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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凤天巨兽

伫立在襄阳东,齐孟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没有任何解释,当然也无须解释。

不知不觉之间,齐孟又增加了两项新技能:食量惊人,夜行千里。

如同玄幻小说中的主角,一路打怪,一路升级,食人饕餮,食人巨龙······真是够了。

能不能让哥稍微正常一点?

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

忽然念起这首古诗,竟忘了是孟浩然还是白居易写的。

襄阳位于湖湘西北,汉江中游平原腹地,因地处襄水之阳而得名,汉水穿城而过,分出南北两岸的襄阳、樊城,隔江相望。

襄阳在历史上也算是赫赫有名,当年蒙古南下攻宋,被宋军阻击于襄阳城长达六年。

襄阳之战是蒙古灭宋统一全国的重要战役,是中国历史上宋元封建王朝更迭的关键一战。

从南宋咸淳三年(1267年)蒙将阿术进攻襄阳的安阳滩之战开始,中经宋吕文焕反包围战,张贵张顺援襄之战,龙尾洲之战和樊城之战,终因孤城无援,咸淳九年(1273年)吕文焕力竭降元,历时近6年,以南宋襄樊失陷而告结束。

现在控制襄阳城的是红巾军还是蒙古?

齐孟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听说楚女身材很赞。

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齐孟来襄阳当然不是为了看美女,襄阳位置这般重要,城池如此坚固,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如果能在这里站稳脚跟,至少能在这乱世之中保住性命。

当然这只是特种兵一厢情愿的想法。

从城头飘扬的旗帜可以看出,现在占据襄阳城的是蒙古人。

城门口盘查的十分严密,往来行人都会接受检查,有些人甚至需要两遍检查。

齐孟没敢在城门多做停留。

几个蒙古兵已经在朝这边张望,这几日,襄城内外都在疯传,红巾军要打过来了,闹得人心惶惶。

红巾军已经占据了襄阳周边的大小州府,只剩下襄城这个硬钉子还没有开始啃,襄城知道自己的命运,好在红巾军不像百年前的忽必烈那般嗜好杀人屠城。

所以大多数人还在持观望态度,=如果红巾军真的杀来了,再投降也来得及。

“站住!从哪里来的!”

衣服可以换成古装,头顶上的板寸却不能变成长发,在人群中格外扎眼,自然而然引起了守军注意。

“说你呢!过来!”

看见齐孟站在原地没有反应,那蒙古兵顿时恼了,上前就是一脚,踹在齐孟小腿上,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西域僧人,路过宝地,还请放贫僧过去。”

齐孟不打架并不代表他没这个胆量,城门口聚集着十多名甲兵,楼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弓弩手,这时候意气用事是给自己找麻烦,

“原来是个秃驴!怪不得没有头发,滚!”

那甲兵嗅到了一丝危险,也不敢多问,急忙放齐孟入城。

待齐孟走进城门甬道,却见那甲兵低头对同伴窃窃私语。

襄城比齐孟想象的要大一百年前,郭靖曾在这里誓死坚守,而现在,这座城池很快要被红巾军攻占了。

沿着东街一路向东走,寻着了一处马市,齐孟揣着从郧城守兵身上扒来的银子,开始为自己物色一匹马。

穿越之前,作为特种兵,马术也是必修课之一。

齐孟准备去汉阳,襄阳距离汉阳还有五六百里,如果仅仅依靠步行,且不说沿途的盗匪山贼,便是平安到达,齐孟也会饿死了。

马市掌柜是个身材精瘦的中年人,一开口浓郁的南人腔调。

望见齐孟走进来,掌握微微抬头,却并没有上前迎候。

齐孟倒不在意这个,在马圈中来回走了两遍,却不见一匹称心如意的良马。

“兀那掌柜,你这马圈里都是些什么货色,莫非想用这些劣马以次充好么?”

马市掌柜翻了齐孟一眼,并不搭话,过了片刻才缓缓走出来,仔细打量齐孟一番,冷冷道。

“公子是从别处来的吧?你不知现在襄阳城只准马进,不准马出吗?”

齐孟当然知道这是襄阳守将的权宜之计,毕竟马是重要的战略资源。

“既然已经不许卖马,你这掌柜在这里作甚?”

那掌柜听了齐孟这话,没好气的嘟噜道。

“这个就不需要你过问了!”

齐孟出了马圈,在门口转了好久,决定还是回去。

马市掌柜再次见到齐孟时,已经显得很不耐烦,眉头紧皱只差伸手赶齐孟滚蛋了。

“掌柜贵姓?”

“免贵姓马!”

“马掌柜卖马!”

齐孟嘿然一笑,从包袱中掏出两块金锭。

马掌柜眼巴巴的望着碎银,齐孟手里这两块金锭几乎可以买下小半个马市了。

“马掌柜,这买卖做还是不做?”

