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梓涵痛苦,魏雪鸢又何尝不是呢!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悲催,受伤流血无人问及。重点是她的伤是因眼前的男子,可对方全当她是自作多情。
眼前,亓千劭打横抱把慕容梓涵抱上床,既细心又体贴的做好情人。全当她的存在是空气!
她曾天真的以为,将近一个月的相处,他们之间会建立一段友谊。果然啊,帝王家个个都是无情的。
“殿下!属下护驾来迟,请殿下责罚!”逆风带着一群黑衣人闯进屋子,众人单膝跪于地。
亓千劭抱着慕容梓涵,一语不发。
慕容梓涵躺在亓千劭怀里,面色苍白,她胸口的血染红了亓千劭的衣袖,铺洒在亓千劭手心。慕容梓涵似乎很是痛苦,虚弱的告诉亓千劭:“千劭……我怕是无缘与你走下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亓千劭看着慕容梓涵,似安慰似自语。
慕容梓涵伸手费力的握住亓千劭的手掌:“这飞镖上有毒……毒性已渐渐蔓延我身体,没有解药……我一柱香内……必死无疑……”
“殿下,属下已在途中捕获袭击您的黑衣人。”逆风。
语此,亓千劭猛的抬头。他轻轻的将慕容梓涵置于床榻上,疾步走向被压于地上的两名黑衣人,怒吼:“解药呢?孤问你解药呢?”
黑衣人抬头看着亓千劭,邪笑:“解药?不知殿下可想知道这其中真相?”
亓千劭不语,黑衣人像是很满意他的表情:“我若告知殿下,此刻不仅太子妃身中剧毒,另一女子雷同。我家主子做事从来便是决绝,总给人二选一的难题。”此人怕是为见过魏雪鸢,故以为床榻上的人儿是太子妃。
不过,这也属正常。按常人的想法,太子呵护的便是太子妃。只可惜啊……
黑衣人如此说,亓千劭才开始注意魏雪鸢的情况。她躺在地上,额头时而微皱,后背是分明的大块的红。
亓千劭恍然想起,此前她推开自己的那一瞬间。那时他只当她是神经质,不想她是为了救他。
亓千劭五味杂陈,想着自己总是那么的“小肚鸡肠”,没有一个女子身上的气概。
“殿下,再不做选择,那么一个也保不住。”黑衣人倒是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好戏,时不时的还不忘敲上几下紧钟。
慕容梓涵和魏雪鸢二选一。慕容梓涵……他一时找不出什么词来描述。魏雪鸢,因他而伤,总是不计前嫌出手相助。
……
“告诉孤,你们的主子是谁?”亓千劭走近黑衣人,居高临下的直视问。
“我告诉殿下,殿下会放了我兄弟二人吗?”这回黑衣人不在是此前那般的“清高”,而是认真的谈判。
“会啊!一颗解药换你兄弟二人中其一活命,这笔买卖很是划算呢?”亓千劭。
“你!”
……
……
很久很久,那样的痛苦持续了很久。魏雪鸢虽然睡得迷迷糊糊,但她知道,亓千劭还是没有救她。
是啊,亓千劭有什么理由救他呢?他们非亲非故的。
魏雪鸢的耳畔传了声声抽泣,她想能哭成这样的,这太子府素颜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吧!
魏雪鸢真的好想睁开眼睛,告诉素颜她没事。她挣扎着,也失败着。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点缀于魏雪鸢的睫毛处,魏雪鸢想着她若是真的死了,也该走得安稳些。
她像是穿过热汤大火,带着执念睁开眼。果然,那个在她床旁哭得昏天黑地的,就是那个傻丫头。魏雪鸢挤出一丝笑容:“傻丫头……”
素颜闻声抬头望着魏雪鸢,一时半会儿真是分辨不出她是哭还是笑。
素颜一手抹鼻涕,一手抹泪水,呲牙咧嘴的露出齐齐一排白牙:“娘娘,奴婢……奴婢就知道您不会轻易……”
后面的话素颜没说,但魏雪鸢也知道。
“……傻丫头……别哭了……”魏雪鸢忍不住的剧烈咳嗽,那种感觉就像是心快要粉碎般。一股液体“逆流而上”,以她不能控制的速度喷出。
“噗……”
素颜从未有过,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境况,这偌大的房子就她一人,她该找谁救救娘娘?
“娘娘……”素颜慌忙的擦拭魏雪鸢的嘴角,她想强忍着不哭,只是她的哭腔似乎比她的心还要不受控制。
对!公孙医女!还有公孙医女!
“娘娘,您再忍忍,奴婢马上就去请公孙医女过来!”公孙医女是殿下的私人医手,她一定能救娘娘的!至少此时,素颜是这样认为的。
魏雪鸢抓住素颜的手,声音弱得无法形容得加憔悴:“不用了。扶我起来。”
……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素颜,谢谢你。”魏雪鸢取下左手手腕上的红玉镯子:“这个镯子……能当个好价钱,我走了以后……便把它当了给自己赎身,找个好人家嫁过去……”
“不,不要……娘娘……”
这样的环境,它真的不适合素颜。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一个单纯得女孩子实在不适合待在这种地方。
她好想再同素颜聊聊天,谈谈那些没情趣的话题,扯扯人生志向。
真正的痛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