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微扬,洛玉梳轻笑出声,“有那么夸张吗?”
沐凉儿走过来,把洛羽霖拉到身边,对洛玉梳说:“时间快到了,去吧。”
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洛玉梳朝前殿走去。
“吉时到!”
“恭迎岛主!”
大殿内的臣民跪地恭迎洛玉梳登上岛主的宝座。
洛玉梳拖着长袍庄重地走上,看着面前的位子感慨良多,曾经,这里坐着她的爹,后来,又坐着她的姑姑红衣,现在,这是属于她的位子。
“起来吧!”
蒙长老手中端着印玺走上来,亲手交给她,“岛主,这是我冰洛岛的岛主印玺。”
洛玉梳点头,将印玺交给身旁的侍女,而后对大家说:“我洛玉梳坐在这个位子上,必定尽心竭力治理我们的家园,轻徭薄赋,休养生息,让冰洛岛的百姓安居乐业!”
“岛主圣明!”众人齐呼,这气势高昂,她这话是众望所归啊。
这登基仪式也不是多繁琐,这样下来也差不多结束了。
这时,唐长老站出来说:“岛主,您应该尽快延续子嗣,以保证岛主权利的继承人选。”
此话一出,其他几位长老纷纷出声赞同。
“是啊,岛主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应该成亲了。”
洛玉梳没想到一上位就被要求成亲,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留下一句“本主心里有数”就溜了。
事后,百里霆来找她。
“为什么不顺了长老们的意,说出我们的婚事?”
洛玉梳为难地皱眉,小手在大袖里挍啊挍,“让我自己说婚事,多难为情啊!”
眼神委屈极了,萌萌地惹人怜爱。百里霆捏捏她的小脸,好笑道:“害羞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要当着那么多老人的面给自己说婚事,是挺不好意思的。
洛玉梳老实地点点头,她说不出口啊!今天在大殿上她已经紧张死了,以后还要面对各种事情,唉,想想就忧伤。
看着她失落的小脸,百里霆把她揽到怀里,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着,柔声问道:“怎么了?不想说就不说了,嗯?”
他以为她是不想说婚事,但是她忧愁的是当岛主就不能悠闲自在地当米虫了。
小手拉着他胸前的衣服,洛玉梳怏怏地撅着小嘴,“不是的,我只是一下子不能接受岛主这个身份,你知道的,这个身份代表着多大的责任,我不行的……”
原来是这样,百里霆心里莫名的担忧消散了,“没关系,我会帮你的,还有那些长老,他们都会好好辅佐你的。”
百里霆用食指封住她的小嘴,柔情地注视着她,“大不了,等几年你弟弟长大了,把位子让给他,然后你就安心地躲在我的怀里,什么也不用管了。”
这个注意好,洛玉梳的眼里闪着精光,反正沐凉儿很希望霖儿能够继位的。
两人就这样把小小的洛羽霖给“坑了”,过几年他就算不想要这个位子也跑不掉了。
洛玉梳忽然想起浣月,让她在院子里等,怎么不见人影?
她起身想要寻找,百里霆不放开,把她按在怀里,“怎么了?”
“浣月呢,我要带她去找费大哥?”
百里霆挑眉,笑得别有深意,“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洛玉梳嘟着嘴在他的脸上吧唧一口,然后看着他问:“可以告诉我了吗?”
百里霆摇摇头,洛玉梳立马急了,“阿霆,不许赖皮!”
“是是是,我马上带你去。”百里霆笑着捏捏她的鼻子,起身拉着她朝外走。
刚出院门,遇到一个嬷嬷,她惊讶地看着他们拉着的手,然后问洛玉梳,“老奴参见岛主,岛主,这位是?”
百里霆不等洛玉梳回答,大方地说出了他们的关系,“她的未婚夫。”
“啊?哦哦!原来是岛主未来的夫婿!”嬷嬷一阵激动,喜上眉梢。
洛玉梳摆摆手,示意嬷嬷离开,这一个个巴不得她嫁出去的表情,她真的不喜欢啊!
她大步往前走去,把百里霆甩在身后。
百里霆也不恼,紧跟着上去。
费宁渊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捣药,浣月被命令坐在浴桶里,泡药浴。
洛玉梳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药味,“费大哥,还在忙。”
费宁渊抬头看了她和百里霆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继续低头忙自己的。
他本来清闲自在地享受着小日子,结果百里霆非要把浣月这丫头塞给他,让他帮治伤,还威胁他,不治就不给他肉吃,过分!残忍!他忍无可忍,只能继续忍。
洛玉梳被他强大的怨气弄得莫名其妙,“费大哥,谁得罪你了,怎么跟抢了你的肉一样?”
说完,她自己抿嘴笑了。
“除了你男人,还能有谁?你的丫头在里面,自己去看吧!”
“我可说好了,我只负责治,好不好我就不管了。”
费宁渊噼里啪啦一顿抱怨。
洛玉梳溜了一眼百里霆,笑容很明显。
走进屋里,浣月正失神地坐着,听到开门的声音,似乎受到了惊吓,眼睛瞪的大大的。
应该是心灵受到了创伤,才会这么容易受到惊吓。
洛玉梳蹲在浴桶旁边,跟她齐平,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浣月,难受吗?”
浣月摇摇头,眼睛里盈着笑,“不难受,小姐不要担心,我很好。”
目光触及到她脸上的面纱,洛玉梳心中不忍,但还是开口了,“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
浣月眼中闪过难堪,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她伸手摘下了面纱,几道很深的疤痕裸露在空气中。
洛玉梳看得心惊,红衣下手太狠了,三道伤疤斜在这白嫩的脸上,新长出来的红肉触目惊心,异常丑陋。
浣月想把脸遮住,被她拦下,“不要,浣月,你相信我,相信费大哥,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脸!”
浣月眼中滑落几滴眼泪,声音哽咽地说:“这么深的疤,我已经不指望能治好了,能够苟延残喘到现在,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洛玉梳轻轻地摸着她的脸,安慰道:“为了保住我的清白,害你受了这么大的苦,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妹妹,享受小姐的待遇,不再受苦了。”
浣月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压下惊讶,摇头说:“小姐,我这么做是应该的,我不需要这种待遇的。”
“听话。”洛玉梳决定了,就不会改变,好人就应该有好报。
费宁渊拿着一瓶药走进来,对浣月说:“这是为你配的药,把它涂在你的腿上,一天三次。”
浣月点点头,“多谢神医。”
费宁渊顿了一下又说:“你的脸,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制药,到时候要把伤口重新割开,过程比较痛苦。”
“我不怕。”只要还有希望治好,什么方法她都愿意试试。
费宁渊点点头,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