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的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嘿!道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们的阴谋诡计早就暴露了,阿猫阿狗三两只就敢来招惹我,当道爷是泥捏的吗?”
苏真眼神闪烁,唇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静待着两男一女接下来的动作。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打自己的主意。
数息之后……
四周蓦然脚步声大作。
只见前后左右的几条胡同里呼的冲出来一片黑影,粗略一数足有五、六十人,全是清一色的男青年。
刚刚还在嬉笑打闹的众女见状脸色骤变,齐声惊呼,立作鸟兽散。
望着黑压压的人群,道爷登时有点傻眼。
“我倒,不带这么玩人的!法治何在?法治何在!难道丹霞市不属于华夏,可以随意聚众斗殴的吗?一名有为青年就要在巷子里被残害了,执法人员连个影子都见不着,也太他妈玩忽职守了……”
再看身边早就溜的一个不剩的女同事,道爷不禁大为愤慨:难怪这里的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这帮娘们吃了爷的喝了爷的,一摊上事儿竟然全跑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真他娘的不讲道义!
之前被一帮女同事拉着聚餐,他还得意洋洋感叹自己桃花运兴旺昌隆,现在已然被一盆无情冷水浇成了落汤鸡。
月色当空,巷子里面空荡荡的,连条狗都见不着,仅剩数不清的狗腿子,还有他这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又无处遁形的冤大头。
“就是这小子。”
“扁他!”
众青年目标明确,又是人多势众,一露面便围了上来,不给对方任何溜走的机会。
“太过分了!你们仗势欺人啊!”道爷心中窝火,可也知道硬拼不来,他的伤势仅仅好了五成,力有不逮,万万经不起这么多壮小伙子的摧残,“这架没法打。扯呼!扯呼!”
换做正常人被几十号壮小伙群殴,也只能抱头蹲地承受拳打脚踢,直至被人揍成猪头。道爷不是正常人,所以他注定要反抗到底。
苏真箭步上前,右腿卒然发力,一个正踢落在了一马当先的狗腿胸前。劲力贯体之下,那青年双脚离地向后飞去,背部的肌肉都被入体的真气撑地鼓了起来,狠狠撞在另外一名狗腿身上,这名狗腿尚未来得及发出痛叫立时又将第三人撞翻。
这一下起了连锁反应,五、六个身强体健的壮小伙几乎同时倒地,可见那一腿的力道有多猛。
“我靠,这家伙是练跆拳道的吧,腿劲这么大!”
“没事,咱们人多,不怕他!”
“不怕你倒是上啊……”
突然出现那样有违常理的一幕画面,狗腿子们的滔滔气焰顿为一滞,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苏真脚步不停,一个纵跃从跌倒的狗腿身上掠过,顺利冲出了包围圈,拔腿便跑。
“呀?挺凶的嘛,不过你跑得了么?给姑奶奶截住他!”
但闻暗处的少女一声娇叱,众狗腿如梦方醒,吆喝着追了上去。
苏真提气猛跑,刚刚接近一个岔道口,前方左右呼啦一下又冲出来四十多人,嗷嗷乱叫着把去路彻底堵死。
如今可是前方有狗,后也有狗,左右两边都是狗。
他娘的,老子就一个人,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跑呀,你再接着跑呀。”
一直没有现身的少女发出一连串银铃般悦耳的娇笑,拍手叫好:“狠狠教训他,看他一个臭打工的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听到这话,苏真就知道对方是谁了,本来他都将下午的事抛诸脑后了,谁想那刁蛮丫头竟是如此的睚眦必报,不由心中暗恨:“只不过没给你的情哥哥擦车吧,居然找来一个连的人群殴我,天下怎么会有这种恶毒的小妞?真是白瞎你那副好皮囊了。”
后出现的这批青年显然都是经常打架的老手,一半迈开大步直直冲来,啥话不说,挥拳的挥拳,踢腿的踢腿,照面就下狠手,余人行动默契,自动散成一个半圆,配合后方追兵把四面围得紧紧的,一点空隙都没留下,摆明是谋划已久,只待某人入瓮了。
“好狗腿!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吃素的!”
眼见百十号人布下天罗地网把自己包了饺子,道爷当场急眼,双手一翻,左右开弓,两臂使上绊劲,如鞭子般弹甩抽出,把几个率先贴上来的愣头青全部撂倒。旋又选准方位,使了个身法脱出战团,朝边角的墙根扑去。
“妈的,这小子绝对练过,不太好对付啊。”
“练过咋的?咱们几十人打他一个,还能被他干翻了不成?”
“他过来了,快拦住他……”
那边负责包抄的狗腿子们见苏真脱困,立时补上,企图合众人之力把他逼退。
苏真却没有给他们机会,骤然扣住当先一人打来的手腕,施展巧劲轻轻一带,那人便似一只陀螺,急速转了三个圈,在摆起的双臂抡翻了两名准备助攻的狗腿后,身躯又重重地压倒了一名退避不急的男青年。
苏真踏步进击,手掌成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翻两人,脚面随即对余敌一勾,防守的同时连消带打,又掀翻三人,接着再度扑进。
数息之间,一系列动作完美无瑕,浑若天成,阻路的几个狗腿子尽皆歪倒在地,哀声痛呼。
道爷冁然一笑,猛地一跃,手脚并用,仿佛灵猿攀岩一般蹿上墙头,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众人莫说阻止了,就是跟都跟不上。
他这边刚一冲出包围圈,就听那少女气急败坏地喊道:“追上他,快点追上他!这么多人还让他跑了,真是没用!”
后方人头耸动,一群狗腿子沿着墙根狂追不止,呼喝声此起彼伏,一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凶恶架势。可是道爷哪还会搭理他们?沿墙快步走到尽头处跳下,在胡同里三拐两拐摆脱追兵视线,直奔工大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