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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梅竹马:哥带你飞

回到家,因为比往常要晚的缘故,张无忧早已进房关上房门了,唯有桌子上留有饭菜,药缸里有药水,这段时间来,萧墙渐渐的有种感觉:似乎……如果哪天……比如说今天,自己掉下去了,回不来了,恐怕张无忧也不会去找自己;

但这种感觉一出现,就被萧墙甩出了脑袋,他吃了饭,泡了澡,估摸一下时辰,正好是每次和諾汐见面的时辰,太早了她家的大人还没睡,太晚了连她自己都睡了,这个时间正好;

是夜,萧墙离开了家门,从家到曲云城諾汐的家,有十三里左右,以前萧墙即便是小跑,也需要半个时辰,现在萧墙调匀呼吸后,身如疾风,快似奔马,也就一小会的功夫,已经到了曲云城諾家大院的院墙边上;

习惯性的准备钻洞,但心念一动,他抬头看了看院墙,一丈多高,萧墙有种感觉,自己能蹿上去;

吸气,助跑,脚尖在院墙上点了两下,左手一探,就牢牢的勾住了墙头,然后一个翻身,就稳稳的站在了院墙里面的草地上,左右看看没人,猫着腰躲在了以前骑过的那棵大树下,捏了鼻尖学起了猫叫;

黝黑的一间房间里,諾汐虽然平静的躺着,盖着被子,可她的双手却放在胸前,牢牢的抓住被子,一双如秋水深潭般的眼睛,忽闪忽闪出亮晶晶的光芒,仿佛是在倾听不远处床上三婶传来的阵阵轻微的鼾声;

突然,两声熟悉的猫叫声想起,她惊喜得差点叫了起来,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慢慢的扭过头,看了看三婶的位置,然后很小心的掀开被子,慢慢的起身,就这么赤着双脚,弯腰提了鞋子,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在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那一刹那,一直睡着了的三婶也睁开了眼睛,她扭头看看门外,嘀咕道:“唉!小野猫又来了!奇怪,这次怎么不钻地洞,反而是翻院墙进来的?!听那动作,这小野猫身手有摸有样,看来是遇到名师了啊!”

嘀咕完了,扭头继续睡,她的任务是照顾小姐的饮食起居和安全,现在小姐和萧墙一个5岁一个6岁,一般玩耍也不离开院子,俩小屁孩也不用担心其他,所以她只是将这件事情简单上报,准备听听諾汐父亲的意思,没想到諾汐的父亲却道:諾汐一个人太孤单,有个玩伴也好,而且对方也是个小屁孩,底细我们也摸清楚了,就是顽野了一些,并无其他,只要他们不离开你的视线,就由着他们;

于是,她也不去理会他们,只是在諾汐太晚还没回房的时候,出声咳嗽一下,提醒她该睡觉了而已;

“萧墙哥哥”

“諾汐,嘘~小声点……”

两个小孩高兴的抱在了一起,开心的跳了几圈,萧墙才道:“諾汐,你到我背上来,哥哥背你!”

“嗯!”諾汐点点头,趴在了萧墙的背上,双手勾住脖子,双脚夹住他的腰;

“你闭上眼睛!……闭上了没有”

“嗯,闭上了,萧墙哥哥,我们要干什么呀?”

“抓紧了,哥哥带你飞,我们去屋顶看月亮!”说完萧强冲到了看着要稍微高点的一处屋檐下,借住月光四处看看,寻了一处好攀爬的地方,开始攀爬;

爬屋顶可比爬悬崖简单太多,但因为背着諾汐的缘故,他还是刻意的放慢速度,宛如一只笨拙但却异常稳当的树袋熊,在慢悠悠的、却平稳异常的上升;

諾汐没有听话的一直闭着眼睛,而是悄悄的张开一条缝,再张开一条缝,最后两只眼睛张得大大的,四周好奇的看着,嘴里发出小声的惊叹:“哇!萧墙哥哥,你好厉害啊!这么高的房子都能爬上去了!”

