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军通过逼问抓来的三个契丹人,寻找契丹人的活动痕迹,找到了他们的部落,居然是在沙漠深出处的一片绿洲里,还真会躲。
部落是找到了,可是还有一个难题,沙漠太大,容易迷失方向,走进沙漠深处,很难出来了。而且绿洲附近有流沙,人陷进去就被埋掉了。
符坚把情况跟洛玉梳说了,她说:“方向容易解决,不过这流沙……”
她没有说下去,但符坚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无能为力。
解决不了流沙的问题,他不敢贸然进攻,否则功亏一篑。沙漠的流沙河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不能让自己的战士白白丢了性命。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符坚和洛玉梳夜里就在沙漠里行走。
傍晚的沙漠是很宁静的,白天的炎热已经退去,沙子仍在散着余温,连绵起伏的沙丘尽头,是一轮皎洁的圆月。
洛玉梳踩着脚下松软的细沙,问符坚:“单于,流沙河有多宽?”
符坚比划了一下,说:“大约有二十丈。”
二十丈,按照古代的算法,应该相当于现在的六十米,这么宽,要怎么安全地夸过去?
洛玉梳拧着秀眉,蹲在地上画画。
沙漠的风向飘忽不定,如果用热气球很难控制方向,飞行有困难。
在流沙上架桥,就要扛着木头和木板进沙漠,不便于行军。而且架桥的过程就很艰难,还会让契丹人有可趁之机,攻打氐军。
难道,要使用跷跷板定律?对了,不一定非要人过去才能打仗啊!
她抬头对符坚说:“我们可以制造土炮,隔着流沙河投进绿洲去,在土炮的掩护下,将士们就可以将事先准备好的木头架到流沙河上面。”
符坚根据她说的分析着,点点头说:“架桥我也想过,可是二十丈需要很高的树,这附近根本找不到。”
洛玉梳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该死,居然没有想到,这荒漠里哪有大树。
“阿嘁……”她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伸手揉揉鼻子,夜里的沙漠好冷啊!
符坚脱下自己的外套,批到她身上,“穿着会暖和一点。”
洛玉梳伸手就要脱下来,被他拦住了,不满地说:“就这么排斥我吗?宁愿生病也不肯穿我的衣服。”
洛玉梳放下手,摇摇头说:“不是的,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吗?”
符坚脸色好转,说:“我是个男人,冻不着。”
他看了一下天上的月亮,又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办法还没想出来。”洛玉梳不甘心,想不出办法她睡不着。
符坚捏捏她的小脸,笑着说:“我的军师大人,办法可以慢慢想。”
百里霆最近很爱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女子唤他阿霆,可就是看不清她的脸。
每次做完梦醒来,心脏就会发痛,让他难以呼吸。
他站在窗口,看着天边的寒月,轻轻地叹息,这个梦一定跟失去的记忆有关,他到底忘记了什么事?
临近冬天的时候,老夫人把乔思雨接到了府上,让她在家里过年。
家里多了一个女孩子,百里悦非常开心,天天跟乔思雨黏在一起,最烦的就是百里霆了,唉,家里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提及他们的婚事。
这天,百里霆在书房里看书,莫华敲门进来,说:“公子,老夫人请你去大厅用餐。”
百里霆头也不抬地回答:“去告诉老夫人,我在书房吃就可以了。”
莫华说:“老夫人说了,今天一定要你过去。”
百里霆抬起头,皱眉说:“一定要过去?”
“抬也要抬过去,”莫华无奈地回答,“公子,你还是过去吧,表小姐的父亲来了。”
百里霆叹了一口气,伸手捏着自己的眉心,又是一个催婚的。
大厅里,一片其乐融融,乔思雨被大家夸的小脸通红,害羞地捏着手帕。她时不时地向门口张望,希望能看到某人的身影。
老夫人眼神精亮,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见她着急,就对旁边的丫鬟绿尾说:“去看看二公子来了没有。”
“是。”绿尾拂了一礼,从侧厅出去了。
百里霆把步子拖得要多慢就有多慢,恨不得永远到不了。莫华看不过去,催促道:“公子,老夫人还在等着呢!”
百里霆白了他一眼,继续欣赏路上的风景。
这是,绿尾快步走到他面前,行礼道:“二公子,老夫人在催呢。”
“知道了。”都在催他,他只好加快步伐了。
百里霆一进大厅,乔思雨的眼睛立马就亮了,目光黏在他身上舍不得移开。
老夫人对她招招手:“雨儿,来,来外祖母这里。”
她害羞一笑,踏着小碎步走到了老夫人身边,老夫人有些不满对百里霆说:“你可让我们好等啊,出去一趟架子都大了吗?”
他正要说话,乔思雨就替他说话了,“外祖母,表哥一定是有要事要做,您就别怪他了,好不好?”
老夫人笑眯眯地拍拍她的手,调笑道:“雨儿还没过门就会帮着夫君说话了,以后一定是个疼丈夫的好妻子,外祖母都不敢责怪他咯!”
乔思雨被她说得脸更红了,羞得抬不起头来。
百里霆有些头疼,无奈地扶额,没完没了了,看来他得跑出去避避风头才行。
乔思雨的父亲,乔宏在一旁借机提婚事,“老夫人放心,雨儿将来会好好辅佐阿霆的。只是,两个孩子都不小了,雨儿已经及笄,是不是该让他们完婚了?”
老夫人也正有此意,赞同的点点头,说:“乔公说得极是,”她又看向百里霆的父母,二夫人和百里松,“你们意下如何?”
百里松说:“我和夫人也有此意。”
莫华同情地看着他,心想,公子真惨,失去了记忆,还要娶不喜欢的女子为妻,可怜的洛姑娘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百里霆就知道会是这种局面,他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脸虚弱地说:“老夫人,孙儿的身体还未康复,近来无力应付婚事,能否等我恢复后再举行婚礼?”
“这……”老夫人面露难色地看着乔宏,“乔公怎么看呢?”
百里霆顺势用力咳了几声,手上还沾了血迹。
莫华在旁边吓得大叫:“公子,你咳血啦!”
大家都担忧地围过来,大厅里乱成一团,哪里还敢为难他。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老夫人叫人请了大夫来给他瞧,大夫说是旧伤未愈,开了几副药。
“老夫人,孙儿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百里霆向老夫人请求道。
“去吧去吧,莫华,小心扶着公子。”老夫人心疼孙子,立马放行了,婚礼容后再议。
百里霆任由莫华扶出了大厅,过了湖就抽回了自己,健步如飞地往前走。
“公子,你……”莫华目瞪口呆地看着如龙似虎的百里霆,这哪像是生病的样子,太奸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