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语伤人于无形,这一点小久算是见识到了。原本在小树林默默练功,无人问津的他,今天竟被掌教仇沐点名叫去训话。
小久跪在殿中,一脸不解的望着仇沐,这仇沐长的倒是很俊俏,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的,尤其那双眼睛好似能看穿人心,带着狠戾,上下的打量着小久,看的小久背后发毛,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抬起头来!”仇沐高声呵斥,小久被吓得一哆嗦,颤巍巍的抬起来,眼睛盯着地面不敢睁眼瞧他。仇沐扬起一侧的嘴角,很不屑的瞄着小久,鄙夷的说:“你师傅就是这么教你的?堂堂一个首席弟子,连见面说话都学不会,只会傻呆呆的发愣!”
小久吭哧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抬头说:“回禀掌教,师傅的确教过弟子如何说话待人,只是小久怀德而威,不敢直视掌教,怕污了掌教的眼,这才.”
“够了!”仇沐挥手打断了小久的话,恶狠狠的盯着小久:“我就说你没有那么简单,这嘴皮子功夫倒是了得,你以为凭着你那三寸不烂之舌骗的了乌善那个疯子,能骗的了我?”
小久心下了然“这掌教摆明了是看他不顺眼,找他的碴,他现在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了!”
“你当真是不把我这个掌教放在眼里啊,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居然还敢想别的!看我今天不废了你!”仇沐癫狂的抓向小久,小久怕的眼睛一闭。
乌善沙哑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把你放在眼里,是怎么个放法啊?”说罢一个黑影一把抓起了小久,将小久护在了身后。
仇沐狠毒的看着小久,歪了歪脖子,阴森森的说:“别以为乌善来了,我就会放过你,我今天一定要撕烂你那张能说会道的嘴!”说罢就向小久抓了过来。
乌善借势一推将小久推倒了仇沐的身旁,仇沐一掌拍在了小久的胸口上,砰的一道蓝光将仇沐震出了好远,小久紧闭着双眼只觉得自己完了,睁眼一看,那仇沐竟大口的吐出了一口黑血。
乌善哈哈大笑,张狂的说:“这奔雷掌的滋味好受么?”
仇沐恶狠狠的看着乌善,猛的起身,指着乌善破口大骂:“乌善,你是不是真疯了!你刚才差点害死我!”
乌善一甩袖子,冷冷的说:“这是你自找的,你给我记着,我乌善的人你最好离他远点!跟我斗,你还不够资格!别说这霄雷谷中,放眼羽族我也没有把谁放在眼里!凭你也配!”
此时一个一直躲在内间的一个白衣少年,匆匆跑了过来,一把扶住了仇沐,满脸是泪的说:“师傅,师傅你怎么样?”
仇沐一把推开了少年,怒斥道:“哭什么哭,我还没死!轮不到你来哭丧!”
那少年抹抹眼泪,冲着乌善大声嚷着:“大祭司,你不要太过分,我师傅好歹是霄雷谷的掌教,你怎么能对我师傅这么说话!”
乌善冷冷一笑,邪邪的说:“不亏是掌教的弟子,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话音未落,那少年的脸上啪的一声出现了五根指印,直接被扇的原地转了几圈。
仇沐连忙抬手一掌打断了乌善的第二巴掌,恶狠狠的看着乌善说:“乌善,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今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替教训了封承,我也教训了你的徒弟,若是他日他犯在我的手里,别说是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他不住!”
仇沐说罢拉起封承转身要走,乌善却哈哈大笑一把抓住了仇沐,仇沐一把甩开了,大声吼道:“你要干嘛?”
乌善笑意盈盈的看着仇沐,又转眼看看封承,嘴角带着笑意,看的小久在旁边都觉得发毛,背后湿了一片。小久怯怯的拉了拉乌善的衣襟,低声说:“师傅,算了吧,我也没有怎么样!”
乌善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怪异的说:“算了,怎么能算了?我乌善的人是这么好欺负的么?仇沐,我倒是要问问你,小久他做错了什么?你要撕烂他的嘴啊?”
仇沐把封承一把拉了出来,呵斥道:“你来说!”
封承眼泪一双一对的委屈极了,捂着肿的老高的脸,含糊不清的说:“是他,他在谷中放话说掌教的弟子是个废物,他还说我爹当年就是个废物,自己废物就算了还把儿子送来丢人现眼!我这才告诉了师傅,求师傅为我做主!”
乌善一把拉过了小久,拍了拍小久的头,和颜悦色的说:“没错,小久你看人倒是蛮准的,他就是个废物!”
