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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刀战

张扬折腾了一会,好不容易上了马,可还未等他坐稳,前方就已经传来了整齐快速的脚步声。

伴随着飞尘漫天,一支大约百人的队阵出现在张扬的视线中,那为首之人,身材不高,但体型魁梧,身上套着铠甲,手中提的一杆长刀,似是与他一般高,具体相貌,张扬倒是没看清楚。

那人带着百来人的队阵经过夏大人时,也没见他停留等待命令,而是直接朝张扬两人冲来,待离的还有百米以上的距离时,他边冲边左右指挥,那百来人的队伍在他的指挥下迅速的分成了三个阵列散开,逐渐呈半圆围向张扬两人。

华雄见此情况,也不啰嗦,直接调转马头,同时还用手中长杆大刀的刀面押着乌骓转向,“抓紧了”,在张扬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的时候,华雄一个刀面拍在了乌骓的马屁股上,“啪”的一声,乌骓应声奔出,张扬骑在马背上身子就往后倒去,还好他死死的抓住马缰,勉强没有掉下马来。

乌骓的起步快,速度快,一眨眼间就奔出了快百米的距离,华雄见张扬暂时脱险,长舒了口气,接着,他往身后瞥了一眼,奶奶的,那散开成三段包围的圆阵已至眼前,圆阵的左右两端早已超过了他的位置,心中一急,也就不再停留,驾着身下马儿,俯身猛的一抖缰绳,期望以马儿的速度,在圆整没有合围之前冲出去。

可惜美好的想法,被残酷的现实打碎了,华雄驾着马儿飞奔出百多米,那追着他的圆阵就已经合围上了,无奈之下,华雄只能勒马,也不是他不想冲,只是如果冲击圆阵的话,这些官军难免会有伤亡,那就更说不清了,他还有一帮兄弟,还有张府,不能给他们惹上祸事啊,此时华雄唯一庆幸的是,张扬不在圆阵之中,那小子早就跑的没影了。

华雄等在阵中,随着“踏、踏、踏、踏、”的脚步声,圆阵已经围拢严实,众多的军兵倒是没有做出其他的什么举动,一个个死死的盯住他的同时手中刀枪也都指着他。

华雄冷冷看着周围,忽然感觉左边人群微动,华雄立即警惕看去,只见人群稍稍分开,走出一人,这人身着暗红军衣,外罩束编铠甲,头戴盔,脚踏靴,身材短壮,短须浓密,眉目如刀,鼻钩面方,浑身散发彪悍之气。

来人大步走向阵中,不待近前,手里大刀斜斜指向华雄,“还不下马就缚?”

华雄嘿嘿冷笑,也是举起长刀指向来人,喝道:“来者通名。”

来人眼神一眯,双目紧紧盯着华雄,好一会,忽然哈哈大笑着将刀收起,拄在地上,“哈哈哈,有胆,某乃护羌校尉旗下屯将,金城樊稠。”

“关西华雄。”华雄见樊稠放下刀,便在马上收刀一抱拳,后又将刀指地,看着樊稠,“不知樊屯将想要如何?”

“某不知你等如何得罪了夏大人,只知按令围杀,不过某看你是一条好汉,又只有独身一人,实不忍杀你,你还是乖乖下马,与某到夏大人当面,再做定夺。”樊稠收起笑容,一脸严肃。

华雄闻言,面露嘲笑,紧了紧手上长刀,道:“樊屯将,你也说某是好汉,既是好汉,又怎能向那姓夏的俯首乞怜?莫再多说,如要拿某,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好,好,凉州双雄好大的名声,某今日就试你一试。”说着,樊稠双手一上一下将大刀横举向华雄,“来吧,让樊某看看你的能耐。”

华雄缓缓下马,稳步走到樊稠近前,单手拄刀在地,全神贯注于樊稠,也不做什么动作,“请。”

樊稠见华雄下马,心中一动,“在此等情况之下,他还能主动下马与我步战,不占便宜,端得是一条好汉。”想至此处,樊稠也不说话,起刀就向华雄砍去。

华雄见樊稠大刀斜劈,刀刃向自己的脖颈雷霆而来,华雄不闪不避,只是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右脚往拄在地上的刀杆一踢,双手顺势抡起长刀,横着就砍向樊稠腰间,速度之快,竟然有后发先至的意思。

