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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光熹微。
秦歌御剑落在青白石阶之上,脚下白云浮动,有石亭隐现云间,眺望前方,赫然正是三清门的第一座高峰——五行峰。
此刻望去,竟是比之一年前初登此山又有不同,头顶云气流淌,乍一看与当初无异,少年忽然心发奇想,单手掐印,两轮青色法印浮现双目之中,灵眼之术开启,却见白云之中,偶有霞光异彩,闪烁五色之光,犹如化作一条条云龙,时而出现,时而隐没。
“难道有什么阵法?或者镇派之宝?”秦歌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忽又摇了摇头,失笑一声,没头没脑的,自己琢磨这些干什么?
旋即端正神色,淡然朝着山门走去,远远望去,仙山琼阁若隐若现,不是青云峰可比的。
清晨与残梦师兄道别后,得知下山历练需要来主峰领取玉牌,是为仙门身份,作为历练弟子,若有事端发生,在世俗之中可以获得诸多方便,至于究竟方便在哪里,残梦笑了笑,叫他自行体会。
所以才有此一遭,第二次登上了些五行峰,心态与第一次倒是大为不同,当初处处小心谨慎,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担心自己莫因为行为不妥惹得仙人不喜,最终无缘修行。
而今却是神色自若,反而些许感叹,或许洒脱一些做人,凡事莫强求,想必会少做些无意义的事情罢。
……
……
半个时辰后,秦歌再次走出山门后,脸上却是带着一丝无奈之色,竟是有苦笑过的模样。
这般模样,倒是叫人感到奇怪。
由于不久前见过这个来自青云峰剑修一脉的少年,听闻其欲下山历练,驻守山门的白衣弟子倒是颇感好奇他修为是否足够?毕竟看其年龄并不大的,此刻朝他看了一眼,不由略带诧异之色,旋即目光一动,闪过一抹惊讶,却是看到了挂在秦歌腰间的青色玉牌,玉牌之上刻有四柄不同颜色的长剑,正是代表着三清门门徒的身份玉牌。
只是既然已经拿到玉牌,当面露高兴之色才对,却不知为何这师弟如此神情,倒叫他更为好奇了。
秦歌走至这位驻守山门的师兄面前,由于先前打过招呼,知道他名唤许常青,此刻行了一礼,便欲离去。
奈何这位许常青心中疑惑难解,便心痒难耐至极。
许常青对着秦歌的背影连忙叫道:“秦师弟,稍等一步,师兄别的毛病不多,就好奇心这一点毛病总是改不了,你可不要见怪,此刻见你事情有了结果却还是一副苦笑神色,不知所为何事?”但见他眼中浓浓的好奇之色,倒是叫秦歌不忍就此而去。
秦歌本来对许常青这种‘八卦’心态颇有不喜,却也耐不住许常青苦苦恳求,不过再次见到当初送自己前往青云峰,并且曾劝说自己资质不行,不如早早下山了去的徐长老,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遂将今日之事说了出来。
原来今日那位徐长老发放下山历练弟子的玉牌,秦歌前去自然难免与之碰面,而徐长老本已忘记了他,却在听到他报出自己的名字来顿时大瞪眼珠,一副半点都不相信的模样,指着秦歌一时恼怒起来:秦师侄,你莫非觉得本长老闲得慌不成,专门跑来戏弄于我么?还不快快回你的青云峰,我念你肉身凡胎,又是初犯,不与你计较,若是再不知好歹,目无尊卑,我便替荆轲师兄教训你一番!
山中寂寞,少有趣事,此番动静一出,倒是惹得其他一些长老也跑来观望了,在徐长老那里问清缘由后,纷纷将目光落至秦歌身上,眼中带着好奇之色,一时间,竟是不同以往的热闹起来。
旋即,徐长老的目光,却在秦歌施展御剑之术后,由恼怒化作惊愕之色。
大殿之中,一片静默。
几乎在场的长老都憋得面红耳赤,这打脸打的实在是不轻,不知徐长老作何感想?长老们纷纷转目望向他方,乔装不知,谁知沉默了许久的大殿中,忽然‘噗嗤’一声偷笑,不知是哪位长老再也憋不住了……
随即,再看到徐长老那仿佛‘便秘’般的脸色,其他长老再也憋之不住,纷纷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就跑。
讲到这里秦歌便已顿住,至于之后徐长老怎样一副猪肝脸色将玉牌递给他的,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许常青听完也是忍不住失笑出声来,旋即略感不对,急忙捂住嘴,看了秦歌一眼,又道了一声失礼。
秦歌摇头叹息一声,忙道告辞,心中已经开始暗自后悔,自己此番说出来,不知这许常青是否管的住嘴,如若不然,他日再次登上五行峰,搞得人尽皆知,那徐长老见了自己……他已不敢继续想下去。
许常青倒是颇为热心,道了一声“师弟一路顺风”。秦歌微笑回应,旋即御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