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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途经尼泊尔(4)

写到这里,我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下午的阳光落在我面前的白色咖啡杯上。咖啡已经喝完了,我又续了一杯。

这是一家小而精致的咖啡馆,就在酒店的旁边。温暖洁净而且友好。服务员都是男的,个个脸上挂着安静的笑容。背景音乐是美国乡村经典歌曲。一个男人用他低沉沙哑的烟嗓子在不断吟唱。没有印度歌曲的缠绵激烈,但是却更有一种广漠的感伤。我感觉我只要闭上眼睛,就能被那音乐轻易带走,随那位素昧平生的吉他歌手,乘着大篷车在美国西部的阳光下一路尘土飞扬,一路高声歌唱。

我从没到过美国西部,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想象。当我坐在咖啡馆里开始动手写哈姆的故事时,我的想象停留在无穷无尽的西藏。我将自己移植到故事发生的地方去。在我的感觉里,西藏就是中国最为广阔而神秘的西部。

在遇见Frank之前,我并不知道西藏有夏尔巴人,更不知道夏尔巴人的来历。在藏语里,夏尔巴人的意思是“来自东方的人”。相传是西夏人的后裔。现在大约有四万人左右,主要居住在尼泊尔和不丹境内。在西藏约有一千二百人。他们只有名字,没有姓氏。他们不属于任何民族。他们的语言结构和藏语基本相同,人人会说藏语,主要的宗教信仰也是藏传佛教。因此,他们总是被混淆为藏族人。

这些散居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的夏尔巴人,是否真的是西夏后裔?他们为什么不属于中国五十六个民族的任何一个民族?

许多问题我都搞不明白,急需向Frank问清楚。哈姆的故事也只讲了一半。然而Frank还没回来。他让我在咖啡馆等。

他到底去往哪里,并没有告诉我。不过,加德满都这么大,我对这座城市根本不熟悉,就算他告诉我去向,我也不会知道他在哪里。

或许Frank是去找他的哈姆去了。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想。Frank自己也不知道哈姆在哪里。然而我想,在Frank心里,肯定是有线索的。不然他不会如此肯定地说,“只要去找就能够找到”的话。

国际航空订票服务中心的电话还没有回过来。在来咖啡馆之前,我去订不丹的机票,票务中心的接线生说,需要一点时间查询,让我留下联系电话,等候她的答复。我看了下手表,都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电话回复。

我喝了一口热咖啡,继续写哈姆的故事。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故事,至少它吸引了我。虽然这是我第一次下定决心写故事,但我对它充满信心,对自己充满信心,我应该能够把它写完。

哈姆迷路了,在山路上走了七天七夜,饿得头昏眼花,终于走下山,看见一片草原。草原上水晶晶花开得无边无际,像铺着一层粉紫色的地毯,在阳光下如此耀眼明媚。

哈姆突然感到一阵昏厥。在他倒在地上之前,他看见了一只狼,正夹着尾巴朝他走来。哈姆小时候听父亲说过,在草原上遇见一只或三两只狼,是一件很吉祥的事。狼见了人,都会避着走。要是遇见狼群就危险了,要想办法逃跑。哈姆庆幸自己只遇见一只狼,而不是一群狼。然而,哈姆已经没有力气想下去了,两眼一黑,倒在了草丛里。

等哈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羊毛毯子上。

是加噶多加寺的吉索救了他。哈姆喝完一大碗羊奶,使劲睁眼看四周,问吉索,那头狼呢?

吉索说,没有狼,这里只有人。

喝了羊奶的哈姆,恢复了体力,站起身朝吉索一鞠躬。说,我要走了。

吉索问,你去哪儿?

去加噶多加寺。

这里就是。

哈姆有点不敢相信,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想,父亲对他说的话,果然没有错。在草原上遇见一头狼真是一件吉祥的事。

加噶多加寺里总共有二十多个僧人。有时候会多出来几个,有时候又会少下去几个。哈姆从来没有数清过。

哈姆一直跟吉索住在一起。

吉索是个很有学问的人,他不仅会说藏语,还会说汉语和英语。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学来的。吉索很喜欢哈姆,把他当儿子一样爱护。每天教他识字、诵经、打坐,同时也教他说汉语和英语。只要吉索自己会的,都毫不吝啬地教给哈姆。

哈姆每天的日子过得充实而知足。只是偶尔想起他父亲的时候,心里会涌起一阵又一阵的伤心和难过。

但日子过久了,哈姆对父亲的想念,也便日渐淡然。有时候,他甚至会忘了他父亲,想不起来他父亲到底长什么模样。哈姆总是为之愧疚。

我怎么能够把自己的父亲都忘了呢?终于有一天,哈姆对吉索说出了自己的愧疚和不安。

吉索看了哈姆好一会儿,最后递给他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对他说,你看看镜子里的那个人。