樊稠见状,知道自己这刀要是继续劈下去,那华雄的刀也将把自己分成两段,无奈之下,樊稠前扑的身子往右倒去,手上大刀硬生生变砍为撩,“当……”的一声两杆大刀碰撞在一起后互相弹开,两人互拼了一记,华雄只是微晃两步就稳住了身形,樊稠却滚倒在地。

“哈哈哈,痛快,再来。”樊稠弹腰起身,大笑着挥刀又上,毫不停歇。

又是一刀砍来,华雄反而不见之前的从容,眼睛盯紧了樊稠,露出凝重,原来此时樊稠跑动间砍出的这一刀,在华雄眼里竟然处处破绽,但又好像都是陷阱,见此情况,他也只能横刀身前,全力防守。

眨眼间,樊稠大刀已至,直直往华雄头顶劈落,华雄双手托刀横举挡去,樊稠的大刀却在接触华雄刀杆的一瞬间,刀锋一转,贴着华雄的刀杆横扫而去,华雄忙撒开握着刀杆的左手,刀杆一头没有了支撑就往下掉,就在此时,樊稠的刀锋却又转了回来,跟着华雄掉落的刀杆劈向华雄的左肩,千钧一发,华雄撒开的左手曲起手肘狠狠的往上砸在那掉落的刀杆的下面,刀杆弹起的瞬间左手重新抓紧,又是“当……”的一声,终是架住了这一刀。

这刀过后,两人错身,分开站立,樊稠呼吸有些重,这也看出,刚刚那精妙的一刀,他也是费神费力的,而华雄虽然没有他那么大的消耗,但是因为抓挡的临时,此时华雄的左手已经是阵阵发抖,用不起气力了,两人就那么站着注视对方,也不动作。

两人互相盯着对方良久,期间华雄慢慢活动着手臂,以求恢复,在感觉到手臂好些的时候,他不自觉的朝自己手臂看了一眼,就在此时,对面的樊稠毫无征兆的曲身而上,手握长刀杆尾,一刀横扫向华雄下盘。

待到华雄发觉,已没有出招应对的时间了,慌乱中华雄只好连连后退,樊稠见状大喜,直接俯冲过去,哪怕失去身体的平衡也决不让华雄退出这一刀之外。

近了,近了,樊稠感觉胜利就在眼前,他抬头看向华雄,却发现华雄嘴角露出笑意,他心中一沉,“糟了,这家伙是故意卖破绽与我,引我来功?”

此时樊稠招式用老,已做不出什么变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华雄一扫之前的慌乱,稳住身形,右手持刀,将刀杆往斜前方用力一拄,刀柄破入地面,此时,樊稠的刀已砍至,只是它砍到了刀杆上,两刀第三次“当……”的一声相撞在一起,同时樊稠扑倒在地。

不待樊稠起身,华雄一步踏出,接着手起刀落,那明晃晃的大刀片子就安稳的架在了樊稠的后颈之上,“樊屯将,承让了。”

樊稠本还想起身,一听这话,便趴在地上不再动弹,“技不如人,有何承让?”

“樊屯将,你是条汉子,若非你与某独斗,而是直接命军兵围杀,某焉有命在?”华雄说着,便将长刀撤回,放樊稠起身,“不过,华某有话不吐不快。”

樊稠也不客气,撑刀起身,看向华雄已再无敌意,“华兄有话且说。”

见到樊稠的态度,华雄放下心来,将之前与夏大人发生的种种尽数道出,待华雄说完,樊稠叹了口气,“华兄,某信你之所述,但某乃夏大人账下兵将,所谓上下有别……”

华雄不等樊稠说完,插口道:“某见你是条汉子,才说于你听,那姓夏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你也一样是这等黑白不分之人,算某看错你了,来吧,咱们再战一场,好让你将某擒住,向那夏大人表功。”

“华兄误会了,某自认一身本领不俗,更为护我大汉投身边疆,某也看不惯这些官,只是若某反戈,以后就将再不能杀敌护边了……”樊稠尴尬一笑。

华雄听了,点点头,又摇摇头……“你的话听着有理,但细细想来,某倒觉得不对,某来问你,如此草菅人命,颠倒黑白之人,护不了百姓,更护不了大汉,大汉如今什么情况,你不清楚?你还一心混迹其中?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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