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亲母女依俗留娇客,傻小子岂敢做情郎
风停雨住,重华辞别雷雷等人,继续赶路。分别前,雷雷送重华一根树棍,说那棍名雷击木,因常遭雷击,虽不如铁树枝条,却较寻常木棍坚硬甚多;送出老远,千叮万嘱道:“重华,切莫忘了!”重华道:“放心,忘不了!”
又行三日。这日日已西斜,重华觉肚中饥饿,便叫道:“看看哪处有果子!”担前叫道:“左前方五颜六色一大片,想必有果子。”
重华遂向左前方而行,很快便见到大片树林,树上五颜六色,满是花果。那树生得却怪,树根有一半露在地面,且各树的横枝大多连在一处,难分你我。
有古怪!重华心生警觉,便欲退出树林,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优美的歌声。
听声音是一男一女,唱的只是“哦哦啊啊”之类,然曲调优美,听在耳中实在享受,愉悦无比。听着听着,重华忽觉小蛇蠢蠢欲动,眼前竟浮现出那“祖母”吃他时之景。他心中大奇,按捺不住,便往歌声处行去。
路经之树,横枝仍是络绎相连。行不多时,重华见一大树下放着些花和小果子,听树上有一女声唱道:“小娃子,走的快,行色匆匆打哪来?”没错,这话不是说出,而是唱出,旋律悠扬婉转,如黄莺之悦耳。
重华觉如沐春风,抬头望去,见高处两根粗树枝间躺着一人,小腿悬空垂下,往后仰头,看样貌是一男子;一年轻女子骑在他身上,正上起下伏。
这姿势重华见村中羽人用过,亦不为奇。他难掩心中激动,忙问道:“阿姐,你是智人么?”那女子他看得真真切切,一头两臂,喉结不高、嘴巴不大。
女子一面继续抛动娇躯,一面唱道:“哦哦哦,嗯嗯嗯,智人是甚不知晓,我们叫做哭歌人。”
那男子一面抚摸女子,一面唱道:“曾听族中长老道,西北有邑名遥山。那邑真叫一个大,邑中之人上十万。娃子若欲寻智人,啊啊啊,哦哦哦,何不前去看一看?”
男子歌声粗犷激昂,亦极动听,重华入耳,觉心头澎湃,忙问:“阿哥,那邑有多远?”男子唱道:“多远我不晓,须得问长老。”重华道:“阿哥阿姐能带我去见长老么?”
男女齐声唱道:“娃子且请稍等,我们正在说话。嗯嗯嗯,啊啊啊,若是不能尽欢,心头忒难受呀。”
“说话?”重华一愣,学着唱道,“你们为甚总唱歌?说话又是指的甚?”
女子唱道:“上方嘴儿哭和唱,下方嘴儿把话讲。”
重华恍然:“说话”便是“吃”!所谓哭歌人,便只会哭和唱。遂不再打扰,在树下静候。平日他在村中亦见过男女欢好,不觉有甚。而现下已被那祖母“吃过”,食髓知味,且二人“嗯嗯啊啊”的歌声实在撩人,便觉浑身燥热、小蛇肿胀。他不敢再看,忙另爬上棵树,采了些果子。
那两人换了姿势,双双吊在树上悠来悠去。女子唱道:“果可吃,花更美,花果同吃好滋味。”
重华试试那花,果然美味,便吃了个饱。
两人不断唱着“说话”毕,爬下树来,臭汗香汗满身,相互将树下的花果替对方戴上。那些花果用很细的软枝串着。两人皆以花遮住下身正面,女子再以花遮住胸部,果圈则戴在颈上、手臂上。
两人不再“说话”、不再“嗯嗯啊啊”地唱,重华小蛇方复归平静。他问了二人之名,知男名角生、女名花娥。
重华随两人前行,一路歌声盈耳,花果满目,各色鸟儿蜂蝶穿飞鸣叫,觉身心美不可言。重明鸟跟在上方,亦叽叽喳喳叫着:“真好听!跟你吹的海螺一样好听!”
恰巧飞来两只小喜鹊,背上各驮着只蝴蝶,一红一白,见重明鸟是“生鸟”,便上前招呼。喜鹊与重明鸟略可沟通,叽叽喳喳聊得起劲,一同前飞。
很快来至五彩树林中央,重华顿觉大开眼界。那处有数排大树,径过丈,露出地面的树根均有一丈之高,外覆泥土,竟形成一个个的树根山洞;树干上有一个个凹陷,形成三尺见方的小树洞;枝桠上搭着一个个小木屋,有五尺见方;再往上则有些鸟巢,大小不一,最大者径逾丈。
林中空地和树上,除了些一头两臂的人和寻常鸟蝶,还有些奇怪的****:有展翅过丈的巨大蝴蝶;有身长过丈的巨大蜜蜂;有身长仅一尺的小人,生了人头人面,却是蜜蜂的身子;有身长两尺的小人,却生了两个头,一男一女,且背上长着五颜六色的蝴蝶翅膀。
哭歌人轻声歌唱,鸟儿伴奏,蜜蜂人与蝴蝶人或飞在空中,或乘于巨峰、巨蝶背上,一同翩翩起舞,枝叶花果亦似陶醉其中。
重华看得呆了,不由想到:这莫非便是天上?