哈姆第一次照镜子,像看西洋镜。他端详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好一会儿,忽然觉得又伤心又幸福,他对吉索说,我又想起我阿爸的模样了。

那一年,哈姆已经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的哈姆回到雪布岗村,村里人很快认出了他,他们像躲避瘟神一样躲开了他。

不远处有个老妇人忙着要赶走自己的小孙子,让他躲哈姆远一些。她对那孙子说,走开一些,他是克星,他会克死他身边最近的人。

一个已步入风烛残年衣衫褴褛的老人却不走,站在哈姆面前一把一把地摸着自己的胡子,盯着哈姆看了好半天,对哈姆说,你跟你阿爸长得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而哈姆的记忆里却没有这位老人的模样。他已不记得了。他连自己的阿爸都差点记不起来,怎么会记得这位老人呢。他觉得这是罪过。他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请求那老人告诉他关于阿爸的一些事情。老人摇摇头,赶紧扶起哈姆,说,忘了好,忘了好,你现在正走在修行路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必费心去追它回来。你还是好好修行吧,终有一天,你会修成正果的。

何谓正果?哈姆正欲问那老人,老人却已扬长而去。

哈姆回到自己的家,门前挂着的那把锁已锈迹斑斑。蜘蛛网结满了门楣。他看着一只蜘蛛仍在吐丝结网,辛苦劳作。他伸出手摸了摸那把锁。他并没有去开门。只要门一打开,那张精密的蜘蛛网必然会破碎。哈姆看了看那扇门,和七岁那年一样,悲伤地转过身去。然而,却没有了那时的恐惧和害怕。

哈姆回到了寺院。他师傅吉索正在埋头劈柴。劈柴并不是吉索干的活,可是在那天,吉索却使劲在院子里干活,汗珠子挂满了他的额头。

哈姆走到吉索旁边去,对吉索说,师傅,我是不是真是村里人说的克星?真是我把我阿妈和阿爸克死的吗?我生下来就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对不对?

吉索没理他,继续劈柴。他从来不允许哈姆回家。他花了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教哈姆去忘记、放下。然而,哈姆还是偷偷跑回家去了。

对一个僧人来说,所有的修行只为修成正果,洗涤一生的罪孽,让灵魂得以超生。那天到了做课诵经的时间,为了惩罚哈姆,吉索不许哈姆参加。他扔给哈姆一句话,你要绕圈,你就绕圈去吧。

谁也不会想到,吉索那时的一句气话,却一语成谶。

哈姆奇迹般地绕进了一个爱情的怪圈里,越陷越深,直至难以自拔。最后,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一生的修行,毅然离开了加噶多加寺。从此走上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引他走上这条不归路的那个女人,她的名字叫赛壬。

赛壬是个美丽的女人。Frank说,她和你一样来自同样美丽的城市,那座城市被人称之为天堂。

——如此巧合!写到这里,我停顿下来。故事里的女主人公和坐在咖啡馆里写故事的我,都来自同一座城市——杭州。这种地理上的巧合,扰乱了我的心神。我有些激动,不自觉地陷入到某种迷惑的状态中去。

我记起来,Frank讲到这里的时候,也这样停顿了一下。他看了我好久,对我说,你很像赛壬。

哪儿像呢?我问Frank。

很多地方都像。

很多地方?我大笑起来。

Frank把我们比作大地了。我以为他会说我们长得像,或者是神态和行为举止像。没想到他会说我们俩“很多地方”像。Frank也跟着我笑。但我不知道他为何而笑。

Frank的口头表达能力很强。他把这个故事讲得娓娓动听。无论中间作何停顿,只要他接下去讲的时候,进入故事总是自然而然。

现在,我要把他口述的故事,落实到文字上,发觉远不如听他讲得精彩和引人入胜。我有些小小的沮丧。

咖啡又喝完了,我已不想再续。我让服务生拿菜单过来,看看能再点些别的什么。

一个法国男人走进咖啡馆,视线斜斜地掠过来。我注视着他。果然,他朝我这边走过来,坐在我对面的空位子上。

他很自然地和我打了个招呼,我还他一个笑脸,算是招呼。那情形,在旁人看来,我们像是约好了似的。

他问我,Are you Japanese?

No!

Korean?

我又笑着摇了摇头。

Vietnamese?

在欧洲人眼里,也许亚洲女人都长得差不多。我防止他继续在亚洲各国瞎猜,主动对他说:Chinese!

