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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清明时节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三月初,距离上次事件也已过去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李二终于重新回到了城主府担任侍卫一职。在得到任命的那一天,李二拉着韩墨狠狠的大醉了一场,第二天一早便精神抖擞的开始上岗。

在清明的前三天,韩墨向林大夫请了五天的假,准备回去为娘亲扫墓,毕竟是娘亲去世的第一个清明,虽然过年的时候刚回去过,但那时候还在下雪,也就没有机会去娘亲墓前看看。趁着这几天天气不错,而且医馆也不算很忙,韩墨想回去看看。

林大夫很爽快的答应了韩墨的请求,并告诉他不用着急可以在家多待几天。莫天这次不能和韩墨一起去,因为他准备在四月初的时候出发去王城,林大夫也已经答应了,并为他写了推荐信。于是韩墨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去,不过还好,林大夫特意让他驾着马车回去,这样至少可以少受点罪。就这样,韩墨驾着马车再次回转韩家村。

天不亮韩墨就驾着马车出发了,刚好踏着最后一抹余晖到达了韩家村。刚刚播种回来的村民们,远远看到一家马车驶来便停了下来。等马车走近一看,发现正是韩墨,便热情的与他打着招呼。

“小白啊,一个月不见又壮实了啊!”村民甲拍了拍韩墨的肩膀,亲切的说道。

“韩二叔好,你们这是刚播种回来吗?”韩墨笑容满面的说道,虽然离上次见面也就一个月,但再次见到这些伯伯叔叔们还是很高兴。

“是啊,你这次回来是给你娘扫墓的吧?刚好,前两天去墓园的小路上的雪都已经化了,现在这时节刚好祭拜先人。”说到这,韩二叔顿了顿,即使天黑看不清楚少年的表情,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少年的忧伤。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叹息一声:“你现在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你娘想必在泉下有知也会很高兴的。走吧,去我们家吃晚饭。狗子要是知道你回来了,准保开心的蹦起来。”

“是,二叔。”收拾好心情,韩墨笑着答应道,赶着马车与韩二叔一起朝村里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不停的向闻讯赶来的村民问候着。平时一盏茶就能到的路程,现今却用了三倍时间。在看到等在门口的狗子时,韩墨悄悄的舒了口气。虽然上次过年回来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但韩墨还是适应不了。不过,莫天师兄倒是挺喜欢的,可惜这次过后师兄就要去王城了,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在回来。

“狗子哥!”韩墨远远的便朝狗子奋力的挥着手臂,大声喊道。

快走几步,狗子很快便迎上了从马车上下来的韩墨,狠狠的拍了拍韩墨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小子,一个月不见,又壮实了!”

韩墨闻言开心的笑着:“狗子哥与二叔不愧是父子,连打招呼和说话都是一样的!”

“那是!”狗子帮着韩墨将马车赶到院子里,骄傲的说道:“俺娘都说俺现在越来越像俺爹了!”说着看了看里屋见没人朝这里看,便压低声音说道:“俺娘还说,其他都成,就是爆脾气千万别像俺爹!”

“你个小兔崽子!真当你爹耳背啊?都定亲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屋里传来韩二叔的吼声。

狗子努了怒嘴示意,证实自己说的没错。韩墨闷声笑了一声,不过他很快抓住了刚才韩二叔那句话里的重点:“你已经定亲了啊?”

狗子咧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就是前两天的事,刚定下。”

韩墨用手肘捣了捣狗子,轻笑着说道:“可见过未来嫂子了?”

“嘿嘿!”狗子只笑不语。

“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一定见过,而且嫂子长得还不错,对吧?”

“还成,回头带你去看看,就是邻村的。她每隔个几天就会到河边洗衣服,不过咱要小心,不能被人发现,要不然对她名声不好。”

“噢~原来某人是偷看的啊!”

“小屁孩懂什么!这叫什么来着,对了,情调!小孩子不懂,就不要瞎说。”

“切!”

