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928700000017

第17章 母亲病了

婚姻的模样

钱钟书先生把婚姻形象地比做“围城”,然后是诠释:围在城中的人想突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然后是“围城”中人在各种背景、纠葛、情势之下的可怜、可笑、可叹与可悲。作家对人生的讽刺和感伤,无意中被那个时间落伍的计时机包涵了。曾经很流行的一句话,“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不说也罢。才子佳人小说中,郎才女貌、花前月下、举案齐眉都是物化了的婚姻图象。

所有的小说都是捏造的。

“对方怎样的好是说不出来的,只觉得很适合,更适合的情形不能想象,如是而已”,我是读到了叶绍钧先生在《过去随谈》的一句话,才确信了婚姻的模样。

确切地说,我是看到了我父母的婚姻,才真正体会到美好的婚姻其实就是彼此适合。

祖父病故,祖母改嫁到了东村一姓郝的人家,拖着年幼的父亲,更多的艰难只能想象,我无法描述。姥爷当过私塾先生,在巴掌大的小村,母亲家也称得上是书香门第。我问母亲,当初为什么会嫁给父亲?只是好奇。你姥姥走得早,大舅当兵去了,小舅就和小雨那么大,家里那时缺人手呢!冬天的菜园里,白菜爱上了萝卜,白菜是卷心的经霜的白菜,萝卜是块茎粗壮的青皮萝卜。清清白白的婚姻。

母亲得了肌肉萎缩,舌头也短了,说话有点含混不清,羞涩的表情是健全的。当时父亲给一家小厂看大门,也给母亲穿衣解手洗脸喂饭熬药。母亲从我的单元楼搬出去不多久,双手已经不听使唤了,走路时胳膊软塌塌地垂下。我想伺候母亲,工作丢了可以再找,可母亲只有一个。母亲愿意去父亲那里。

这些年,我离开老家一直在县城教书。妻在乡镇卫生院上班,生小雨时大出血,查出子宫肌瘤,保守治疗后复发,只好手术。她从此离不开小雨,我母亲便一直跟着她们。庄稼地里的杂草急急地划锄完一遍之后,父亲便坐车赶到我这里,爷俩坐在学校外面的路沿石上说一会话,他动身赶往母亲那里,也就是在人家的地头上吸一袋烟的工夫。一个周末去看我女儿,午饭了,还不见父母的身影,一问,父亲给人家加工大蒜,母亲也陪着去了。正午的阳光下,父亲骑车带着母亲回来了,车轮从细细碎碎的树影里碾过,父母的说话声,像远处滑过来的一道煦暖明朗的阳光。那情形我熟悉,就像十年前父亲带着母亲下坡干活回来,就像二十年前父亲带着母亲赶集买新衣服回来。

我几乎每天都要听同一首歌:《最浪漫的事》。我问同事,小城能买到摇椅吗?同事笑我写文章的人就是浪漫。父亲有没有听过这首歌我不知道,我听见父亲常常对母亲说:“咱老俩谁走得早,是谁的福。”我能看到的,是父亲很耐心地给母亲穿衣解手洗脸喂饭熬药。父亲是个急性子,就像老家屋顶的地瓜秧子,冬日的阳光不紧不慢地搓着,不知不觉地就柔软了。

父亲是2005年春节以后出去给人看大门的。母亲住过去的时候,满园的时蔬长得正旺。菜园就在传达室和厕所之间,原先是一块荒地,父亲和一把锄头发现了它。父亲每天搀着母亲来回地走,像一次次美丽的旅行。母亲胳膊上的力量在悄无声息地消失,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茄子越来越紫,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梦;豆角一天天地把日子拉长了;土豆一直不声不响着,到收获的时候,一个个成了攥紧的拳头。都是些平常菜蔬,种子也是老家带来的,父亲却宝贝得像自家子女一样。那段日子真好,依稀回到了少年时光,我放学回来,轻轻一跳,就碰到了幸福。有一阵子,母亲的手上看着长肉了。我想起来了,那时满园的扁豆挂满了架条,在绿秧的提示下,我看到了一些些青色的手指和活泼的心情。