“嘻嘻!这算什么,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就是嗖的一下从院墙上飞过来的,以后再来看你,我就再也不用钻地道了!”萧墙毕竟还是小屁孩,被人一夸,有点小得意;

諾汐歪着头想了想,说:“哥哥,你以后还是钻地洞吧,翻墙太危险,而且,容易被人发现!”

“行!”萧墙爽快的点点头,在他的思维里,钻地洞和爬墙都无所谓,只要能进来就行;

两人攀上了屋顶,在高高的屋脊上坐了下来,萧墙故意的坐在了諾汐的下风处,又靠近她的头,这样就可以不时的嗅到她头发上传来的幽香;

諾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身处这么高的位置,既紧张又兴奋,那一览无余的空旷感,那笼罩四周的蒙蒙夜色,还有远处影影绰绰的远山、大树、房屋,都有一种让她感觉已经站在了全世界的最高处一般,开心得难以形容;

“諾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呀?”

“先生说,再过几天,就是进行觉醒仪式的日子,他说了,要为我们寨子所有满6岁的孩子都举行仪式呢!”萧墙开心的道;

整个红岩星有一个奇特的规则,那就是所有小孩只有在6岁那年,才能进行觉醒仪式,然后根据觉醒的力量,就可以有针对性的进行修炼,有些小孩正是因为觉醒了很厉害的力量,比如剑之力,刀之力等等,而被称之为天才,会直接的就被一些修仙大门派接走,他的家族也会受到庇护,整个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味道;

但是,觉醒仪式有几个问题;首先是觉醒必须在6岁,一旦过了就不会再次感悟到岩神赐下的力量,也就是从此不会再觉醒,而只有在6岁觉醒了一种力量的人,才有可能在后续的修炼生涯中,感悟其他更多的力量,其次是举行觉醒仪式必须要在岩神的雕塑前,而且需要修仙者来主持,这就涉及到一笔很大的费用;

其三是觉醒的概率很低,大约一百个小孩参加,基本只能觉醒三四个,而且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觉醒后的力量分为好多种,但绝大部分很普通,比如你觉醒了书之力、画之力,琴之力,那你以后就只能成为书法家、画家、音乐师,这些在这个修仙国度里,是很鸡肋的职业,当然也有一些传说中的妖孽,比如棋圣、酒仙、琴帝,神笔马良之辈,但他们都只见于传说;

所以,真正能因为觉醒,而走上修仙大道,能被修仙门派收为弟子的,就是那些觉醒了具有战斗力的力量的孩子,这个的概率是——万分之一!

也正因为以上这些原因,许许多多家庭条件不好的,或者瞅瞅自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不像仙人的料的,干脆就不让自己的孩子参加觉醒仪式,老老实实做一辈子农民得了,但如果有人愿意免费为他们举行觉醒仪式,那谁都会举双手赞同自己的孩子参加,说不定……万一呢!

这也就是张无忧在萧家寨里受到欢迎的原因之一,萧家寨里的孩子们,许多年许多年,都没有参加过那个仪式了,需要的一笔钱,不是一个猎人能想象得到的;

所以,萧墙非常的开心,毕竟,如果能够飞天遁地,斩妖除魔,是每一个孩子的梦想;

諾汐也很开心,因为她明年也会参加觉醒仪式,不过遗憾的是不能和萧墙哥哥一起参加,为什么自己不是6岁,而是5岁呢;

“萧墙哥哥,你一定要努力,争取能觉醒,到时候,諾汐也觉醒,我们一起飞上天去,看月亮、捉星星!”

“嗯!”萧墙狠狠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努力,据说觉醒这玩意,只是岩神通过雕塑赐下一道光芒,将所有的孩子笼罩,然后看谁能从中感悟到一种力量,并不是个人所能左右的,听说还出现过这种情况,一个平日聪明机灵的家伙没有成功觉醒,傍边一个憨不拉几的小胖子,边啃鸡腿边不安分的左右看稀奇,却顺利的觉醒了!

