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您的办公室在楼上，这边请。”王秘书带着程书香走进了电梯。
按照昨天开会时与章舒杨的约定，今天一大早程书香就以项目组组长的名义，带领着师弟师妹们准时赶到了林轩大楼。
今天没有见到章舒杨，一直都是王秘书在接待。他先把项目组其他成员全部安排在了20楼之后，又继续带着程书香往楼上走。
“王秘书，为什么我跟我师弟师妹们的办公室不是在一起的呢？”程书香觉着有些不对劲。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章总就是这样吩咐的。”王秘书回答道。
程书香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能默默站在电梯里。
不一会儿，电梯停靠在了上次她来过的32楼之后，王秘书带她走了下来。
“这，这一层不是总经理办公室吗？我们没有走错吗？”程书香还是按捺不住得好奇。
“没有。您的办公室就在章总隔壁。”
什么？程书香脚步停了下来，“那，章总今天在吗？我，我有话跟他讲。”
“章总今天不在，他昨晚去上海出差了。”
程书香怔在那里，并不想再往里走。
王秘书也许看出了她的心思，“程小姐，我也是替老板办事的人。您先让我把工作做好了，以后等章总回来，您再亲自跟他讲，好吗？”
程书香也不想为难王秘书，她稍微想了一下，然后一声不响得跟着他往章舒杨隔壁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这个办公室里，似乎还有动静。程书香他俩一起走进去后，看到一个身材傲人的妙龄少女正悠闲得坐在里面。
王秘书一见到这女子，就满脸怨愤得对着她大声说到，“赵小姐，您今天怎么又来了？昨天我不是把一切都给您解释清楚了吗？是财务部还没有跟您把工资结清吗？”
这位被唤作赵小姐的女士满脸不屑得站了起来，“哼，要是奔着这点儿工资来这里上班的话，我相信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这么干吧？”
然后，她慢慢走到程书香身边，围着她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
“要来我这办公室里接班的，就是她？”赵小姐用嘴指向程书香，看向王秘书。
王秘书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哟，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一睹她芳容的，可没想到，真是遗憾啊，我以为会是什么大明星、大美人呢！原来是这么破破烂烂的……”
“赵小姐！请您自重！”听到她语气里的挑衅，王秘书及时制止了她。
她明显不愿意停止，仍是自顾自得对着程书香说，“小姐，作为过来人，我劝你一句，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灰姑娘。我在这里待了两个月都没能搞定的事情，你应该就更不可能了吧？”
终于，程书香抬起头回应着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都是女人，你就别在我面前装清高了，没用的！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见过的女人，比你吃过的米饭都多！”
程书香转过身来，不想再跟她对话。
“赵小姐，您要是再不离开，我可就要叫保安了！”王秘书见状连忙站上前来。
“不用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小姐，你好自为之！还有，一个月后，别忘了把这话再告诉你的下一任，哼哼。”赵小姐丢下这句话后，就气哼哼得扭头走掉了。
刚到林轩集团来第一天，就遇到这么个情形，程书香心里自然是十分得不悦。本来，她是有机会跟刚才那位赵小姐说明一切的，可是她并没有多费唇舌。
也许，这就是程书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随它去吧。
“程小姐，您可别误会……”王秘书见赵小姐走远了，连忙转过头来安抚一旁的程书香。
“王先生，麻烦您告诉我，这个办公室到底是给什么人用的？这些人又需要向你老板提供什么服务？”她直截了当得问着。
王秘书叹着气，“哎，看来您还真是误会了。其实吧，赵小姐从事的这个岗位在公司里是有正式编制的，叫‘对外公关大使’，是专门从事公司的高层社交活动的。您相信我，章总从没跟她们发生过工作以外的关系。”
“没有工作以外的关系？那怎么会一个月、两个月的，换得这么频繁？你觉得，对一个正常同事，老板能这么喜新厌旧么？”
“那……那是因为，干过这个岗位的，几乎每个人都会对章总想入非非，然后极尽一切勾引之能事……所以，章总才……”
王秘书的这些言论，程书香根本就不相信。她虽是涉世未深、不经世事，可要知道，她读过的各种文学作品，叠起来应该也能比王秘书高出很多了。
“王先生！我看上去并不聪明，可也没有那么傻吧？本来我并不想难为你的，可现在看来恕难从命了。”
程书香打断他的话，也气鼓鼓得径直向门外走去。
“哎，程小姐，等等！”王秘书在她身后大叫，小跑着跟上来，“章总昨天还有一个交待，他说让您一会儿陪我到车站去接他……”
程书香更加生气了，她缓缓停下脚步，质问着他，“我是他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你们，你们实在是太可笑了……”
她没有再理会王秘书，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正在她马上要走进电梯之时，王秘书又快步跟了上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程小姐，章总的电话。”
程书香犹豫了一下，然后奋力接过王秘书的手机，“章总，我们金陵大学跟贵公司的合作是合法合规的，我们签署过正式的商业合同，合同里也规定了我们学校为您提供的服务内容，所以，请您……”
“你在说什么呢？”章舒杨笑着打断她，“程大小姐，你该不会误以为我让你做我们公司的对外公关大使吧？”
程书香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回答。
“也行，你要真想做这岗位，倒是可以来应聘。只是这岗位要求的女生身高要在175以上，胸围至少是c，臀围……哎，程小姐，不是我打击你，这些条件你符合吗？”
程书香几乎可以透过电话，看到那头章舒杨那个张狂得意的脸。
“好了，我不会去应聘的。”她没有兴趣接他的话茬，但又转而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在那个办公室办公呢？”
章舒杨霸道的解释着，“这是我的公司，我让你在哪里办公，你去就是了。一定要问得这么清楚么？”
程书香继续保持着质问的语气，“好，这个我可以不问。那你又为什么要让我陪王秘书去车站接你呢？这个，是否超出了我的工作范围？”
“嗯，这点你反驳的对。这个确实不应该在你的工作内容之内。只是，我昨天刚刚取消公关大使这个岗位，而今晚又刚好有个社交活动，程小姐，你如果愿意的话……”
“不好意思，我不愿意。”程书香打断他，冷冷的，不带一丝犹豫。
“你先别急，等我把话说完好么？”章舒杨自然是算准了她的心理，“前两天，受贵校校长之邀，我到金陵大学逛了一圈。我发现你们这在金陵排名第一的高校，图书馆的建设水平明显落后啊。”
程书香默默听着，可她并不知道，章舒杨说的这些话，跟刚才的话题有任何的联系。
“所以，我当场已经向贵校校长表达了这样的意愿：以后如果双方合作愉快，我会出资为你们建一所现代化的图书馆。所以，程小姐，你看，我怎么会觉得合作愉快呢？”
这下，程书香终于明白章舒杨的目的何在了。听下来，只要她乖乖听他的话，就能给全校师生带来莫大的福利。这样的话，她还要抗拒吗？
“今晚这活动，只要去了就行吗？我明确告诉你，我是不会再喝酒的，也不会……”程书香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问向章舒杨。
“哼，这种场合，你早是把我的贵宾都灌醉了，我还怎么跟人家谈感情呢？”
“好。我去。”
程书香说完，把手机递还给王秘书，“走吧，几点出发？”
王秘书憨憨一笑，“马上就出发。哦，对了，章总昨天还吩咐了，您办公室的衣柜里，有套小礼服，他说，让您换好了再跟我去车站。”
程书香无奈得摇着头。看这情形，章舒杨是早就把一切都算好了，就等着她来上套了？
可是，为什么不能不听他的呢？程书香想着，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