但是,母亲的体能在迅速地衰竭,先是躺下自己起不来,需要人搀扶,后来胳膊完全成了摆设,只好靠双腿慢慢地往床里面移动,半夜里常常疼起来,父亲的一个耳朵老是醒着,帮母亲拿拿胳膊挪挪腿。母亲不喊疼,老是“嘿嘿”地笑,说自己成废物了,父亲说这是让你享清福啊我还能动弹呢。医书上说,肌肉萎缩的病人发展到一定程度,往往好哭好笑。每当听到母亲的那种干涩的笑声,我的心就不自觉地疼着。

母亲是幸福的。我可以暗笑我父母的种种迂腐,但我必须肯定他们的婚姻。母亲在漫长岁月里的勤劳和宽容,父亲在困难时期的搀扶与呵护,可能是我这一生都不可能亲历的。园里的菜蔬,从下种到开花,从施肥到浇水,从挂果到收获,别人看到的是果实——菜蔬一年中最华美的段落,自己经历的却是风风雨雨,从发芽、结果到枯萎,它们坚持的是同一块土地。好比萝卜和白菜,在冬天的菜园,它们相互温暖着。经霜的白菜才有甜味,冬天的萝卜顺气通窍。一年的相守一冬的搀扶。从种子开始,他们就注视、鼓励、呵护、疼惜。

卷心的白菜,粗壮的萝卜,冬天的菜园。我看到了婚姻的美好的模样。

母亲病了

如残叶掠空而去,/见了你才恍然于根本的根本。

——袁可嘉《母亲》

母亲早就病了。一开始,母亲不觉得是回事,当她终于觉得是回事后,看着我们不安的眼神,自己却说,不要紧,开了春,天气转暖,那时候的胳膊就会有劲了。

2004年冬天,母亲的手明显地不听使唤了,胳膊上的肌肉干瘪得像秋后的茄子。母亲开门时,还得用膝盖顶着手臂,有时实在打不开,就在楼底等我下班。母亲的手几乎成了摆设,筷子都拿不好,只好用汤匙,好像手已经不属于她自己的。我说的是已经,很沉重的一个词语。谈恋爱时,女友说我的鞋垫好看,我便打电话回家,央母亲以最快的时间扎一双鞋垫,母亲说没有活还快一点儿,我说不是入伏了吗坡里哪有那么多活。母亲的手,早就属于锅碗瓢盆春耕秋收。

母亲是肌肉萎缩。那年夏天,当时父母还在妻子的单位,一所乡镇卫生院,父亲买菜,母亲做饭。每天接送女儿上幼儿园外,父亲还用自行车带着母亲去附近的一个村庄干些加工活,把大蒜掰开去皮,三毛钱一斤,人家说,“十斤葱干不了一斤蒜”(按时间算)。把大蒜浸泡在水盆里,再硬的蒜皮也绵软了,一天下来,母亲满是黑色斑的手也变得又白又肿,手上的皮一揭就掉。一天干活晚了,两人急匆匆地往回赶,在一个拐弯处,母亲从自行车的后座上滑了下来,跌伤了右手,几贴膏药打发了。疼了一些日子,用左手料理家务,右手自然帮不上忙,可后来左手也不灵活了,以为是母亲累的,就一直贴着膏药。一个人是靠双手来衣食的。母亲最起码的物质生活受到了影响。我握着母亲肌肉松垮垮的胳膊,说:“娘,咱好好治治吧。”“咱不是刚买了房子嘛,你还得还贷款啊。”“娘,我有钱,我不是还写文章嘛。”

我们离不开母亲的手。我这人向来软弱。记得上小学时,有同学逼着我直直站立,然后他从后面飞跑过来,按着我的肩膀一跃而过。有一次他准备动作没有做好,结果把我压在了地下,他说是我使坏,让他出尽了洋相,便用拳头打我。回到家一见母亲,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淌下来,对,是珠子断了线,我的小学作文就是这样写的。母亲搂着我,左手轻轻拍打我的脊梁,右手抚摩着我的脸,那手掌柔软温暖,放在我的鼻梁上,就像一块软软的海绵,吸着我的泪水。等我抬起头,看到母亲在擦自己的眼泪,然后她去了我同学家。我拽都拽不住她,她的手真有力量,一下子就把我挣脱了。温顺的母亲也有倔强的时候。

