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某日上午,天气依然是好的,有几朵云稀稀松松的白云挂在天上。
顾晓凡在家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百无聊赖。自从部队退伍回家,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其实顾晓凡也没打算找,想想自己刚刚从笼子里解脱,好不容易自在了些时间,他还打算好好在玩上一段时间,再说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过年了,还是过年以后再说吧。
“晓凡来一下。”晓凡的妈妈叫到,是的,晓凡当然知道了,这是他在部队日思夜想的声音。
部队的夜里是静的,静的有些不可思议,新兵班一个班七、八个人,谁翻个身,谁动一下胳膊,只要有个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不夸张的说谁放个屁都能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进而辨别是谁制造了这场的“毒”气。
那天和往常一样晚上训练完体能,自己同一批的新兵看到自己的心爱的床就像一条条筋疲力尽的狗见到了骨头一样,扑向自己的床,穿着衣服钻到被窝就开始享受床的柔软---好吧其实所谓的柔软只有一个薄薄的床垫比地板软一点而已,不过能在床上睡个觉已经是一天中最奢侈的事情了。
可是顾晓凡今天躺倒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可是有名的睡公,不管有多么烦恼的事只要他的头能沾上靠的住的地方就能立刻睡着,他的眼睛死死的望着天花吧,就这样盯着,休息的军号声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查房的班长也走了好长时间。
“肖亮来给老子弄根烟抽。”隔壁床的李雷又开始说梦话了,早就听战友们说李雷爱说梦话,不过自己每次睡的早,从来也没听到过,战友们谈起李雷的说梦话时自己只能跟着傻呵呵的笑,这次还真是听到了。
“妈,烧个鱼给我吃,好久没吃家乡的鱼了。”李雷在梦里断断续续喊道。
对于吃顾晓凡从来是不感兴趣的,但是听到“妈”这个字眼他的心猛烈的抽动了几下,顾晓凡眉峰微微的隆起,眼泪开始不自觉地从两边的眼角滚滚地滑落下来,擦过耳稍浸入绿色的枕头里,眼睛渐渐地开始模糊,仿佛是在梦里听到妈妈的声音:“晓凡,晓凡。”
“晓凡,晓凡,快过来呀,这孩子叫你好几声,你也不吭声。”晓凡的妈妈走到顾晓凡身边埋怨道。
顾晓凡缓过神来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事呀,一直叫。”
人总是这样,当你失去或者远离某些东西或人的时候你就不自觉得想起她的好,而你一但拥有了她,你还是会情不知觉,不过不是想起她的好而是它的缺点并且心生厌烦之感。
“晓凡,你看这是刘婶,给你说媒的。”晓凡的妈妈满脸堆笑的说道。
晓凡快速的浏览了一下眼前这位媒婆,其实也就40岁左右,梳着马尾辫,光溜溜额头,没有刘海,五官还算匀称,皮肤偏黑,身高也就165左右,瘦瘦的,穿着红色的妮子外套,和棕色的长筒靴。
刘婶笑嘻嘻的盯着自己从头盯到尾,像是在打量一头要出售的猪,估量它的价钱,被盯的时间久了晓凡感觉浑身的不自在,正要说话。
刘婶双眉向上一挑先开了口:“啧啧啧,看这小伙子长的跟大姑娘似的,眉清目秀,文绉绉的,虽然不是很高175cm也差不多,单眼皮,看眼睛多大,不赖。”
“好啥类,长类又黑又瘦,连个好听话都不会说,现在相亲全靠嘴说了。”晓凡的妈妈笑哈哈的说
刘婶笑着说道:“你家的孩子还能不会说类,上过高中,学习那么好,又当过兵,肯定没有问题。”
晓凡在妈妈和刘婶之间听着她们口中的晓凡,晓凡感到她们好像在讲一个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
刘婶说:“人家女方是咱们邻村的,大学毕业,现在是幼师,人长的没的说,白森森,驳接的大眼双眼皮,比我还高点,跟晓凡的属相也合,家里就一个哥哥已经结婚了在事业单位上班,家里也没啥事了。”
晓凡的妈妈听着直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好吧,下午两点我来你家,一起去女方家,晓凡妈你去不去?”刘婶问到,她木然的看着晓凡妈妈的脸,似乎关于问题的答案她显然是不在乎。
“我去还是不是,去了显得我这个妈太操心,这么大孩子了妈还跟着一起去,不去吧,感觉自己不放心。”晓凡的妈妈一脸的纠结,晓凡知道妈妈其实是想去的,只是想要别人的说出来,才显得好些。
刘婶也是识趣的,拉着晓凡妈妈的手说:“一起去吧,没事,看看才好类,心里踏实,孩子也不懂,你多多给拿个主意。”
晓凡妈妈的脸立刻多云转晴,用勉强的口气说道:“那就一起去看看。”
刘婶终于意犹未尽地走了,晓凡的妈妈开始嘱咐晓凡:“到了女方家,见到人家父母别管人家年龄一定要叫大爷,大娘,这是尊称,还有看见女方后,要先看看有多高,穿多高的跟鞋,脸上干净不干净,看看走路有没有毛病,问清上的啥大学,是不是正式工作。”
“记住了没有?”晓凡的妈妈再次强调了一遍,晓凡“嗯”了一声。
“嗯,是啥意思,是记住了,还是没记住?”晓凡妈妈说,晓凡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吃过午饭,晓凡在妈妈的催促下晓凡收拾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上呢子上衣,白色的打底V领长袖T恤,一双黑色运动鞋,两点钟还是来了,晓凡其实对相亲还是很好奇的,天天看电视说这个相亲那个相亲,可是到底农村怎么个相亲法,自己还真是不太明白,自己对自己鼓励到,没事,什么都有第一次,到了就知道,去看看要见的女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晓凡怀揣着好奇和疑问,和妈妈、刘婶三人骑着电车一路向西而去,踏上相亲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