可是为什么?
人在焦躁中就容易胡思乱想。
她想了很多理由,比如是慕容弈选择了,皇上把她抓了当人质,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否决了,这世上的男人,怎么可能爱美人不爱江山,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即使真有几分喜欢也不可能因为她而放弃即将到手的权利不是。
再比如,梁轻笑是被皇上绑走的,原因是皇上看上了梁轻笑,虽然这不太可能,但皇上一向对****双胞胎情有独钟,说不定自他见到梁轻笑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后就开始动歪心思了,所以找个机会就把她绑架然后单独藏起来了。
不得不说,轻盈很聪明,很多蛛丝马迹她抓得非常准确,这个猜测就非常接近现实了,只是这个猜测也很快被否定了。无他,皇上如果打的是这个主意的话,她现在肯定和轻笑在一起,而不是被独自软禁在鸣鸾宫中。
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梁轻笑与皇上勾搭上了?
越想越离谱,梁轻盈摇了摇脑袋,再次到门口与守卫交涉:“本宫要见三皇子,你叫郑嬷嬷把龙儿抱到鸣鸾宫来。”
守卫也很为难,贵妃娘娘生下三皇子不久,圣眷正浓,皇上虽说暂时把娘娘软禁在宫中,但却交待,一应用度,皆不得怠慢。
主子毕竟是主子,如果他们现在硬挡着不让娘娘与外界联系,谁知道日后她解禁了会不会想办法收拾自己,可他们也没办法啊,说到底,这个皇宫最大的还是皇上,皇上的命令怎么敢不从。
唉,这个任务真是非常吃力不讨好啊!
侍卫正纠结着。
梁轻盈却已经哭了,并不是嚎啕大哭,而是过于焦急而流下的泪,轻盈哭道:“本宫与龙儿已经三天未见了,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本宫一无所知,他吃饱了没,睡得香吗,会不会不舒服,这些本宫全都不得而知,这让做娘的心怎能不煎熬。两位公公,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就帮我去给郑嬷嬷传个信,让她带着龙儿来见见我行吗?你的恩情本宫一定会找机会报答的。”
两个守卫非常为难:“贵妃娘娘,奴才们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请别让奴才们难做。”
梁轻盈的泪落得更凶了:“龙儿啊梁轻盈哭得太过伤心了,让两守卫的心里都不太好受,自己自小被家人卖到皇宫当了太监,失去了做男人的权利不说,还成了奴才,供人差遣不说,还朝不保夕,战战兢兢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送了命。
同样是父母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
而且两人都不敢把眼前的贵妃得罪得太死,要知道她可是有个儿子的啊,大皇子二皇子的生母地位都比较低下,母凭子贵,如今也不过一贵人,一常在而已。
听说传位,不过论长、论贤、论贵而已。三个皇子都还小,暂时看不出谁会比较有贤名。但三皇子生母是贵妃,论贵已是三位阿哥之最,谁知道会不会哪天眼前这位就成了太后呢?到时候要收拾他们还不是一只手的事。
当然,这还很久远,但近的也不是没有啊,要是哪天皇上再次宠爱了梁贵妃,皇上怎么也不会为了两奴才去和贵妃置气不是。
纠结了很久,两人终于决定就算执行的是皇上的命令也不能把眼前的贵妃娘娘得罪得太死,然后两人决定先派一个人去皇上那问问。毕竟皇帝只是说不准备贵妃出鸣鸾宫的大门,并没有交待不准别人来探望。
所以其中一个就道:“娘娘,奴才这就去奏明皇上,如果皇上允许,奴才自会去请郑嬷嬷把三皇子抱来,与娘娘母子团圆。
梁轻盈含泪点头:“那就劳烦这位公公了。”
这结果出乎她的意料,她本只想叫来郑嬷嬷,向她打听下外面的情况,郑嬷嬷是她的人,自然不会瞒着她的。
想不到他们居然主动说要去问过皇上。如果皇上会来,那就更好了。当然,如果皇上不来的话,她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在堂屋转圈的速度又加快了很多,急啊,纠结啊。
慕容轩正为梁轻笑给他下的毒郁闷呢,一听是梁轻盈那边的事,就有些牵怒,正想随便把那太监打发了了事,却又忽然想起,既然梁轻笑能从洛离那拿到毒药,那么梁轻盈应该也认识洛离才是,说不定她那里就有解药了呢?想到这,他高叫一声:“吴得来,备驾,去鸣鸾宫。”
龙撵很快就备好了,慕容轩一行人晃悠晃悠地去了鸣鸾宫。
“皇上驾到~~”公公的唱诺声一如既往的悠长。但此刻,这声音听在梁轻盈的眼中却比天籁和天籁。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恭敬地跪到了门口,等慕容轩一踏足,和一般早已跪下的奴才们一起高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角明黄晃过她的跟前,那是皇上身上龙袍的裙裾,黄色的龙靴站定在她向前,慕容轩伸出一只手:“爱妃快快请起。”
梁轻盈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手,站了起来,却又有些手足无措,现在,她拿不准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他,就怕他突然发火,那自己就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跟在皇上身边三年,她深知皇上的喜怒无常。很多人至死都没能明白,自己是怎么惹着了他。
慕容轩见她有些拘谨,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流海:“爱妃这几日受惊了,只是朕也没办法,你别怪朕。”
梁轻盈忙表示自己能体谅皇上的难处,绝不会心生怨恨的。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心里肯定是不爽的,但她拎得出轻重,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里,没了慕容轩的宠爱,她什么也不是。皇后还有那么强大的外戚呢,可慕容轩不宠她,不一样被宫人瞧不起吗?
慕容轩似乎很欣慰道:“放眼整个皇宫中的嫔妃,只有爱妃最是善解人意,最贴朕的心。”
梁轻盈默,她怎么觉得今日的皇上有些怪怪的,居然跟她表示歉意?要知道,慕容轩的性格一向唯一我独尊,我说的就是对的,即使是错的,那也是对的。谁让他是皇上呢!
慕容轩又道:“这几日发生了一些事,爱妃迟早要知道,来,咱们坐下说。”他很温柔地扶着梁轻盈的腰肢进了她的卧室,然后吩咐下人们不许打扰。
那两守卫在心里庆幸,就说皇上不会不宠贵妃娘娘吧,看这不就来了吗?大白天的却两人独自在卧室里还能做什么?好在刚刚没把贵妃得罪透。
梁轻盈却有些忐忑,就她所知,慕容轩今日这表现绝对是有所图。虽然慕容轩很好色,但在白天和她颠鸾倒凤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虽然有些事会要她帮忙想想折,但恩爱却比早年稀薄多了。连一个月偶尔的几个晚上大部分都应付了事,又怎么可能突然要在白天宠幸她?这点自知自明她还是有的。
要不是她够聪明,暗中给他朝政上的事出过很多不错的主意,怕她早就在冷宫了,又怎么可能还生下龙儿。
果然,慕容轩一进屋把门关好,就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爱妃,你一定要救救朕啊!”
饶是猜到他是有所图,也被他吓了一大跳,他居然求她救他?还有,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满头大汗,连手都在发抖。
她忙把握住他的手:“皇上,怎么了,你慢慢说,可是朝中那几个不长眼的又找你麻烦了?”话虽如此,她却知道那不太可能,朝中先皇留下的势力早被他打压得四分五落,如今能给他添堵的人基本已消声匿迹。
慕容轩摇头道:“和他们无关。”
梁轻盈配合地问道:“那皇上,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