他嗨了一下,精神立即显得很振奋,一副非常快乐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是恍然大悟之后的愉悦。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快活,不像我认识的许多中国男人,从头到尾总是像在想什么心事的模样,喜欢装深沉。

他说中国好大。

他说他在几年前到过中国。

他说他非常喜欢中国。

他说他特别喜欢中国女人,喜欢她们身上神秘的味道。

他说他还有一个中国名字叫阿伦。

……

听他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中国之后,他表示要跟我喝一杯。我没有拒绝。他立即叫了一瓶朗姆酒,说是上好的圣詹姆斯朗姆酒,来自马提尼克。

我向他表示,我不太懂酒,对酒的品种和产地更是一无所知。

他很耐心地向我介绍,马提尼克是西印度群岛的一个岛屿,是法国的一个海外行政区,首府为法兰西堡。

真是遗憾,我从未到过马提尼克,连听都没听说过,就更不知道圣詹姆斯朗姆酒的来历。我并不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感到难过。我一点也不想听他介绍这种酒的来历和关于那个岛屿的故事。我对这些遥远的事物一点也不感兴趣。不过,跟他喝一杯,尝尝这种酒的味道,还是很愿意的。

幸好,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极绅士地为我倒了一杯酒,并递到我手中。我第一次喝这种朗姆酒,感觉这应该属于烈性酒。

酒使我的身心暖和起来。这种感觉很好。

阿伦问我在写什么。

我说在写一个故事。

啊,原来你是作家!阿伦再次振奋起来,你写什么书?我能看到吗?

我说,我不是作家,我只是在写一个故事。

阿伦朝我直瞪眼,张圆了嘴巴,似乎进入了一种更为兴奋的状态。

是写你自己的故事吗?

不,别人的。

你编的?

听朋友说的。

哦,是你朋友的故事。

也不是,是我朋友讲的一个故事。

是真实的故事吗?

应该是。

他伸长脖子凑过来看。

我把放在一边的电脑屏幕朝向他。他看了一会儿,笑着说,我看不懂中国字。但是,我认得你们大写的“一、二、三”。他竖起他右手的食指,在半空中从左到右,比画了几下。

阿伦又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来的尼泊尔?

这是在所有的旅行中,都会被问到的一个问题。我说是的。但又立即告诉他,我在飞机上遇到一位伙伴,也是中国人,我们在一起。

阿伦朝我诡异地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你已经有艳遇了?

他举起酒杯要恭喜我。我握着我的酒杯与他轻轻碰了一下,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无奈。你能够对途中邂逅的一个老外解释什么呢?

我也问阿伦,你呢?你也是一个人来尼泊尔?

不。阿伦摇摇头,说,我们三个人一起,另外两个今天去爬珠峰了。我腿受了点伤,没办法上雪山,只能留在加德满都,等养好伤再走。

腿受伤了还喝烈酒?

不碍事,一点小伤。阿伦无所谓地笑笑。

门外又进来两个女孩。阿伦的目光立即跟随她们而去。直至那两个女孩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坐下来。

阿伦大大方方地对我说,又是亚洲女孩,让我们来玩个游戏,猜猜她们分别来自哪个国家,好不好?

我对他笑了笑,拒绝与他玩这个无聊的游戏。对他说,快过去吧,直接去问她们,她们会告诉你。

阿伦爽快地对我打了个响指,并拿走了他的酒,欢快地朝着他的新目标走过去。

我又接着写我的故事。

我想在Frank回来之前,把他告诉我的那部分全都记录下来。然后再听他继续讲述下半部分。

朗姆酒让我感觉稍稍有些兴奋。身体开始发热,我进入了一种微醺的状态。但这种感觉对我来说恰到好处,正适合我写作。

6

谁也不知道,这个叫赛壬的杭州女子,为什么独独选择到加噶多加寺去朝圣。聂拉木是中国最边缘的县城,再往东南方向走半天,就是樟木口岸,那里就是中国和尼泊尔的边境线。很多远足的驴子会到达这里,途经聂拉木县进入藏北无人区阿里,或者穿过樟木口岸去尼泊尔。

但是,赛壬和那些驴子们不同。她是专程从杭州飞到拉萨,然后从拉萨直接租车到了聂拉木。

那天的哈姆仍然没有得到师傅的原谅,他一个人坐在寺院外的大石头上。大太阳直射着他。他半睁着眼在那儿反省自己。可是,他心里却是空的。不知道该反省什么,心里全是迷惘。

就在那天,哈姆遇见了赛壬。对哈姆来说,赛壬的出现完全是猝不及防的。她像天外来客,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她朝他走来,走到他跟前停下脚步,轻声问他,你好师傅,请问,这里就是加噶多加寺吗?

是,这里就是。哈姆抬起头看着这个女人。

哈姆发现这个女人的眼眸里充满迷惘。可他并不知道,就在几秒钟之前,他自己的眼里也同样充满不可解释的迷惘。

那个时候,赛壬眼里的迷惘转瞬即逝,似乎被某种光给照亮了一下。但随即,她的眼里又升起一些难以解释的迷雾一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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