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次要我怎么做?”
项宇的话语很平淡,但听在项天耳里,却有些不喜。
“老师在课堂上讲解试卷,就你一个不在,难道你一点也不着急?”
项宇却是撇撇嘴。
“一场随机模拟考而已,一个老师讲了,一个班的学生都是老师,到时我找谁问不是问答案,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话说的虽然有点糙,但也是个理。
“我听说你们戏剧是最近在讨论舞台剧剧本,还开了几次会,怎么样表演节目定好了吗?”
因此一问,项宇却是显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有话就直说,别绕弯子了,我没时间。”
看样子项宇是不想让他知道戏剧社的事情了,项天也不追问,转而直入主题。
“现在你也看到了,一年级里,除了你们几个火箭尖子班,其他班就是一排排的炮仗,一天一个响。”
“所谓乱世出英雄,英雄当号起。但从入学起,你就立下了名头,又有我这个爷爷给你当官方背景,现在正是你揭竿而起的时候。只要你现在出任学生会会长,剩下的事情就由爷爷来帮你解决,等到高考结束,想去海外哪所大学任你选。”
和国内不同,海外的大学除了看重学习成绩之外,还注重学生的品质和个人能力。项宇学习成绩很好,但项天不难看出他并不喜欢学习,否则他就不会在上初中时,偏离自己给他规划的学业计划。
抽烟,喝酒,打架,就差一个早恋就把叛逆期的错都给犯全了。
要不是为了护这个傻犊子,他也不会拿他这张老脸去跟兄弟学校打招呼,让项宇兜转几圈回到自己的地盘里。如今想来,怕是国内的圈子太小,拘束太多,他才会那样的反抗。
外国好,外国好。
天大地大,自由飞翔。
然而,听此一说的项宇却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或欣喜。
出国,必然是他人生中要做的一件事,可在他的计划中,并不是现在,也不是三年后。
因为计划里,那不是出国的原因。
壶中茶水饮尽,他便没有重新加入热开水。
“既然你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那就别拖着时间,为谁立功了。”
“每天乒乒乓乓的,很吵。”
说完,径直走出了校长办公室,只留项天一个人,看着眼前半杯凉透的茶水发呆。
——
出了校长办公室,下课铃就打响了,项宇也就不急着往教室跑了。趁没老师注意,掏出手机翻了翻,顿时就佩服起徐欢得罪人的能力。
自打徐欢昨天丢下剧本后,整个戏剧社核心就炸开了锅,明嘲暗讽,直言不讳,无一不是声讨指责他的。就连他看完剧本的第一时间,也是恨不得跟他真刀真枪地干上一仗。
而在众多的核心成员声讨中,一条简短直接的消息,瞬间去赶走了心中的不快。
「明天我杀牛!——戏剧社社长」
——
理班19班
打架争吵的事情依旧在发生,彭正和也在为手下的第n份检讨书苦恼。
看着前排学生来了又去,去了又不再来的轮转,只有像徐欢这种‘土著’才会感受到一种‘外来人都是垃圾’的想法。因为只要他们人一走,只会留下零嘴垃圾和破烂桌椅,连值得回收利用的练习本都没有。
只是让徐欢有点意外的,这个倒数第二的班级,居然还有‘回归生’?!
小组长张灵,小阳光赵连斌,还有几个据说也是这个班的。
几人嘴里念叨着“怀念就班级”,“怀念老同学”的理由,跟同学们打情感牌,把那些个没能调班的学生感动的,就差没哭出来。
徐欢看了两眼就知道,他们是混不下去才回来的。
不过,回归也有那么点两全的好处,一来让‘归家’的学生有安全感,二来有小阳光和小领导的组织,一直‘坚守阵地’的同学也就有了反抗的底气。
只是,班里的‘战争’愈发激烈了。
难得的‘停战’期,徐欢把抽屉清扫了一遍,座椅上一叠褶皱的数学试卷是他回收的成果,但很不幸的,这里面没有他最想要的那一张。
所以此刻的他盘坐在地,盯着试卷思索着。
“刚刚我在走廊上看到梁主任了,赶紧把你的个人卫生搞好,别拉低班级评分。”
阴阳怪气的说完,张灵就从徐欢的背后走了过去,眼里的厌恶,就跟看到发臭的垃圾似的。
徐欢没有看到张灵的眼神,他原本思索着如何找到那张试卷时,张灵的话打乱了他的思考。四下环顾的同时,脑袋里还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梁主任是谁?!’
怪不得徐欢会有这样的疑问,因为学校里,他见到的领导、主任本身就不多,更别说记他们的名字了。
为了不在这个时期自找麻烦,徐欢还是按张灵的话,收拾起铺撒了一地面的书本册子。可也就是这么一收拾,就让徐欢想到了那么几个找试卷的办法,只是基于当下的情况,他只有最费力的一个。
眼看着还有一节课的时间就到自己的午间饭点了,调整好闹钟就趴在收拾好的桌子上,打算把那节课睡了过去。
现如今的校园生活,对他来说可真所谓是一团糟。
————
而在王紫兰这边,经过转校后的十天徘徊,她终于走进了自己的教室,文科三班。
一个对于当下的她来说,毫无利处的班集体。
“王同学,你是不是有解不了的题呀?”
说话的是她的邻座同学,黄邹云。
今天虽说是王紫兰进班的日子,但火箭尖子班的学习进度很快,耗时两天的试卷,有三科已经列名要点讲解完了,而且还有多余时间安排,新章节的预习和解题步奏。
每到这时,班里面的同学大部分都会积极地去探索,好在新知识点的课堂上展现自己。
王紫兰并不是班级里的大部分,因为在老师讲题的时候,她很是慌张和迷惘。往往老师已经把题讲完了,她才刚把题找到,偷瞄一眼她试卷上的笔记,支离破碎的,基本联想不出什么答案。
而且感觉上,她似乎并不想来自己这个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