“做,做,当然要做,”

马掌柜不傻,如果说让自己把一匹良马卖给别人,公然出城,他真没这个胆子,不过现在买家要买这批快要病死的劣马,还愿意出四五倍的价格,即便是傻子也不会拒绝。

出城之时,只需说这马快要病死,染上了瘟疫,舍不得杀掉,所以运出城将它埋了,那守兵绝不会阻拦。

正在马掌柜打着如意算盘时,又听见齐孟冷冷说道。

“那就请马掌柜快去给我准备妥当,一个时辰后,齐某便要出城!”

襄阳城是不能久留的,其他人不知道,齐孟可晓得,等到红巾军杀来,这里又会成为人间地狱。

齐孟站在客栈二楼雅间,临窗远眺,襄阳城半城烟火尽收眼底。

“可惜襄阳这座大城,就要毁在红巾军手中咯!”

正在叹息之际,只听得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啼哭。

齐孟烦躁,眼见得时辰快到,那马市老板还不把病马送来,恐怕有诈。

换句话说,齐孟八成是被人忽悠了!

又听见楼下吱吱呀呀的哭丧,无明业火三千丈,就把梨花木桌子上的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

酒保听见楼上声响,连忙上来看时,瞅见齐孟怒气冲冲,青筋暴涨,下一秒就要砸店了。

酒保抄手道:“官人要什么东西?只管开口,小的这就去买来。要是饭菜不周,小店还有别的好菜?”

齐孟不是吃货,当然没有心思吃菜。冷冷瞟了酒保一眼。

“都有些什么菜?”

那酒保一听,竟然跳起来,嘴里噼里啪啦说书似的说起来。

“官人嘞,您听好,本店有油爆大蛤红烧海螺糖酥鲤鱼宫爆鸡丁一品熊掌鱼香肉丝干烧鱼翅辣子鸡丁回锅肉麻婆豆腐开水白菜鸡汤煮干丝清炖蟹粉狮子头水晶肴蹄鸭包鱼龙井虾仁西湖醋鱼叫花鸡三蛇龙虎凤大会烧乳猪盐焗鸡冬瓜盅红煨鱼翅冰糖湘莲雪花鸡金寿福烧片糟鸡桔汁加吉鱼太极明虾葫芦鸭子符离集烧鸡········”

这口才比郭德纲还溜儿。齐孟伸出手,示意酒保暂停,上下打量下酒保。

这酒保约莫二十岁光景,生的是聪明伶俐,小眼睛滴溜溜的四处乱转。

齐孟心中暗想,如此人才,在客栈里卖酒,实在是可惜了。

“你让什么人在楼下吱吱的哭,比耗子哭丧还难听,本公子也不曾少了你们酒钱!为何这般刁难人!”

齐孟当然晓得此事与酒保无关,却故意摆足了架子,脸色也很不好看。

那酒保是个精细人,刚才在楼下见齐孟出手阔绰,便知齐孟非富即贵,悦来客栈老例,遇见些稍有身份的顾客,是必须要好好接待的,听见齐孟这样说,酒保连忙解释:

“官人息怒,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这个哭的,原是樊城街头卖唱的父女的两人。不知官人在此吃酒,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酒保边说便说向齐孟作揖赔话。

齐孟从兜里摸出一片碎银:

“樊城卖唱的不好好在樊城唱!跑到襄城来哭丧作甚!你们掌柜的也是贪财,就不怕这人砸了招牌!

“你去把他们叫过来!”

说着就把银子递给了酒保。

“谢官人赏赐!官人教训的是,小的这就去叫卖唱的上来,给官人献唱一曲儿。”

齐孟正准备再嘱咐什么,那酒保已经接了银子,脚不着地的去了。

没过多久,楼梯咚咚作响,齐孟抬头看时,酒保已经带着两人上楼了:

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一手拿着串快板,一手抱着胡琴,都来到齐孟面前。

“我且听他们唱一小曲儿,你先下去,不叫不要上来。”

“大官人放心,小的明白,”

酒保咚咚的下了楼,齐孟抬头仔细打量这两人。

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

那老头不看也罢,先说这卖唱女子。

头顶上挽着不知名的发髻,不知是马尾辫还是羊角辫,发髻上插了一枝青玉簪儿,当然是很廉价的那种。

再看这女子身材,怎一个惹火了得!简直就是婀娜多姿!

细腰丰臀,胸前波涛汹涌,便是穿了身素白旧衫,隐约可见的曲线还是让人浮想联翩!

杏目圆睁,蛾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

若非雨病云愁,定是怀忧积恨!

好诗!好湿!

齐孟多看了女子一眼,觉得这妹纸很是眼熟。

“你二位莫不是金翠莲和赵老儿!被那镇关西霸占?”

金翠莲本以为遇见了恩主,正准备添油加醋将自己如何被郑大官人霸占,如果不能脱身的故事洒泪说给齐孟听,没想到齐孟竟然都知道!

“官人明鉴!”