“好了好了,赶紧进屋吃饭,否则等会又要被吼了!”恼羞成怒的某人推着还想要说着什么的韩墨朝屋里走去,韩墨开心的与狗子打闹着进了里屋,此时的韩大娘早已摆好了饭菜就等着两人开饭。韩大娘热情的招呼着韩墨坐下,顺便批评了都这么大人了还与韩墨打闹的狗子,中间韩二叔又插了句都是定亲的人了,惹得狗子臊红了脸,恨不得把脸都埋在碗里。众人见状大笑了起来,一顿晚饭便在热闹的气氛中结束了。

吃完晚饭,韩墨敌不过韩家众人的热情挽留便在狗子家住了下来,奔波了一天的他很快入眠,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韩墨便早早起来了。走出房门的时候韩大娘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韩墨便说道:“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也不多睡会,你看你狗子哥还在睡呢。”话音刚落,狗子的房门便打开了,打着哈欠的狗子伸了个懒腰还不忘反驳自家娘亲:“谁说我还在睡,这不起来了嘛!”

韩大娘白了自己儿子一眼,便放下手中的东西,招呼着韩墨进屋吃早饭。

等众人吃完早饭之后,韩二叔收拾好农具就朝地里走去,这几天正是播种的好时节,要赶紧的把地种好才能保证会有个好收成。狗子则留在家里帮着韩墨收拾东西。

其实说是收拾东西也没什么好弄的,平时的时候都有韩大娘帮忙打扫和晾晒被褥。韩墨主要是收拾一些往年祭祀用的果碟,然后再拿上从锦城买的香火便离开了家。

韩墨拒绝了狗子的陪同,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去往墓园的路上。因为到明天才算是正式的清明,那时候村长会组织村民共同祭祀,所以现在的山路上只有韩墨一人。这样更好,有些话韩墨只想说给娘亲一人听。

很快韩墨便来到了娘亲的墓前,重重的跪了下来久久不语。过了片刻,眼眶微红的韩墨站了起来,默默的将周围枯死的野草清理干净。然后摆上带来的祭品,重重的行过礼之后,便挨着墓碑坐了下来。韩墨侧身轻轻靠在墓碑上,就如同小时候那帮细声的将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一切事情慢慢道来。

时间总是在人不经意间便已消失不见,很快便到了中午。韩墨半眯着眼睛仰望着天空,初春的太阳很温暖不像夏天那般虽然温暖却很刺目。过了半晌,韩墨收回视线,闭上眼睛缓解了下酸涩的感觉,嘴里喃喃道:“娘亲,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下次再来看你。”说完便再次行了大礼,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墓园。

和来时一样,这条僻静小路上只有韩墨一人。倾诉过之后的韩墨整个人的心情都便变得飞扬起来,看着周围已经开始发芽的树木,韩墨开怀的笑着,树林里的鸟儿也跟着歌唱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就在韩墨经过一条小溪时,突然听到一声声微弱的呼救声,听着好似一名女子。韩墨疑惑的四处张望着,终于发现声音是从小溪的上游传来的。韩墨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在听到那名女子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之后,韩墨不再犹豫,转身沿着小溪朝上游走去。

走了不多远,韩墨便看见前方有个石洞,声音便是从里面传来的。韩墨查看了周围残留的痕迹,发现了一些较大的石块和残留的雪印,很快韩墨便得出了结论,韩二叔说过今年的南山上发生了雪崩,这里想必是雪崩后显露的洞口。从洞口的位置向里看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再多的东西就看不到了,不知道里面那位女子怎么想着进到这里面的。

站在洞口,韩墨发现那名呼救的女子的声音变得更加微弱了。韩墨想了想,朝洞口里面大声喊叫道:“你还好吗?”

好似听到有人回应自己的求救声,那名女子的声音停顿了下很快便语带喜悦的说道:“公子!公子!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被石头压住了脚现在无法动弹,请您救救我!”

韩墨朝里面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步,继续朝里面喊道:“你是谁?又怎么会在这里面?”

“小女子是李家村的人,因前几天娘亲生病了,大夫说她快要不行了。小女子想着娘亲最爱吃的就是冬笋,便瞒着家人偷偷跑了出来想要为娘亲寻找冬笋。谁知道一不小心便脚下踩空,落到了这个大洞里。公子!您发发善心救救小女子吧!小女子的娘亲还在等着小女子回家!我不想连娘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救救我吧!呜~”那女子刚一说完便开始呜呜哭泣起来。

韩墨暗叹一声,和自己一样啊,也是就要失去娘亲了,还是帮帮她吧。这样想着,韩墨便抬步朝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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