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品棹背过身去,再不愿意听我说什么,只是毫不留情的宣判,道:“此事真相朕已知悉,证据确凿皇后再是袒护侍女也不应在行包庇,即刻将拂瑶交予司正司,听候发落。”
我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所幸身侧芝风扶了我一把,她眉目深锁,如此情形怎会比我轻松半分,只是萧品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可饶是如此,我亦不会这样让拂瑶蒙冤,只是现下我需要时间需要寻找证据说明一切。
郑妃却是不肯如此罢休,萧品棹的话音才落她便道:“皇上,既是如此何不直接赐她死罪,何须再行定罪。”
萧品棹却未作答,只是一个冷厉的眼神便叫郑妃悻悻噤了声。
我恼恨自己竟就这样被摆了一道,又苦于无法立刻救下拂瑶,郑妃的话一出,我瞬时怒从中来,却又发作不得,只能任之得意。
所幸此事便在这里出现了转机。
珂容华同棠芳仪姗姗迟来,身后的随侍还架着一个人,这人眼熟得紧我又怎会不认识,便是先前云烟阁的管事太监小肖子。
棠芳仪微微颔首示意我安心,我的心也终于定了下来,不再如先前那般慌乱无措。
贵妃与郑妃倒是若无其事,先前信誓旦旦的阿兰同照看帝姬的那个宫女却是心虚了起来。
想来今日之事或许还与尹氏有关。虎毒不食子,若她为了报复我连自己的孩子也敢伤,那我对她也不该再有任何同情了。
萧品棹斜眼瞧了眼小肖子,问道:“你们来这里又是做什么,还有他是怎么回事?”
珂容华微微福身,不徐不疾又带了丝憎恨的答道:“臣妾同棠芳仪听闻帝姬受伤匆匆赶来探望,孰料恰好见着这奴才在鸣鸾宫外鬼鬼祟祟,心有疑问,当即便叫人将她拿下了,一番逼问之下果然将内情都吐了出来!”
萧品棹瞳孔放大了一瞬,紧盯着小肖子斥问他:“有何内情,你给朕从实招来!”
贵妃纤细的玉指上一只玉石戒指不知怎的滑落到了地上,只听她一声低弱的惊叫,戒指便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屏桂赶忙俯身将碎裂的戒指拾起包在丝帕中。这看起来便像是一个巧合的插曲,但从小肖子的表现里不难看出,这大约是贵妃对他的警告。
她们都是这样,视人的性命如草芥。
小肖子哆哆嗦嗦的抬头瞥了眼萧品棹,又用余光小心的扫了眼贵妃才道:“回,,,回皇上,尹娘娘入冷宫前嘱托奴才一定好生照看帝姬,自帝姬入了鸣鸾宫,奴才一直不得探视,今日听闻帝姬受伤,想起旧日主子的托付,才记着来探望。鸣鸾宫门禁森严奴才进不得来,只得在外墙急得乱转。”
萧品棹越听剑眉拧得越发紧了,冷斥珂容华道:“这便是你们所说的内情?”
珂容华来时胸有成竹,大约也是没想到这奴才会在此时改了说辞,忙解释道:“皇上明鉴,小肖子在臣妾面前可不是如此招供的。”说着淡淡扫一眼侍婢秋儿。
秋儿会意,道:“回皇上,先前两位主子将他带去欣泰亭中盘问,他为求放过确实招供,他是欲等皇上处置皇后娘娘后,将消息送去冷宫给尹氏。此事也全然是尹氏之计,怨恨于皇后娘娘夺她爱女,不惜伤女,伺机报复。”
萧品棹震惊之色溢于言表,薄唇紧抿着,冷冷盯着小肖子半晌不说话。
小肖子急得恨不得咬舌头,边磕头边道:“皇上,奴才真的没有,尹娘娘没有让奴才伤害帝姬,主子爱女如命,怎会做如此心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