金翠莲擦掉眼泪,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那老儿也过来向齐孟作揖。

齐孟凌乱了,虽然齐孟穿越之后经常凌乱,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是凌乱了。

为什么《水浒》会乱入,这可是在元末襄阳,怎会冒出三拳打死镇关西的故事?

坑爹的是,齐孟现在就处在鲁达的位置。

苍天啊,为什么要这样折腾我,要我三拳将人打死吗?

“大官人,你怎么啦?”

望见齐孟面红气喘,翠莲忍不住关切问道。

“哦,没事,你且继续说!”

齐孟稍稍调整了情绪,喝了杯宝佑三年的五粮液压惊。

“刚才说到哪里了?”

“你两个是那里人家?为什么在悦来客栈哭哭啼啼??”

接下来金翠莲要说的事情齐孟早已知道,不过他还是要金翠莲继续说下去。

那妇人便道:“大官人不知,容奴告禀: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这襄阳,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子父二人,流落在此生受。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便使强媒硬保,要奴作妾。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未及三个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将奴赶打出来,不容完聚,着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父亲懦弱,和他争执不得,他又有钱有势。当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那讨钱来还他?没计奈何,父亲自小教得奴家些小曲儿,来这里酒楼上赶座子。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留些少子父们盘缠。这两日酒客稀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羞耻。子父们想起这苦楚来,无处告诉,因此啼哭。不想误触犯了官人,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齐孟暗想,坑爹啊,果然碰到镇关西了。

以齐孟现在的实力,是个镇关西也不是他对手,只是,想到自己就这样乱入水浒,一种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

再说,自己现在急着要去投奔红巾军,没空在这里陪他们演水浒。

等等,齐孟眼前一亮,如果投奔梁山会有什么结局呢?

想起宋押司这位厚黑学老大,齐孟犹豫了。

“你姓甚么?现在在那个客店里歇?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里住?”

金翠莲在一边哭哭啼啼,已经答不上话,只好由他老爹答道。

“老汉姓金,排行第二;小女小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此间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老汉父子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安下。”

齐孟听了道:“呸!我还以为是哪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

“猪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而且是这么漂亮的民女!简直是丧心病狂!”

那老汉却是吓得哆哆嗦嗦,连忙拉住齐孟道。

“大官人,那镇关西武艺高强,力大无比,三四百斤的野猪,他一个人就能擒住·····”

齐孟霍然而起,抽出军刺,杀气腾腾道。

“大官人,你要作甚?”

“我去宰了他!”

河时,齐孟正在襄城内和镇关西打的热火朝天,盗跖手下没再追上来,留下一堆狼藉的尸体,头也不回的逃回了山寨中。

夜色如潮,席卷阴山,苍老的浮云隐没在夜幕中,月如钩,狼群蠢蠢欲动。

收拾尸体的赵军还没有退去,就有饿狼扑上来撕咬尸体了。

偶尔会有赵国士兵和饿狼纠缠在一起,最后倒下的往往总是饿狼,赵牧治军有方,手下的士兵绝不是孬种。不光打匈奴,打山贼,即便是面对狼群,也毫不畏惧。

不过没有必要在这里纠缠,赵军很快撤退,月亮升起来了,山谷间只剩下狼群啃噬尸首的咔嚓声。

齐孟一边走一边朝后面张望,负责殿后的秦军的安危是他关心的问题,一百多名勇士对抗数倍于自己的山贼,只为了大军能够尽快前进,这样的牺牲精神,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

“将军,这些山贼多半与匈奴人勾结,咱们得赶紧走出祁连山山谷,否则匈奴人追上来可就不好了。”

鲁仲连很熟悉匈奴人的性格,有人闯入他们的领地,匈奴人只会对对方致命的打击,不死不休。匈奴,这是一个归属感很强的民族。

大军继续朝前,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士兵都举起了火把,夜晚行军没有照明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在这荒蛮的时代里,说不定下一秒就会从草丛中窜出一只剑齿虎把士兵咬死。

说起剑齿虎,齐孟相信还有很多已经灭绝的生物存活于公元前两百年的神州大地上,作为秦客,除了争霸天下,他身上还肩负着另一项使命,他要拯救这些濒危动物。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先拯救自己还是比较现实的,从新郑出发,到现在,几乎每一天他们都会遇到危险,秦军,赵军,匈奴人,就连山匪强盗也要和自己过不去,齐孟不懂,为什么去一趟东海就这么难呢?

“穿过山谷,前面还有一片草原,名字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匈奴人可能会在那里设置关卡,”

齐孟不想在听这些烦心的事情,五千人马丢三落四,损兵折将,等到了海城不知道还会剩下多少人。

荆轲骑着一头瘦马并不说话,阴沉着脸,他听鲁仲连说,穿过这片草原就是燕国地盘,荆轲好久没有回燕国了,不知道太子丹还在等他吗?