哭歌人见重华到来,一齐唱道:“听得喜鹊叫,原是客人到。留步住一天,包你一年少。”
重华忙上前鞠躬唱道:“小子冒昧打扰,恭祝各位安好。如此天上人间,日日心欢口笑。”
一中年妇人唱道:“娃子似非我族,歌声却也不俗。看你尚且年少,怎会行旅远足?”
角生唱道:“娃子欲问遥山,尽可开口讨教。嗯嗯嗯、啊啊啊,这位便是长老。”
那长老唱道:“遥山么..我未亲至,只略知晓,此去西北,千里之遥。”
重华问起遥山邑中可有智人,长老也不晓得,但她知确有智人国。智人国以智人族为主,另有若干小族类。
长老还唱道,除智人国外,另有一大国名德人国,哭歌族便属德人国。然她这一支祖上因故流离到此定居,早与上族失去联络。
德人与智人单从容貌上难以区分,大多均是一头两臂。长老唱道,重华或许是德人后代亦未可知。
重华再问起德人国在何处,长老却并不知晓,只说若能寻到智人,想必便能知晓德人所在。
智人尚未寻到,却又冒出一德人族。重华心下迷茫,也懒得多想,决意先寻到智人再作打算。
他又与蜂怪、蝴蝶人攀谈了一阵。蜂怪亦称蜜蜂人,除了能说人话、体型较大,与寻常蜜蜂也无甚差异。巨蜂则属兽族,与蜜蜂人世代友好。
蝴蝶人亦称比翼蝴蝶人。幼儿有一头,却只有半边身子,五六岁便已成年,须各寻伴侣交合,此后便连在一处,再不能分开。巨蝶则属兽族,与蝴蝶人友好为伴。
天已入夜,****怪们各自歇息。巨蝶与巨蜂宿在树上巢中,蝴蝶人住小木屋,蜜蜂人住小树洞,哭歌人的家则安在树根山洞中。
重华因极喜此处,主人亦挽留,便随花娥去了她家。花娥与角生并未成亲,仍与爹娘住在一处。
名虽为家,实则极简。洞内以树枝分为左右两间,除了以干花为铺枕、树叶为盖,再无它物。
四人入内,花娥阿娘唱道:“重华娃子啊啊啊,晚上愿与谁说话?娥儿娇嫩美又鲜,臀儿紧绷胸儿大。阿婶招多劲头足,生姜原是老的辣。娃子若是有精神,左拥右抱俺娘俩。”
重华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吓一大跳,忙摆手唱道:“小子今日行路累,只想一人洞外睡。”
花娥三人亦一愣,忽面露哀伤之色。花娥阿爹唱道:“娃子莫非,嫌弃她俩姿色差,不愿一同来说话?!”
歌声中带着悲戚之情,重华听在耳中,便觉心下伤感,泪水险些夺眶而出,忙再摆手唱道:“尚祈阿叔莫责骂,她俩姿色美如画。小子年幼未长成,不会与人来说话。”
花娥阿娘面色微缓,唱道:“娃子可有说假话,娥儿你去查一查。”花娥伸手便使摘桃式,重华脑中忙还以“大吊式”,一面演练棍招,一面暗自祈祷:千万莫唱!
好在花娥并未“啊啊哦哦”开唱,摸了一阵,唱道:“短细绵软一小雀,果真不能把话接。”歌声中又回复欢快之情。
重华急忙唱道:“小子打小不必眠,行住坐卧把功练。”便在洞中找处空地,盘膝打坐,终于将一夜应付过去。
重华在哭歌人处呆了数日,向他们学唱歌。歌词虽是日常之语,曲调却有精妙之处。哭歌人见他喜唱爱学,也毫不吝啬,倾囊相授;花娥是族中歌魁,更日日教重华习唱。重华暗想,若不是要去寻亲生阿爹阿娘和丑妹娘,留在此处实在不错;若不是要信守对共工之诺,与阿姐们说说话想来也是件美事。
然游子终须远游。数日后,重华辞别一众人兽怪起行。与前不同的是,同行者多了两只喜鹊、一红一白两只蝴蝶。两只喜鹊听重明鸟谈起一路的趣事,心下向往,定要同行。它们是数月前不知自何处飞来的,没爹没娘,自然来去自由。
两只蝴蝶是巨蝶的后代,却是残废,生下后便如普通蝴蝶。爹娘虽有不舍,却也由它们去了。
重华肩上各停着只重明鸟,重买鸟背上各立只喜鹊,喜鹊背上各趴只蝴蝶,望西北而去。2015·扫黄打非·净网行动正在紧密进行中,阅文集团将积极配合相关部门,提交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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