母亲的手没有了力量,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独立面对生活的重压。失去了一种爱抚,也许我的眼泪会在心中发霉。我们从县城医院开始,一直到北京天坛医院,开始了漫长的求医之路。在县城,打听到一个偏方,用熬好的中草药热敷,然后是重复做1000次的扩胸运动。母亲累了,父亲就和她一起做,像个很称职的小学体育老师,悄无声息的,在一个逼仄局促的单元楼,开始了一场生命的赛跑,追赶着母亲跑远的一些力量。几天下来,母亲的手指肿了,红通通的,像冻坏了的胡萝卜。有一次刚上班忘了拿一本书,就赶回家,一开门就看见母亲蹲在厨房里,用两只手托着一个扁豆,用牙齿咬着,咬去扁豆丝。忽然见我进来,母亲显得很慌乱,仿佛我窥见了她的秘密,慌忙把扁豆撂下,把菜盆用脚蹬到一边。这样的午饭,我们怎么咽得下去。我开始登陆一些网站,搜索一些关于重肌肉无力的信息,不少亲友也帮着查找,企图一网打尽,终于找到了北京的一家中医院。

妹妹把母亲拽回老家,求神问医,那神婆说,这病治不好,是神经炎,多吃维生素B吧,妹妹当时就泪流满面,在电话里还泣不成声。回家没有看到母亲。她很晚才回来,串门去了。我眼睛直直地看着母亲,想读出些什么。母亲不自然地笑了,一个孩子般的笑靥,像做了错事。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但我能够感觉到,她什么都知道,母亲通过一个微笑,把她对生死的达观表现得淋漓尽致。那微笑,真像是在安慰我。按照网上的路线,去北京那所医院取了一个月的中药。觉得既然大老远来了,就弄个明白吧,去了北京天坛医院。女医生端着母亲的胳膊看了半天,像是在确认一件出土文物的具体年代,然后径直问我:“你知道霍金吗?就是那个科学家。”我慌不迭地说知道知道,也许是脸黑的缘故,母亲一脸的平静。会诊结果出来了:运动神经元病。有医生说,毛主席晚年得的就是这个病。母亲笑了。

回到家,和妹妹商量,还是让母亲和父亲住在一起吧,也好让父亲给母亲熬药。母亲还是担心我。我说我没事,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城里不是很好吗?拗不过,母亲去了父亲看大门的小厂。母亲从来没有喝过中药,引起了反应,肚子拉稀,体力一落千丈,整个人瘦了一圈。暑假,我岳母来了。等了两天,父亲还是脱不开,母亲只好一个人回来,其实岳母已经走了。我一进家门,很高兴:“娘,你自己开门进来的!”结果,母亲哭了:“在厕所里解手……没有台阶下……站不起来了……就从里面爬出来了……”那么有韧性的母亲还是没有抗拒了疾病的反复折磨。我强忍着泪水,硬是让它停在半路。“娘,咱慢慢治,起码不让它发展。”说着说着,我进了卫生间,水龙头哗哗地响着。

很长一段日子,我不读书不写作。我知道一坐下第一反应就是母亲病了。这是我绕不过去的一个主题。我在网上建了几个网页,然后把自己的文章一篇篇放进去,每天数自己的点击率和回帖数,很有成就感的样子。有人问,最近忙啥?我想出书,献给我的母亲,想法浅薄低俗,却很真实。我想让母亲为我骄傲。有时傻傻地想,如果母亲真的离开了我,我的这些成就,还有谁会欣赏,有谁会发出舒心的微笑。她创造了我的生命,可我有足够的力量拽住母亲的生命吗?

也许母亲并不希望我有多大成就。俩人别打仗,把孩子看好,身体好好的,有空就管管飞飞(我外甥)。这是母亲近来常常念叨的话。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

一直很喜欢《诗经》,随便打开一篇,便是一些什么蘩啊荇啊薇啊菲啊,像一群青衣素面的乡下女子,它们几乎主宰了我的眼睛甚至身边的世界。“焉得谖(同“萱”)草,言树之背?”这是《诗经·卫风》中的一个句子,毛传:“谖草令人忘忧。背,北堂也。”意思是说,我到哪里去弄到一支萱草,种在母亲堂前,让母亲乐而忘忧呢?