想起太子丹,荆轲有些惭愧,太子丹当初送荆轲入咸阳是为了让他潜心学习,准备以后刺杀嬴政的,没想到荆轲最后竟然和秦王成了把兄弟,现在自己又和韩非子混在一起,

没有完成太子丹交给自己的任务,荆轲觉得很惭愧,甚至一度萌生了自裁的冲动,还在齐孟等人也没有对他说三道四。荆轲大侠的愧疚感还在难以磨灭,整天闷闷不乐,于是齐孟答应给了双倍与秦王的赏钱、

唯一表现的很兴奋的是雪女姑凉,雪女说冬天快要到了,在蓟城看雪让人终生难忘,没有办法他就是这样的喜欢雪,雪好像是他的生命一样。

齐孟暗暗庆幸自己没和雪女在一起,试想一下和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奇葩生活太久,自己也会变成傻子的。

“去海城必须经过燕国,怎么饶也绕不掉,”,

“诸位是不是不想去燕国?”齐孟勒住缰绳飞,翻身下马,神色严峻对众人说。

蜀女不说话,不论去哪里都可以,对蜀女来说,齐孟在身边就好,扁豆敏感的注视着远处山间,恍惚有灵猴在那里呼啸,灵猴可是上好的药材·······

高渐离昏昏欲睡,根本不知道齐孟在说什么。昨夜大军遭遇山匪时他一直守卫在妻子面前,寸步不离,整整一夜没有合眼,白天又紧张了一天,现在早已经精疲力尽,站着就能睡着了。

吸血鬼赵良眼睛还是红色的,嘴角残留着獠牙,很短,齐孟看见他总感觉脊背发寒。

“喂,你刚才没咬人吧、?”徐神仙上前拍拍赵良肩膀,感觉对方身体在颤抖。

好在神仙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倒是一旁的孟姜女,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赵良,吸血鬼在先秦时代并不流行,自从不流眼泪之后,孟姜女的眼睛里总是充满好奇。

“诸位都是什么意思!”齐孟又重复一遍,“是南下赵国走大路,还是抄近路经过燕人地盘?”

太子丹的名声只有在燕国以外是好的,徐福曾经在蓟城流浪了很久,燕国君臣的为人,他是非常清楚的,尤其是这个太子丹,嬴政刚刚把他从咸阳放回去,此人就开始策划刺秦。

如果让嬴政知道,他一定会伤心的。

“都说话啊!”齐孟等的不耐烦,天黑乎乎的,几千人走在草原上就是一坨坨活动的肥肉,狼群很快会包围上来的。

齐孟现在没有时间,没有兵力,没有精力,没有心情。不想和任何人包括非人发生冲突,他只想早一天到达海城,完成自己与齐王的买卖。

或许现在樊於期已经率兵攻破了武关,或许还没有,不过齐孟心中很清楚,攻破武关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东海齐国竟然还没有任何音讯,土肥圆回到临淄已经五六天了,齐王竟然还有没任何行动,虽然说他已经答应下了这场买卖,可是,在齐国人把一百只大船,十万石粮食交给齐孟之前,齐孟什么也不相信、。

又想到还有前往南方购买越女的范山公,妈蛋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不知是这骗子是卷钱跑路,还是被越人宰了。

说实话齐孟到希望发生后面一种。

感觉整个脑袋都大了。

“燕太子面善心狠,咱们这些人现在过去,恐怕凶多吉少。”鲁仲连忧心忡忡道,主动打破沉默,第一个开口说话。

“揍他小舅子的,老子五千精锐,还怕什么太子丹,三日之内,踏平燕国1!”赵良一脸豪迈,热血沸腾道,脸上已经涨得血红,只要一打架,他的蝙蝠毒就会复发,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频繁了。

“和燕国人打仗有什么意思?杀人?还是强夺土地,我们现在首要任务是去海城,不是在燕国和这个无赖纠缠不清。”

高渐离突然睁开眼睛面露杀气,显然他对这位燕太子的印象也不怎么好。

齐孟转望望荆轲,齐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荆轲最有发言权,他没有表态,其他人说的话都只能作为参考而已。

“荆轲大侠,你觉得咱们是去燕国还是绕道继续走赵国?”

荆轲没有说话,没有回答齐孟的问题,兀自盯着自己手上戴的宝剑发呆。

“去年,内史腾走投无路,最后到了我们燕国,在蓟城,内史腾拜见了燕王,那时燕太子还在秦国做人质,燕王见内史腾走投无路,没有直接下手,而是命人好好款待,当晚在酒菜里下了剧毒,毒死了所有的韩国人。”

“这个事情我怎么没听别人说过?”

齐孟当然没有听到别人说过,别人也没有听过。“

“内史腾的首级被燕国用玉匣转好,命人快马送到咸阳······”

原来历史上求贤如渴,舍己为人的燕太子竟然是如此卑鄙残忍。

最最奇葩的是,太子丹会让所有经过咸阳的使团在交费,也就是捐钱,软硬兼施,他的口号是“为了建立统一富强的天神帝国,加油!”

