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奴婢没有!”千淼急。
不要随意曲解我的意思啊!
“没有?”宫凌郁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字的尾音微微拖长了些。
有点瘆得慌。
不过!她本来就不是故意的!为啥要慌!
千淼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抬头对上宫凌郁之的眼睛,坚定道:“奴婢没有。”
宫凌郁之移开眼,语气如常:“易事不会,便去洗衣吧。”
洗衣……
千淼一脸为难:“盟主大人,简单的事儿奴婢可以做好,那个洗衣服,奴婢真的不熟练。”
“洗,”宫凌郁之的语气毋庸置疑。手中提着毛笔,在纸上龙飞凤舞游过,连头都没抬一下,“衣橱里的衣服也是。”
“全……全部?”千淼声音微微颤抖。
“嗯。”
话落,千淼只觉小腿发软,差点提前给宫凌郁之拜大年。
“可是!衣橱里的衣服不都是洗完干干净净的吗!?”
这是刻意刁难!刁难!
公报私仇!小肚鸡肠!草菅人命!(此处省略一万字)
“本座怀疑,衣服里有不轨之徒妄图谋害本座。”
宫凌郁之的语气轻描淡写,却一字一句落在了千淼的心上。
她在宫凌郁之衣服里放猫毛的事情好像……败露了。
居然被反将一军!
他他他!这是蓄意报复啊~
宫凌郁之放下毛笔,举起眼前的纸,左右欣赏,纸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愚不可及。
……
因为千淼理亏,所以她很快的败下阵来,幽怨地抱着一大堆衣服来来回回跑了四次才把衣服全都搬到洗衣房。
最后发现要不下十个大盆才塞的完宫凌郁之的衣服。
千淼望着眼前的盆,暗暗替自己抹了把汗。
好像抱住可怜的自己……生活还是对她下手了……
……
书房。
“青竹。”
“在。”青竹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书房里,点头以礼。
宫凌郁之从座位上起来,抚了抚衣摆上的褶皱,不急不慢:“收拾。”
“是,主子。”青竹应。抬头看见狼藉的书桌微微一愣,随即又想到什么事似的,从衣襟里取出一张镶金的请帖。
“主子,明日是九公主的及笄宴,皇宫中那位送来了请帖。”
宫凌郁之动作轻轻一顿,又恢复如常,没有多余的话,他轻轻“嗯”了一下。
青竹迟疑:“主子,需要属下回掉吗。”
“不必。”宫凌郁之将头发用发带绑起,“皇上好意。”
青竹微微点头:“嗯。”
“让那个丫鬟做准备,莫给盟主府丢脸。”
青竹表情一动,领了命,转身欲离开。
踏出一步,又退了回来。
“主子……不知淼儿姑娘现在身在何处。”青竹为难。
宫凌郁之目光扫过‘愚不可及’这四个字,心情莫名大好,淡然开口道:“洗衣。”
彼时。
洗衣房里就剩一个人辛苦搓着衣服。
千淼的两只手已经被水泡到发白,空洞的眼睛绝望地望着剩下的八盆衣服。
苍天啊……一豆腐撞死她吧!
青竹身后跟着两个人从书房那里过来,看到千淼,快步走了上去:“淼儿姑娘!”
千淼看到他,没有太大的反应,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嗨,侍卫小哥啊。”
“嗯。”青竹看见她的黑眼圈愣了一下,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淼儿姑娘,盟主让你陪同去一场重要的宴席。”
宴席?
没什么兴趣……不想去,可以拒绝吗……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能是想法,她还没实力可以忤逆宫凌郁之的话。
千淼勾唇,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奴婢遵命。”
青竹拍拍手,身后的两个丫鬟听命走了出来,手上各端着两盘物品。
一盘是一件淡粉色的衣服,另一盘,则是一对小巧的白玉坠子。
千淼停下手里搓衣服的动作,不解的看着青竹。
这是干嘛?
青竹读懂她的想法,张嘴回道:“主子说,盟主府的人面子不能丢,所以叫我送来这些东西,让淼儿姑娘……”
“停!懂了!”千淼打断他的话。
不就是怕她丢了盟主府的脸吗!至于用这么多句话作铺垫吗!
青竹一摆手,那俩丫鬟退下。
“我让丫鬟送到你房中,那我也先走了,淼儿姑娘慢慢洗,辛苦了。”
言罢,一阵风似的窜走了。
千淼于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