萱草,我们这里叫它“黄花菜”,就好比把“妈妈”叫做“娘”一样。

记得老屋的天井里,确乎有几棵黄花菜,也不知是谁栽上的,好像我生下来就有了。春来探几枝纤细青翠的花茎,入夏开一簇高雅别致的黄花,像极了漏斗的模样。黄英养性绿叶依笼,这是文人雅士的事情。每每仲夏时节,母亲总是很早起来,把天井里三五朵含苞欲放的黄菜花蕾连蒂剪下,在清水里浸泡一段时间,好像在经过一番修炼。于是,清晨我们便吃上了香甜甜脆生生的黄花菜。一开始我并不知道,问母亲:“什么菜这么香啊,就像猪肉一样。”那时,逢年过节才能吃上几筷子猪肉,还得托关系有肉票。

后来,书读多了,知道民间还有一种传说,当妇女怀孕时,在胸前插上一枝萱草花,就会生男孩,又名宜男草。这么说,黄花菜也孕育了我,我也是草命。我的眼前常常生动着这样一幅画面:老屋的四围衔着一方湛蓝的天空,湛蓝的天空下面是一些些色金黄形六瓣的花朵,犹如黄鹄仰首张口,吮吸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我的母亲怀揣着内心隐秘的激情,小心翼翼地采摘着花朵上的露珠,穿行其中,她就是一株秋天的玉米,即使满身都是浓密的叶子,也遮不住腹部饱满的果实。

这是一幅没有底版的照片,我所能记起的最柔软的片段。

我本来要说绝版的。单一个“绝”字,就让人想起绝路绝迹绝望绝症这些词语,即使绝响也是绝后的,太霸道了,决无回旋的余地。我母亲病了,目前国内尚无药可以治愈。我讨厌这个“绝”字。痛彻骨髓。老屋还是卖了。天井还在,新主人美轮美奂的瓦房,也许使天井显得比天更小比岁月更深,也许黄花菜不用三年的时间就能攀上地面,也许更短。我很是耽溺于这样的想象。

2004年秋天,搬来城里不久,母亲就病了,肌肉萎缩。茂密着钢筋水泥的城市,就伸展不开一朵黄花菜的呼吸吗?母亲一躺下,自己就起不来,喝点水也呛喉咙。胳膊上的肌肉就像傍晚的黄花,枯萎了,眼瞅着就要凋谢。去北京寻医问药,火车在潍坊站只停留5分钟。车门太高,我使劲拽着母亲的胳膊,母亲皱着眉头:“别拽,疼!”“大家等等好吗?我母亲病了。”声音很大,我是喊给时间听的。在我把母亲抱上火车的一刹那,她的乳房正贴着我的胸膛,软塌塌的,就像秋后的茄子,干瘪羸弱。母亲的瘦弱,换来的就是我的强壮吗?有一次,在去看父母的路上,5岁的女儿忽然问我:“爸爸,是不是我长大了,就和你们分开了?”我很吃惊:“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看你和爷爷奶奶分开了,才问的,是不是啊,爸爸?”她居然用了“分”字。下面是一把“刀”,冥冥中一双大手掌握着,谁也抗拒不了的,生生地把“人”分成两下,一边是天涯一边是海角,一边是阳间一边是地下,交谈的方式要么是一轮明月要么是一叠烧纸。

母亲是我生命的来源,如果母亲走了,就像河流失去了源头,我不知道我究竟还能走多长的路程。母亲是我精神的蓝天,一旦母亲离开了,我是不是从此就生活在黑沉沉死寂寂的深夜。

北京回来以后,母亲要熬中药,慢慢调养神经。开始,我还坚持:“我照顾俺娘。工作丢了可以再找,娘只有一个。”我晚上下班要九点半。父母都不同意。母亲去了父亲那里。父亲过了春节,就在一家小厂给人看大门。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只要父母有一个还能动弹,就不给你报答的机会。2005年夏天。一个闷热的中午。一位散文编辑打来电话:“你今年文章的风格怎么变了?”谈的是稿子。我说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可能是情郁于中吧。于是她便开导我宽慰我,就像我的大姐。在电话这端,我已经泪流满面。泪流满面,曾经以为非常矫情的一个词语,现在,在我的身上真实表现着。