退回太子丹卫队缓缓后退,危急时刻,两只军队紧密合作,危急化解,大家又重新变成敌人。早在离开新郑之前,高渐离逢人便说,天下大乱,衣冠禽兽,唯利是图,只为五斗米便不顾礼义廉耻,背信弃义卖友求生,说的是七国世人的嘴脸,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大家堕落下去了。

六国暗弱,秦国虎狼之邦,匈奴太冷,百越太热。

想要逃走,离开这片肮脏土地,却不知该向哪里走?何处才能立足?

剑客如此忧伤,齐孟便开始开导他。

齐孟说天下大势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六国迟早都会被秦国吞并的,天下大势如日出日落,不可改变

高渐离反驳说,如果统一的代价是生灵涂炭,道德沦丧,这样的统一还有什么意义呢?

齐孟语塞,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谈话就此结束。

剑客终于决定逃离这片脏脏的土地,只为寻觅一块净土,随齐孟来到了风天岛。

风天岛并不宁静,一场******之间的血腥杀戮很快就要拉开序幕。

距离风天岛千里之遥,齐国大将军田连带着他的部队长驱直入,一举攻入新郑,短短四五天光景,齐军前锋已经推进到武关一带,再往前,越过蜈蚣岭就是秦国境内,好在秦军主力在邯郸方向,双方没有发生激战。

新郑以东至赵国边境蔓延两千余里,不连村镇要塞,单是万人以上的城,田连大军只用了七天时间就占领了这片区域,之所以有这样的速度不是因为田连如何勇猛,因为很简单,沿途没有遭遇燕赵两国任何抵抗。

燕太子和赵王对齐国这种浑水摸鱼的行为不但不加阻止,反而暗中支持,尤其是赵王,眼下被秦军攻击正猛,邯郸城被围的水泄不通,城中饿死百姓尸体堆积成山。

赵国形势危急,诸侯迫于秦军威慑,无一敢上前救援,现在半路杀出一个田亮,带着十万大军和秦王抢地盘,如此一来自然邯郸方向的压力必然减轻,赵国上下求之不得。

邯郸方面对外联络早已经断绝,赵国国内各地属于独立王国,国王就是当地的士大夫,郡守。

不等国君指示,实际上赵王现在也很难从邯郸城中发出什么指示了。

境地区的赵人便自发组织起来为齐军提供便利,粮食补给,战马喂养,指路向导,甚至有赵女愿意主动献身······

赵国上下巴不得这些趾高气昂的齐军早点到武关,和秦军血拼一场,即便不能打败秦军,能拖住这些虎狼之师十天半月为邯郸突围争取时间也好。

在这种情况下,便容易理解赵国沿线官吏迎接齐军如刚出生的婴儿盼望自己的母亲,每次田连军队路过燕赵城池还有十多里路,赵国百姓就箪食壶浆,大老远跑来迎接大军。

至于太子丹方面,当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太子丹和嬴政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解释清楚的,不过有一点很清楚,太子丹想让嬴政去死,并且越早越好。

这个自信满满的燕国储君坚信自己代表的才是七国未来发展的方向,嬴政那一套法学制度根本不入太子丹的法眼。

“太子,赵国为齐国借道情有可原,咱们燕国不必要插手此事吧?”

太子丹的老师太傅鞠望着太子脸上迷乱的表情,知道太子离疯魔不远,拼死劝谏。

太子丹年轻气盛,哪里听得进老人的意见。

“太傅不必多言,联赵抗秦,这是当年苏子执行的既定方略,没有什么不妥!”

太子丹振振有词,他嘴里的苏子就是当年身佩六国相印的纵横家苏秦。

长久以来太子丹都梦想着能和当年苏秦那样,号令天下,纵横捭阖,怎奈燕国国势弱小,这样的愿望基本上也是幻想。

“那个祸害六国的苏秦最后不是被齐王车裂了吗?”太傅鞠冷冷说道,一下子浇灭太子丹燃烧的雄心。

“太傅言之有理,不过,这次,有齐人在前面厮杀,燕国如果不参合一下,是不是太不划算了?”

············

田连隔着马车眺望窗外风景,心旷神怡,颇有些得意,联想到自己和齐桓晋文一样成了王者之师,马上就要去解救被压迫的民众,这样的感觉是每一个将领都喜欢的。

燕赵两国当然不是义务为齐军服务的。

让齐军占领韩国大半领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秦国咄咄逼人,围攻邯郸半月诸侯不敢去救,等到秦军灭掉赵国,下一个目标是

他们的如意算盘是,让齐国挡在自己前面,挡住多少能缓和一下秦军的进攻。

不止是燕赵两国,其余四国也是这么想的,面对秦军,诸侯早已经丧失了血拼到底的勇气,只剩下苟延残窜坐以待毙。

两国对齐军借道表现的很配合,不仅把齐军平安送到边境地区,还为大军提供粮草。

在赵韩边境,赵王委托李牧亲自送田连过境,临走时李牧拍拍田连肩膀,意味深长道:

负责进驻韩国的齐军大将是,在齐国,田连是一个传奇,此人无恶不作无孔不入,在临淄,除了齐王,没人敢招惹这位大爷。

田家在齐国世代为将,祖上出过田单这样的豪杰,楚汉之际,也会有田横这样的猛人出现。

田连既不是猛人更不是豪杰,这么笨的将军我从来没有见过。

田家祖上权势遮天,就拿田单来说吧,奋力击退七国联军,打的乐毅满地找牙。

时光转眼走过战国末年,田家人一代不如一代,田连材质平庸,平日里除了在临淄城内踢踢蹴鞠,泡泡小妞,打打酱油,实在没有其他技能。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田家虽然萧条,好在荣光还在,只要田家不倒,齐王就不敢随便动这个酒囊饭蛋。

每次听说田连带人在临淄城内胡作非为,羽翼未丰的齐王总是暗暗安慰自己:

机会总是有的,会有的。

听说韩国有便宜可占,齐王意识到,机会来了。

大将军田连相信自己这次入韩是要建立千秋伟业的,临走时齐王也是这样和他说的,齐王特地设宴款待,在酒席上屡次提到齐桓公晋文公,这两位都是春秋时代的霸主,齐王的意思是田连也要为他建立齐桓晋文一样的霸业。

田连的小儿子田横刚刚出生,为了庆祝田家老年得子,原定好的进军时间推迟了两天,齐人生性散漫,对时间没有观念,推迟就推迟吧。海风拂过松林,惊起一群海鸥。

齐孟和赵良正在松林间下棋。

午后的海城燥热难耐,阳光直射在青石板街道上,人们都蜷缩在石头房子里避暑纳凉,天空没有一丝风,漫长的等待让人心烦,赵良心烦意乱,邀请齐孟到海边松林间下棋,据说那里很凉爽。

城内事务都已经处理完毕,徐福歪在藤椅上小憩,扁豆大叔一遍又一遍擦洗他的药囊,蜀女和雪女叽叽喳喳窃窃私语,从三天前就开始准备带到海岛上的衣裳,不厌其烦。荆轲大侠埋头磨刀,船匠田赢靠在胡床上呼呼大睡,这几天几乎把他累的散架,孟姜女在给他丈夫缝衣服,哪怕永远也寄不到他手中······

大家过的都很充实,并且乐在其中,只有齐孟赵良两人是无所事事,所以他们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于是他们来到海边松林下棋。

海城城郊有一片小树林,松树小草丛生,绿树成荫,是避暑的好去处。两人找一处僻静地方,席地而坐

大学阶段,齐孟选修过围棋,得过高人指点,打劫布局自有章法,对付赵良算是绰绰有余了。

几步走下来,赵良抵挡不住,局势颓势已显。

“下一局。”

齐孟冷冷说道,赵良却不甘心,硬撑着走了几步,黑子果然被白子逼死。

“再下一盘!”

赵良打仗是把好手,下棋显然不是他的长处,片刻光景已经连续输三盘,心烦意乱。

齐孟盯着东海,突然站起身来。

“喂喂,该你走了。”赵良敲打着棋盘,很不耐烦。

齐孟猛朝前走了几步,吓得赵良连连后退,以为城主要发怒了。

“你听,”齐孟竖着耳朵,屏息凝气道。

“听什么?”

这时候赵良注意力才从棋局上转移过来,神色突然紧张起来,思绪回到无人荒岛,莫非又有猛兽?

林间树影婆娑,隐约在活物走动,树枝哗啦啦摇晃,声音越来越大。

“将军,小心!”

赵良神经质的抓起长剑,身体护卫齐孟,瞪大眼睛注视松林,用剑指向声音发出的位置。

这完全是疑神疑鬼,自从服用了徐福炼制的回升丸后,齐孟体力倍增,身手敏捷,别说是一般猛兽,就是遇见牛蛇怪,谁胜谁负还是一个问题。

“别说话!”齐孟示意赵良安静下来。

风越来越大,隐约听见海边海浪拍打岩石声。

“起风了!起风了!”

“什么?”赵良攥紧的拳头稍稍松弛,眼睛还是盯着松林,一刻不敢松懈。

“起风了!快去通知他们!”

