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巨灵果,三人的肚子都大了一圈。他们决定就地休息。借着巨灵果树的光,在附近摘了些芭蕉叶似的大叶片,铺盖在一个低矮的树枝上,周边用石块压住,就制成了可以挡风的简易帐篷。又在帐篷里铺了厚厚的树叶,坐上去倒也软软的。忙活了半天,总算有了栖身之地,三人坐在帐篷里,虽然疲累,却也有不小的成就感,这还是他们生平第一次自制帐篷。
“要是有堆篝火就好了!”
“如果再能烤只鸡,那就更好了!”
老田提出美好愿望,舌头又开始舔嘴唇。不过他也只能想想,因为他们三个当中,没有谁会钻木取火。这时候,他们才感到,原始时代的老祖宗到底是多么伟大,打火机那么个小玩意到底有多么神奇,在缺少工具的情况下,人类是多么无能为力。
三个人挤着,躺在帐篷里,开启了聊天模式。没聊几句,老田开始“奏乐”。那鼾声好像街头卖艺乞丐在拉二胡,带着锯木头那样的瘆人调调。而考拉坐在帐篷口,以一种极其平静的眼神向夜色里张望着,似一个在看护熟睡孩子的好家长。
“唐凌,说实在的,那个帅哥,是不是你故意找来气我的?”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
“那就是。”
“哎,何必呢,不喜欢我,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哼,我没告诉过你吗?说的够明白了,可你…可你就是咬住我不放。”
“瞧你说的,好像我就是疯狗一样。”
“呵呵,你不是,疯狗不会洗手帕的!”
“你…。”白羽一时竟无言以对,顿了顿说道:“唐凌,你想家吗?”
唐凌抽了抽鼻子,说:“能不想吗?我很想家,我很想回去。我妈一定担心死我了。”她的声音开始低下去,说到了痛处。
“那你爸呢?”
沉默了一会儿,唐凌沉重地说:“我只有妈妈。他们在我三岁时离婚了,因为妈妈发现他…他在外面…”
“不用说了,我懂。”
“我妈从小把我养大,所以我一定要回去,我还没来及报答她…”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他也不敢再说下去。“睡觉吧。”
翌日,考拉走在前面,继续引路。它不像是漫无目的地走,好似要将他们引领到什么地方。又加之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三人干脆乖乖跟随考拉的引领。虽有些凭天由命的色彩,但有时也只能等待上天的安排。
考拉不负众望,走到中午时候,他们见到一条小溪,溪水汩汩流淌,清澈见底,三人都用手捧着,喝了些甘甜的溪水,一路的疲劳好似减了不少。继续沿着小溪走。又经过了一夜,直到小溪结束,还在往前走,而前面好像是一片荒漠。放眼望去,荒漠范围方圆几公里,周围被丛林环绕着。
老田不肯走了:“前面他娘的是荒漠啊!”他用手指推了推眼镜框,看着偌大的荒漠,几乎寸草不生,连一只飞鸟都没有,补充道:“鸟不拉屎的地方!进去只怕连坨鸟屎都吃不到!”
白羽和唐凌也跟着停了下来,但考拉已经踏入了荒漠,荒漠上留下一串它的脚印。冲着三人咕噜咕噜怪叫了几声,还用毛茸茸的手掌往前面指,显然它要引领大家进入荒漠。
“我相信考拉。”唐凌向着考拉走过去。
“老田,走吧!”白羽看了老田一眼,跟上唐凌。
老田无奈地摇摇头,自我安慰道:“好吧,进了荒漠,我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还他么能捞个全尸,总比在丛林里抛尸,被野兽掏心挖肺的好。”
行了半晌,等走到荒漠中央的时候,考拉停了下来。它坐在一口井的井沿儿上,看着三人。
一口井。
荒漠中央的一口井。
井口直径有一米,黑洞洞的,看不到底。把石块丢进去,听不到一点回声。
“千辛万苦,脚底磨得全是水泡,都他娘的变成坦克了!到最后,就他么找到一口枯井。我早就觉得这个丑八怪不靠谱,还真让我说着了。”老田又开始抱怨,把指责的矛头指向了考拉。
“咯咯!”
考拉又似在笑,它心平气和坐在井沿儿上,吃着干果,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掉进井里的样子。
白羽和唐凌面面相觑,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来到一口枯井。如果说考拉要带他们找到水源,找到小溪就可以了,为什么还继续来到这里。一口枯井,连水都不能提供。
“考拉为什么会带我们来这里?”白羽在问,也是在思考。
“考拉一定有它的原因。”唐凌轻咬着嘴唇说。
“我看它就是想让我们跳进去,自杀!”老田愤愤地说。
“考拉,下来,别坐在上面,危险。”唐凌说着去拉考拉。
谁都没想到,不拉还好,一拉它,考拉突然身子往井里一斜歪,栽了进去,唐凌来不及多想,慌忙拉住它的手掌,却被连带拖进井里。
“啊!”她一声惨叫。
白羽和老田赶忙出手,各自捉住唐凌的一只脚。没想到的是,唐凌和考拉出奇沉重,眼看着三人都要下坠到井里。
“你快放开它!”老田大喊。
“唐凌,松手!”白羽大喊。
“要放,你们放开我吧!”唐凌坚持不肯放开考拉。
“啊……”
就在说话之间,三个人连同考拉一同坠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