我该怎么办?或许我应该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把迎面走来的每一个日子都过得奢侈气派,即使日子突然打住,也必然停留在某个惬意幸福的瞬间。《博物志》上说:“萱草,食之令人好欢乐,忘忧思,故曰忘忧草。”今朝风日好,堂前萱草花。白发萱堂上,孩儿更共怀。36岁的我,成了一个孩子,一个可能只有6岁的孩子。

“娘,我的文章发表了,在美国呢。”下午一放学,我便急忙忙兴冲冲地跑去告诉了母亲。我真的看见了母亲的微笑,像一缕傍晚的天光,我的眼前很明亮。这些个夜晚,我都睡得很晚很晚。我在电脑前面不停地打字。我要用稿费给母亲买药,也买豆粉。本来是牛奶的,母亲喝了闹肚子,用她的话说,就是庄户肚子,装不下好东西的。我还要出我的第一本散文集,在封面俗气十足地写上:谨以此书献给我的母亲。

今夜已经很晚了,打完最后几行文字,已是凌晨两点。母亲也进入梦乡了吧。荧白的电脑屏幕上,我看见一千朵一万朵的萱草花正铺天盖地地盛开。清晨一大早,我还要去天下客那边的早市,——我要买一些鲜灵灵黄蜡蜡滴着露珠的黄花菜,赶到父母那里,一起准备早饭呢。

同类推荐
  • 一脉风骨

    一脉风骨

    这是由徐怀谦编写,全书共分6个章节,旨在警示国人,大力提倡读书。具体内容包括《艺术家的童心——读丰子恺〈缘缘堂随笔〉》《猛虎与蔷薇——读余光中散文》《蓝田日暖玉生烟——臧克家散文的艺术特色》《寂寞学术悲凉人生——读〈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不是我,是风?——读〈反思郭沫若〉》《同样是书生——读周一良〈毕竟是书生〉《文化的良心——关于〈不合时宜的思想〉与〈思痛录〉》等。
  • 妄言尘世

    妄言尘世

    《妄言尘世》是一本随笔集,按照余秋雨先生走出的路子,和评论家将之视为标杆的尺度丈量,有不少文章可以归结为历史文化散文。汇总完该书,一向不愿算账的我居然拨拉了一回心中的算盘。入选进来的作品全是近15年写下的,而自以为还耐读的篇章多是近七八年的收获。算起来自己走进写作的天地已有30年了。可是其间有半数时光都没涉足这个领域。而进入这个领域后又有将近一半的时间近乎练笔。由此看出,历史文化散文还真不是轻易就能摆弄成的。我有些胆大了。
  • 名流浙大(百年求是)

    名流浙大(百年求是)

    本书从历史和现实相结合的角度,多层次、多视角地介绍浙江大学的历史、现状、传统、特色及其办校、治学、育人等方面的经验和成就。
  • 世纪留言

    世纪留言

    这本书的内容大体围绕着以世纪末文化和文艺思考为中心展开。“世纪留言”这个题目是出版社想出的,是由于这名字有点“苍老”,而作者则还不愿就此开始“苍老”。论辈分,但若从另一个含义上看,它是“世纪”的留言,而不是本世纪中某“人”的留言。这样,也就释然。这个世纪“留言”给后业者的。
  • 柳宗元集3

    柳宗元集3

    本书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部分吸纳尚永亮《柳宗元诗文选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中的篇目,共精选柳宗元文学性较强的诗文110馀篇,按照题材和体裁分类,诗分为感怀抒愤、山水纪行、酬答赠别、咏物怀古、思乡怀归及其他内容六个部类,文则选取骚文小赋、寓言小品、论说杂文、人物传记、题序哀祭、山水游记、与答书信七个部类,每类大致以时间先后的顺序编排,予以注评。
热门推荐
  • 我的不一样青春