仇沐气愤的指着乌善,爆喝一声:“你!”
乌善洋洋得意的问道:“我怎样?”
仇沐愤恨的说:“乌善,你不要欺人太甚!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我早晚会收拾你的!封承,我们走!”
小久想要拉住掌教解释什么,却被乌善挡住了,小久委屈的队乌善说:“师傅,弟子从未说过这些话,那日弟子从你的寝殿里出来便一直在练功,连掌教什么时候收了个徒弟都不知道,何来背后骂他这一说呢?”
乌善满不在乎的拍了拍小久的头,也不解释,拉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小久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孩,明明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却怎么都说不清楚,急的脸都红了。乌善看见小久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哑着嗓子安慰道:“你当我的弟子,就该霸气点,不就说他是废物吗,那又怎样!”
小久急的直跺脚,忙解释:“可是我真的没有说过啊!”
乌善抬起手,阻止了小久说的话,沉声道:“这世间最可怕的便是人心,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你自己知道你没有做过就好,何必与小人去讲理?你说为师说的对不对?”
小久点点头,思付着说:“可是所有人都说是你做的,你会不会连自己都相信自己做过了呢?”
乌善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赞扬道:“你竟能想到此,但是这点就比那个封承强了不止百倍,在我看来他就是废物。受了委屈自己去打回来便是,只会告诉师傅,告诉爹,算什么男人!”
“小久你要记得,打败小人的办法不是跟他讲道理,是用实力告诉他,就算我做过了你也要当做我没有做过!明白么?”乌善一脸诚恳的对小久进行了一番心灵的‘洗涤’,小久被这种‘实力论’搞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请教了近日练功碰到的困难,乌善指点了几处,小久专心的请教着问题,而乌善也一改往日的疯癫,细细的指点起来。
直到小久的肚子咕咕直叫,乌善才派人把小久送回了夕颜小筑。
回到夕颜小筑,小久免不了又将事情复述了一遍,众人反常的没有议论,只是沉默不语,连刘勇都不再说话。小久好奇的拍了拍刘勇玩笑般的问:“勇哥,这个你不熟么?”
刘勇尴尬的笑笑,拍着胸脯说:“不熟,不熟,这个真的不熟。”小久觉得很是无趣,草草吃了几口饭回到了住处。
入夜,赵月娥为难的对刘勇说:“这事闹成这样,可怎么办啊!”刘勇叹了口气,将赵月娥搂在怀里,拍了一拍,无奈的说:“这夕颜小筑,将来怕是要多灾多难了,不如你去我那里吧?“
赵月娥推了刘勇一把,娇嗔道:“我到你那里住,只怕又有人乱嚼舌根了!”刘勇破天荒的没有怯懦,拍了拍胸脯说:“他们爱嚼舌根就嚼去,反正我是要定你了!”赵月娥看了看熟睡的小琪琪,又叹道:“为了小琪琪的安全,也只好这么办了,只是怎么对小久说出口啊?”刘勇咂摸了半晌,终于开口说:“明天我去说!”
第二天的晚饭,张倾城也过来了,还带来了白雨童的消息,说是白雨童执意要跟那和尚一起,不肯回来,张倾城便派了人暗中保护,叫小久放心,小久感激的话又说了一堆。
末了,刘勇才支支吾吾的说赵月娥和小琪琪要搬到他那里去住了。小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特意恭喜了二人,二人尴尬的没有出声。张倾城连忙圆场,说是小久最近壮了许多,以前的衣服都不合身了,要去量量尺寸,准备给小久做新衣服,说罢就拉着小久出了饭堂。
小久不明就里的张开双手,等着张倾城量体,张倾城嗔怒的捶了小久一下:“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却这么愚钝呢?”小久纳闷的问:“我怎么了?”
张倾城叹了口气说:“你前几日得罪了掌教的大弟子封承,封承便在掌教面前狠狠的告了你一状,原本我们都以为你被罚个面壁几日也就罢了,谁知道大祭司竟那么护短,直接跟掌教撕破了脸皮。这霄雷谷中的人都知道,大祭司喜怒无常,常年的窝在寝殿谁都不见,你这次不仅得罪了封承,连带着掌教也被你得罪的不轻,想必日后麻烦定是不少,说的严重点那就是杀身之祸,他们为了小琪琪考虑能不搬么?”
经过张倾城这么一说,小久当下明白了乌善的话,想不到实力是这般重要,那打人的明明是乌善他们不敢得罪,我什么事都没做偏偏却要背这黑锅,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