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月讪讪地笑了下,旋即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哎呀,你这力气用得着这么大吗?不怕伤口裂了啊?”
南寒月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是越描越黑。她弯着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脸上摆出了一副吃痛的表情。
男子顿时慌了,他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南寒月便大叫道:“你在骗人,我根本没有用力推你!”
她“疼痛”皱了一下眉,缓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来:“你怎么说你没用力推我?我现在可是有内伤了。”
男子一听猛然一惊,这熟悉的套路,他明明是来讹别人的好吗?
“你,你有什么证据?”男子有些激动,但倒也不忘了自己“受伤”的事情。
他颤抖着一只手,指着南寒月质问到。
“在场的诸位都是证人,这位兄弟你还要什么证据?”
客栈里的客人听了南寒月这句话不由得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们面面相觑一眼,打算要站起来离开这个客栈,可见着这样的气氛那些有想法的人还都是默默地坐在了位置上。
客栈内的对话总算是停了半晌,但是男子还是不依不饶,若他刚才走人,说不定也没有后面这么多事了。
“我看你好手好脚好脸色的,可没看出来你哪有什么内伤!”男子道。
南寒月也没跟他说别的,更没有指着肚子像他一样咄咄逼人地一直揪着自己有“内伤”的事情不放。
她扯了扯嘴角,慢慢回了男子一句:“那我看你还是好手好脚好脸色的大老爷们,你怎么就有内伤了?”
此话一出,客栈里顿时就有了些反应。
南寒月闭了闭眼,她随意找了一个较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就是坐下来也不忘自己“受伤”的事情。
她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女子,看她几乎没什么大碍,脸上的神色也是平淡的,她便收回了目光。
客栈内叽叽喳喳有那么些声音了,刚才那尴尬沉重的格局终于被打破了。那些憋了好久的人纷纷都张开了嘴,佝偻着身子在和四周的人小声议论着。
一个两个是小声,但是整个客栈里的人都你一句我一言的说起来,那便不再是小声了。
客栈里有多少张嘴就有多少句话,有多少句话就有多大声,也以至于最后小声都算不上了,整个客栈突然变得闹哄哄的,和她刚进来时一样。
男子有些吃瘪,他四处张望了下,脸都憋红了也逼不出半句话来。
他一咬牙,狠心突然探出手去,一把将站在旁边的女子拉了过去,那只完好的手用力捏住了女子纤细的手臂,放大了音量,对着南寒月道:“她不是大夫吗?你若有内伤那便让她剖开看看?”
看见女子被拉过去了,南寒月也随之站了起来。
她一手捂着肚子,迈着脚步慢慢走向那男子,她睨了女子一眼,然后对着他道:“你不是也有内伤吗?为何不让这位大夫剖开来看看?”她顿了一下,然后又道,“你在怕什么?”
这一句问到男子是心里一阵发毛,他的手有些颤抖,使劲捏着女子的手有些脱力。
“我没什么好怕的……”他气汹汹地对着南寒月就是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让大夫剖开来看看?难不成你是假伤?”南寒月带了些讽刺地问到。
“那你为何不叫她剖开来给我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受伤?”
听了这一句,南寒月一个没忍住,噗呲一下便笑了出来。
南寒月一笑客栈内顿时就起了更大的反应。众人几乎都跟着笑起来了。
“你是那姑娘伤的,人家又不是她伤的,你怎能要求一个无辜的人剖开你所伤的人的肚子呢?”
客栈内一道声音极为响亮,在众多杂声中脱颖而出。而这一句话一说出口,便得到了不少的人赞同。
客栈里坐着的客人纷纷指着那男子低头议论着。
有人更是大胆,竟然直接站起来指着那男子当着众人的面直言不讳:“你一个男子怎能和一个弱女子相提并论?你若执意说是那姑娘伤了你,干脆让她剖开来看看好了。既然你有伤,为何不敢露出了给大家看呢?不是说我们都是证人吗?”
“对啊对啊,刚才还说我们都是证人,现如今连证据也不给看,我们如何帮你作证?”
“你不会在骗人吧?”
“如果你真的有伤,那就让那大夫看看啊。”
……
舆论的声音越来越高,男子抓着女子的手不由得松开了。
女子见机赶忙退到一旁,她手上的精致小刀在众人的面前晃悠着,似乎是跃跃欲试。
当场的质问,问得男子哑口无言。可是尽管他被揭发他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男子瞪大了眼睛,指着南寒月说:“你不是也有内伤吗?那不如让大夫也看看你的伤?”
南寒月摇头。
“你刚才还说在场的诸位都是你的证人,现在不给他们看,他们如何给你作证?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南寒月又是一笑,她站起来站在座位旁,她对着男子淡淡道:“你是被她伤的而我是被你伤的。她可是大夫,难道你也是大夫?若你能保证我的肚子可以完好无损的复,那我倒是不介意让诸位看看。可问题是你不是大夫,你也不能保证,不是吗?”
一句话,男子被噎地吐不出话来,他只好干瞪着眼,嘴里发出“你,你”的声音。
南寒月二话没说,走上前去,一把扫过桌子上女子付给男子的“医药费”,她拿着在手里抛了抛,“这就当做你赔偿给我的吧。本姑娘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我会请大夫来看的。”
说完话,她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女子,她对着女子愣愣一笑,发出了一句无声的邀请。
旋即,她也不管男子怎么闹腾,转身就向着无殇走去。
女子收起了手上那把精致的小刀,瞥了男子一眼跟上了南寒月的脚步。
她走到无殇身边是,一把便将那从桌子上拔下的匕首又塞回了剑鞘里,她对着无殇笑了笑,旋即将房前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掌柜的面前。
她拍了拍无殇的肩膀,在他的耳边撂了一句:“交给你了。”便连头也不回地直径上了楼梯向客栈的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