    我的不一样青春

    这篇小说写的是一位傻甜的女主角刚进入高中后她有了处于青春期的心理,她喜欢一个帅气的男生,男生对她也有模糊的好感,但因为这个导致学习极度下降,后来她凭借着自信与信念正确的对待事物。其中女主角还和另一个被女生青睐的男生有一段复杂的情感经历。她从傻嘻嘻变的成熟、有气质。希望读者能够喜欢,一个人的蜕变~
  • 特殊皇冠

    特殊皇冠

    从天而降的一束光,让一位来自民国的女士穿越来了现代,她代表着每一位原宿主的心愿,完成原宿主没有完成的爱情。这一次的原宿主居然与自己拥有着同样的姓名。为什么在民国的鹿先生,会同我一样来到这个世界?我到底是来干嘛的?难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阴谋?这是一部快穿篇,不。慢穿。。
  • 嗜血道

    嗜血道

    一滴将臣精血,一缕万古残魂,一把杀生长刀,杀灭万敌破囚牢!
  • 男扮女装的大佬想追我

    男扮女装的大佬想追我

    [团宠+异能+马甲]清沐高二7班来了个转学生,叫许甜,长得软萌可爱,说话也软绵绵的,是所有男生都喜欢的类型。秦墨轻嗤一声,不屑一顾:“做作,绿茶,有啥好喜欢的。”后来——7班有人看见在东街巷子里,秦墨把小姑娘在墙角,逼迫她对自己表白:“你是不是喜欢我?”许甜红了脸,大眼睛扑闪扑闪:“我、我没喜欢你呀……”秦墨冷笑着从兜里摸出一封情书:“这不是你写的?”许甜叹气:“没钱花了,她们让我代写情书,一封一百块。”秦墨:???敢情我只是你赚钱的工具?[表面娇软甜怂腹黑小萝莉X傲娇霸道小少爷][全文高宠高甜!]
  • 提线木偶的谢幕

    提线木偶的谢幕

    有的人活着,只是为了另一个人更好的活着因为走上岔路,这一生都早就注定要搭进去了
  • 夏里里的日记

    夏里里的日记

    家庭是一个人成功的起点,也是一个人失败的起点。父母是一个人成功的关键,也是一个人失败的关键。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成功,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失败。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邪灵之双生

    邪灵之双生

    天地初开,三界战事频发,为护佑人界安全,五位女娲追随者创立御仙界以维护人界周全。然而一场异变却在御仙界中悄然发生。
  • 11种类型的父母教子方法的得与失

    11种类型的父母教子方法的得与失

    科学、有效的教子方法并没有统一,规范的模式,而是要针对孩子的特点和实际情况,进行因材施教。可以将成功家教的一系列方法进行分类,将它们分为若干种类型。同样,失误的家教方法,也可以将其分为若干种类型。本书通过大量的调查研究,通过对全国主要城市和地区的192个典型家庭的亲身访谈或问卷调查,特别是借助媒体对很多家庭及子女的跟踪采访,归纳总结出了十一种类型父母的教子方法,其中有成功的教子艺术,也有失误的教子方法,从而为广大家长提供一些值得借鉴的经验。也许你可以从中感悟出什么,甚至找到自身的影子。
  • 致你小欢喜

    致你小欢喜

    叶程大概是真的爱惨了林欢栩,那种一刻不能离的爱,没有林欢栩的那几年压抑的他都要疯了,兜兜转转再看到她,一切都溃不成军,所有的忍耐,所有的自控,所有的伪装,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烟消云散。林欢栩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第一眼就沦陷了,所以那几年她过得很迷茫,但是再见到他的时候,她觉得一切好像都回到了过去,现在,或许还不晚……片段摘录:“叶程,我想养猫……”林欢栩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嗯。”叶程应了一声,好像在忙。林欢栩撇了撇嘴没说话。一个星期后,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抱着三个月大的小猫站在门口等她。“糖糖,叫妈妈。”叶程低头逗着它,小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喵了一声往他怀里钻,好像在寻找一个舒服的地方。“它也太像你了吧!”林欢栩噗嗤一下笑了,嗯,可爱的不像话。叶程把猫塞到她怀里,“我儿子不像我像谁?”“林欢栩,我们结婚吧,我给你一个家。”(是现实的故事,有改编,但名场面都是现实摘录,确确实实有这样两个人,这篇只是记叙了生活中的一些真实的故事,算是小说日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