“对了萧墙哥哥,我听说觉醒需要很多的钱,正好我攒了很多压岁钱,我给你吧!”说完,諾汐竟然从睡衣兜里,还真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锦兜,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过萧墙的手;

萧墙正在奇怪,她怎么睡觉还带钱兜兜的时候,就听稀里哗啦几声,再看自己手里,多了堆奇怪的东西,若全部是钱,萧墙估计也不会仔细去看,可那里除了钱,还有不少花花绿绿的东西,出于好奇的低头细看:

五个铜钱,三个银币,咦,竟然还有2个金币,自己长这么大,银币倒是见过两次,可金币从未见过,上次先生叫我去买酒的那种石头,应该比金币更值钱吧,一块石头换了一千五百斤好酒呢,可惜这里没有,这是……小石子?哦,对了,三个大小差不多的小石子,应该是用来玩抓石子游戏的,还有一个……毽子?还有一只小骨笛,这个是……一个小布偶?

萧墙拿起那个鸡蛋大小的布偶,借着月光可看出,是一只小兔子,手工缝制的,很粗糙,极大的可能是諾汐自己缝的,上面隐隐有四个字,若是以前,他还真不认识,但现在跟先生学了不少文化,所以那字也看出来了,写的好像是……萧墙哥哥?

萧墙正准备仔细看看,却被諾汐一把抢去,然后又将小石子、毽子、骨笛拿走,放回锦兜道:“这些都是我最心爱的,不能给你,那些给你吧!”

萧墙嘻嘻笑笑,将几枚钱币也塞了给她,得意的道:“告诉你吧,我们觉醒不花钱,先生说了,免费!”说完,他神秘一笑,道:“諾汐,我送你个礼物呗?”

“什么?”諾汐奇怪的问,以前他也送过不少礼物给自己,可都被三婶和父亲看到就扔了,说什么老鼠不能玩,说什么螳螂也不能玩,还有一次送了一把竹子制成的剑,也被父亲扔了,说危险,有一次更离谱,他用绳子拴了个刺猬来,自己偷偷养了两天,后来再也找不到了……后来问三婶,三婶说什么父亲,说什么喝酒之类的;

原本萧墙准备离开时再送给她,现在自己也忍不住了,就嘿嘿一笑,从怀里慢慢的掏出一个东西来;

月色下,一团雪白的绒球捧在萧墙的手心,缓缓向諾汐递来,諾汐嘴巴和眼睛慢慢的长大,透射出无限的惊喜,突然一把捧住萧墙的脸,邦邦的亲了两口,叫了一声:“啊……萧墙哥哥,我太喜欢你了!”说完,一把轻柔的抢过小白兔,抱在怀里轻柔的抚摸了起来;

寂静的夜里,諾汐刚才的一声有点大,惊动了躺在床上的三婶,她忙起出身子,侧耳听了听,才重新躺回去,嘀咕了一句:臭小子,从小就会泡妞啊!这么高的屋顶都能上去,明天去看看,他背后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到諾汐这么开心,萧墙也感到很满足,乘机又靠近諾汐的头发,深深的吸了两口;

“萧墙哥哥,你是怎么抓到它的呀?”玩了一会儿,諾汐突然问;

“嘻嘻……这个……”萧墙抓抓头,道:“草窝窝里抓到了!”

“那……你有没有给它取名字啊?”

“没呢!你给它取呗!”

“那……就叫它小黑吧!”諾汐一边抚摸着雪白的小黑一边说;

“小黑?嘻嘻,这名字真好听!”萧墙边笑着边掏出了梳子,直接就站在了諾汐身后,开始帮她一下一下的梳理头发,一口一口的闻着那头发上好闻的香味;

“萧墙哥哥,你的这把梳子真难看!嘻嘻……”

“我手没有那么巧,下次哥哥给你做个更好的,好吗?”

“嗯!拉钩!”

“拉钩!”

弯弯的月色下,高高的房顶上,萧墙一下一下的梳理着諾汐乌黑顺滑的长发,直到三婶的咳嗽声隐隐传来;

(这段美好的童年即将不再,迎接男女主角的,将是成长后的挑战和烦恼!让我们一起以此文,祭献给我们不再复返的童年: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相互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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