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嫣看着焉焉的洛玉梳,“玉梳,你没有什么要展示么?”
洛玉梳心里苦哇,悻悻地站起来,“回娘娘,玉梳会的东西,在各位小姐面前都不够瞧了。”
众人奇怪,一个小丫鬟怎么会被贵妃娘娘关注,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啊!
洛玉梳不说话,她有预感,自己不拿出点东西来,她们不会放过她了。
靠,都这么低调了,还想咋地?
“是呀,丫鬟能来这种地方,肯定不同凡响!”
一片议论
乔思雨幸灾乐祸地笑着,“玉梳,你就不要藏了,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才艺吧!”
洛玉梳骑虎难下了,不表演打的可是贵妃娘娘的脸,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百里霆也很好奇,她会有什么才艺,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他犹记得那次在梅园听到的那句“疏影横斜水清浅”,这样的才情足以惊艳所有人。
洛玉梳伸手挠着耳背,唉,琴棋书画她都不在行,舞蹈也跳不好,天啊,灭了她吧!
很多人都掩嘴笑了,满满的不屑。
司马南担忧地看着她,看来真的不该带她来,尽让别人笑话去了。他站起来解围:“玉梳只是我带来的婢女,谈不上有才艺,还是不要让娘娘见笑了。”
洛玉梳咬着唇,正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要不,作诗吧,她学过那么多的诗,借来用用别人也不知道。
司马嫣有点失望,打算不再为难她,“既然如此,卓公公,宣布下一项吧。”
“娘娘,我可以作诗!”卓公公还没开口,她忽然抬头,自信地看着司马嫣。
司马南不放心,低头问她:“你有把握吗?”
“放心。”洛玉梳挑眉,而后走到外面的栏杆,貌似在欣赏这万顷荷花。
“她不是要作诗吗?怎么出去了?”百里悦好奇地嘟囔。
楚灵筠对她说:“诗来源于生活,好的诗,都是诗人对现实的加工。”
百里悦不懂诗,但是话里的意思她懂。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抹浅紫色的身影吸引了,百里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宠溺,他的小丫头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洛玉梳假装思考了一会,志得意满地走进来,走到楚灵筠面前行礼道:“楚学士,能否献上墨宝,为我写诗?”乌溜溜的大眼眸含着笑意和自信。
楚灵筠站起来,还礼道:“荣幸之至。”
卓公公:“来人,备纸墨。”
洛玉梳站在桌旁为他研磨,温暖的笑容点亮了那张自信的小脸,竟然让人移不开眼。
真的是绿衣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
楚灵筠揽着衣袖,提起毛笔在砚台里蘸墨,温润的容颜如玉山之崩塌。“洛姑娘,请讲。”
洛玉梳含笑点头,眸子流光溢彩,丹唇轻启,“毕竟南塘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杨万里大哥,你可千万不要怪我,我是万不得已啊!
楚灵筠听后心中大惊,不由得感叹:“好诗!”他提笔挥就,字迹清秀儒雅中带着飘逸,但是不显得浮躁,字如其人。
两个宫女把诗拿到司马嫣面前,她满意地点头,“玉梳有此才情,本宫甚是欣慰。”
懂诗的人都被她惊艳了,魏晋时期还没有出现过如此工整的格律诗,诗歌水平还未完全摆脱乐府诗歌的束缚,按理来说,这首诗可谓是开了先河。
当然了,这诗在宋代才出现,晚了几百年。
洛玉梳汗颜啊。
百里霆的嘴角弯得更大了,他的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楚灵筠忽然想到了什么,提笔在纸上勾画起来。
不一会,一幅山水画就出来了,远山近水,楼阁临立,夕阳残照,鸿雁飞渡,好一幅意境空旷的山水画卷。
他指着画对洛玉梳说:“洛姑娘,我前些日子看到这样一副景象,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合适的诗来形容,你能否为它赋诗?”他的眼睛绽放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遇见了知音,充满了希冀。
洛玉梳不好推辞,仔细端详起来,白玉似的素手在画上描模,很快她就想起了王勃的《滕王阁序》,张口就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对!对!就是这样的,秋水共长天一色,太美了!”楚灵筠此刻成了一个痴迷入魔的呆子,喃喃地重复着。
洛玉梳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呆子。
“能得楚学士赏识,可见玉梳才情横溢,你想要什么赏赐?”司马嫣优雅地坐在榻上,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这就要赏赐她了?不好吧,那些表演的小姐们不得恨死她!
“多谢娘娘,玉梳只是在高人面前卖弄,上不得台面,不敢要赏赐。”
司马嫣听了这番话,越发地喜欢她,见她本本分分地站着,就想调笑一下:“既然这样,本宫为你选一位如意郎君如何?在坐的这些公子,你看中了哪一个?”
洛玉梳心中一紧,这贵妃不仅喜欢乱点鸳鸯,还喜欢给人指婚,这是什么癖好。
旁边的公子哥们有的希望被她看上,有的想躲起来,心思各异。
司马嫣又说:“我会求皇上给你一个封赏,让你与在坐的小姐们平起平坐。”
周围唏嘘一片,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仅凭两首诗就可以随意挑夫婿,还能得到封赏,那些公子小姐都红了眼。乔思雨嫉妒得红了眼,手抓着衣袖几乎要把布料捏碎。
洛玉梳慌了,“娘娘,我……”我靠,她该怎么拒绝?
司马南见她为难,刚想过去解围,却被人抢先了。
“娘娘,她已经是我的人了。”百里霆泰然自若地站在洛玉梳旁边,虽然恭恭敬敬,看着却一点也没有屈居人下的感觉。
洛玉梳长大嘴惊讶地看着他,他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她是她的人!还要不要她在燕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