齐孟声音颤抖,四千多人在海城已经等了五天了,赵国已经支撑不住,下一个就是齐国了。齐孟耗不起,齐军的战斗力,他不敢恭维,不晓得这些鱼腩能抵抗秦军多久。留给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不用了。”赵良一边收拾棋局,一边朝海城方向望去。

远远望见鲁仲连光着脚丫子从海城朝松林方向狂奔而来。

半个时辰后,海城风天港。

四千七百名士兵排成密集整齐的方阵,全副武装,集结待命,准备登船。

五十条崭新海船整齐停泊在海港边,随风轻轻摇摆,这些船从船厂制成下水不过半个月,今天刚刚被拉到风天港,很多大船的船舷上还残留着新鲜的木屑,船帆还没有挂上,整个船身光秃秃的就像拔了毛的野鸭子。

从海城雇佣而来的渔民正忙着运送粮食补给上船,这些渔民都是本地人,在东海打鱼多年,齐孟让徐福付给每人五金,渔民死活不肯要。

三个月前,赵良在海城帮助渔民击杀恶霸,海城得以恢复平静,渔民到现在还对赵良感激不尽,听说赵良带人要出海,这些耿直的海城汉子在这里已经等候很多天,

徐福一提到钱,这些耿直汉子都有些生气了。

舢板被压成一道道轻微的弧度,渔民扛着比自己身体还重的麻包,挥汗如雨,一步步登上船舷。

“怎么不让士兵自己搬粮食?”

孟非靠近赵良,低声问道,言语之间,颇有些抱怨。

赵良回头瞪高渐离一眼,没有搭理孟非,赵良平日里就懒得和这个娘娘腔多说一句话。

“真是滥用民力,惨无人道啊,”孟非继续感慨,目光落在一个扛着麻包吃力上船的渔民身上。

赵良忍无可忍,孟子的儿子磨磨唧唧,真和他老子一样,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让人多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请先生不要和我说话!看见没,那边扁神医还在整理药材,先生要是闲着没事,可以去给他帮忙,”

赵良手指方向,扁豆正忙着朝药囊内拼命塞进各种药材,药囊很快被塞满,他开始朝麻包里塞。

孟非叹息一声,表示对赵良很是无语,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几卷竹简没有带,急忙连忙回去收拾。

海港一片繁忙,马车从临淄方向运来布匹,粮食,各式武器,在码头上堆积如山,齐孟派一百名秦军负责看守。

孟非走后不远,田赢风风火火的赶来,荆轲带着齐孟的命令穿梭在各个码头,

一见到赵良,田赢便指着正在上装渔民指指点点。

“除了粮食,淡水,鱼干,武器,不要带多余的东西上船,这是韩将军说的。”

“什么是多余的东西?”赵良对田赢这种无礼举动很不满,照他这种说法,白土马也不能上船了吗?

“多余的东西就是用不上的东西!”

田赢怒吼一声,不再多做解释,转身去别的码头下达他的命令。

天气炎热,等待了这么多天,所有人都火气十足

齐孟出现在码头上时,粮食布匹已经装载完毕,渔民坐在码头上大口喘气,赵良派人给他们送上清酒,不用说,酒也是齐王派人送来的。

“齐王这次还是挺大方。”齐孟不无讽刺的说道。

“将军,是你给田赢说除了粮食布匹,其他的东西都不许上船吗?”

齐孟眉头皱紧,他没有给田赢说过这样的话。

“田赢那小子是不是欠揍,天天只知道胡说八道,”赵良怒气冲冲,

“那小子在这里指手画脚,还胡说八道。”

“将军为什么要带这个人去东海?”

“田赢人品不端,不过此人擅长修船,带着他会有用的,”齐孟安慰赵良一句,转身准备去其他码头了。

“你看不惯此人,以后可以离他远点,不必生气。章台宫里君臣一番激烈争论持续了整整两个五个时辰,从晨曦到日暮,最后连同嬴政,大家都疲惫了。

“都不要再吵了!寡人心意已决!让王翦回来!武关,南郡,是重中之重,不能轻易丢掉!”

嬴政拍案而起,扯着嘶哑的嗓子竭斯底里叫喊。

众人也没有力气再反对了,一个个垂头丧气走出大殿,走出章台宫。

章台会议就这样在一群大臣的刺扯皮捣蛋中草草结束,好在最后嬴政终于拍板。

在从章台回甘泉宫的路上,嬴政对章台宫刚才发生的相互扯淡耿耿于怀,以后有机会一定收拾这群只会扯皮不会做事的废物。

章台会议的决议很快得到贯彻,相比秦廷高层蜗牛一般的决策速度,大秦帝国军队机器开动起来,速度十分惊人。

三天后,大将军王翦匆匆从邯郸赶回咸阳,使者把秦王停战撤退的命令带到王翦帐前时,王翦咆哮如雷。

“什么!邯郸粮食断绝!人都快吃完了!老子只要两天就可以攻下!现在让老子撤!赢黑子是不是疯了!”

咸阳使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王翦暴怒起来可不管什么秦王不秦王,杀死个把个使者也不会有人过问。

“妈蛋的大军围攻邯郸,已经足足三月,你这个狗杂种到这里叽叽咕咕的时候,邯郸城下还躺着三万七千四百一十四秦军尸体!

“死了这么多人,只为了等待破城这一天,你这个狗娘养的,竟然敢让老子退兵!”

王翦边说边取下挂在帐篷上马鞭,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朝来使头上打去。

使者惊叫一声,举手试图挡住犀利马鞭,啪嗒一声,手掌血肉模糊。

王翦大吃一惊,本以为使者会自己躲开,看见对方没躲,径直迎向马鞭,手被打的血肉模糊,盛怒之下,王翦扬起马鞭再要去打时,部将连忙上前拉住

“大将军,这可是大王特使!”

左右心腹低声劝谏,王翦这才恢复理智,南郡与武关方向的战局王翦当然清楚,大秦帝国此时此刻面临的危机,王翦这位三朝老将比谁都清楚。

实际上,不用嬴政亲自诏命,王翦也会主动从邯郸撤军。

南郡被占,楚越两军疾入秦国,长驱直入,不到十天就可以兵临咸阳。

咸阳与邯郸,孰轻孰重,不用多说王翦也心知肚明。

之所以朝使者抽一鞭子,其实只是为了用自己的手表达一下众将士的不满。

围攻邯郸这么久,几万大秦热血男儿血洒于此,如果不向手下部将仔细解释,说走就走,很难保证底层士兵会不会发生哗变。

·······

三天后,王翦大军出现在咸阳城。

看到军神归来,咸阳城躁动的情绪立即平复,各种流言蜚语也不攻自破。

有王翦在就有咸阳在,什么百越匈奴,韩非子鲁仲连,全都是浮云。

邯郸城已经没有继续攻打的必要了,囤积在邯郸外围的秦军全部撤回到关内,大军来不及休整就被派往武关与南郡前线。

武关前线与齐楚联军对峙的秦军超过五万人,齐楚两军还没有退去的意思,几天前秦军悲催的发现,齐楚又纠结来了燕魏,加上正在邯郸与秦军鏖战的赵国,一时之间,六国同时向秦国宣战,准备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向秦国发动攻击。

最后赶上来凑热闹的百越,来的时候刚刚好,秦军在邯郸武关打的精疲力尽,无力脱身,甚至南方的兵力都被用来增援北方战场就这样,百越趁虚而入,如入无人之境。

当嬴政意识到秦国现在是以一敌七时,这七个国家无论是兵力还是人口数量加起来都是秦国的数倍之多。

然而嬴政却没有表现出过多惊讶,毕竟齐国是超级大国,同时和七国决战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要这七个国家不要太过齐心就可以了,想要七国不再齐心,必须打乱七国联盟,也就是要在七国之间制造什么摩擦,这种事情纵横家张仪在世的时候十分擅长。

一百多年前,在纵横家苏秦的组织下,齐楚燕韩赵魏六国组成复仇者联盟,共同伐秦,当时六国有平原君春申君信陵君等三大君子,还有陈振带托诸位大将,六国之君亲如兄弟,六国联军把秦军压制在函谷关内,动弹不得,急的秦惠王上串下跳,天天骂娘,大秦之内,人才济济,却没有一人能拿出退敌之策。

所谓时势造英雄,关键时刻,张仪出现了,秦惠王与张仪虽是君臣关系,实质上却是布衣之交,两人情谊深厚,张仪做什么事情,秦王都在背后支持。

秦国丞相张仪从咸阳出发,携带重金美女,东出函谷关,来到山东六国,游说六国重臣,什么楚国矜尚啊,韩国夏磊啊诸如此类的人渣混蛋。

那时候六国中出了苏秦这个狠角色,联合六国搞什么合纵之策,把秦军压缩在函谷关内计划攻打秦国。权臣赠送重金美女,六国权臣虽然清廉,他们也是人,是人就有缺点,他不喜欢美女就喜欢黄金,不喜欢黄金就喜欢美食,张仪曾经从海城鱼商手中购买十车鲍鱼运往蓟城,只因为燕王手下权臣颜夕王爱好吃鱼。

张仪已经死去百年,现在嬴政也没办法把他从地底下刨出来去游说山东六国。

事实上,早在齐孟出现之前,山东六国早有过类似行动,由倒也没有显示太多惊恐由齐孟挑起的颇有点和世界为敌的意思了。

嬴政一方面派遣使者到山东六国国内进行策反工作,向六国权臣赠送美女珠宝,采取各种计策不择手段向打乱七国联盟。

驻守南郡的三千秦军早早就被抽调到北方,防备匈奴,南郡沦为一座空城,只有数百老弱病残,百越突然袭击,两百多秦军一夜之间被越人斩尽杀绝,南郡被越人占领,至此秦人失去南部重镇。

齐孟组织的七国联军在不断给嬴政制造麻烦,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大秦四处,没有一处安宁。

出海攻打风天岛是未来必须进行的战事,如同平定嫪毐吕不韦叛乱,急切不可成事,齐孟

风天岛守军约莫有五千人,不知道现在多了没有,秦王的意思是先把齐楚等国解决掉然后再对付风天岛,这当然是个幻想。因为齐孟不会给秦王任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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