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挥下去,男子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原本稳打稳扎的脚步顿时全乱了,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踉跄着退出去好几步。
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膛一阵沸腾,嘴里的甜腥味越来越浓烈了,忽的一下,舌尖的甜腥便绽开了。
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来,落在地上。
男子的气息混乱,他还没出招,便率先被南寒月击退了,而且还是用着自己的灵剑。
他有些不甘心,瞪着眼睛怨恨地看着南寒月。
夜幕中,剑锋划过地面发出的声音极为刺耳。
南寒月提着灵剑一步一步逼近被打出去的男子。
银白色的瞳孔散发了无尽的冷意,眼底里埋藏的是满满的杀意。
她抬起手,将灵剑抵在男子心脏处。尖锐的剑尖在南寒月的压迫下刺了进去,男子痛苦的“嘶”了一声,顿时头上便布满了汗珠。
只要南寒月再用一点劲,灵剑便能没入胸膛,要了他的命。
“还要继续吗?”南寒月问到。
问话的时候,南寒月的手上又用了些劲,灵剑刺入男子胸膛的深度又深了些。
“不,不要了。”男子有些惊恐地回答。
纵是现在再还手,也快不过已经抵在胸膛的剑,只怕到时候是一尸两命,又或者说只有他一个人死。
南寒月能够控制灵剑,一会儿还保不齐能控制些什么,如果现在再倔强下去,怕是吃亏的还是他。
“在下服输,服输。”
南寒月也不回他的话,她转过头望向了站在一旁远离“战场”的男子,她“假惺惺”问了一句:“那阁下呢?你的内伤可有好些?如果需要赔偿,我们可以再商量。”
南寒月这句话问出去时候,男子有些蠢蠢欲动。
黑夜中,他似乎认为南寒月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他准备往前走一步,这时却听见了在南寒月剑下那男子又一声痛叹。
灵剑又深了些,南寒月的脸上如今已经挂起了笑容。
她淡然望着在一旁的男子,手上的力度不曾递减过。
这一声,让男子僵住了,他站在原地不敢动。
原来这一句是阴谋,她还在为不久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地挤出了一句话来:“无碍了无碍了,我不需要什么赔偿,不需要了。”
南寒月眉头轻挑,她“哦”了一声,又道:“不需要了?我看阁下当时可是吵着闹着需要赔偿的呀?现如今这是怎么了?”
她说话,手上的力度还在不断的加大,伤口更深了,血如泉水般往外涌,淌了男子一身的,全是红色。
“不,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赔偿了,不要了,不要了!”男子看了南寒月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男子,说话更是哆嗦,吓得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不要了?这可不好啊,伤了人,赔偿不是天经地义吗?阁下怎么说不要了呢?”
这句话一说完,男子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越发颤抖了,整个身子都颤抖,汗珠从他的额头滑下来,滑进了衣领里。
男子连忙猛磕了两个头,哆哆嗦嗦地说道:“饶了我,饶了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赔偿我不要了,不要了,我给你磕头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看到这一幕,南寒月倒是饶有兴致地笑了笑。
她撇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淡淡道:“你还有什么愤怒,可以一起宣泄出来啊?”
“没……没有。”
两个男子当时刚进南寒月的房时态度和现在截然不同。
那高傲狂妄的气势被南寒月抹灭地一点不剩,现在的他们只得在南寒月的脚下,畏畏不敢动。
她手上的灵剑松了松,退出了男子胸膛。
两个本以为这件事可以过去了,都松了一口气了,可是南寒月却高高举起了灵剑,一副要砍下的样子。
寒光闪现,月光撒在灵剑上,倒映在地上。摇曳的月光轻柔柔的,却掩盖不了寒冷的一切。
半坐在地上的男子咳了两声,看着南寒月已经高举了灵剑本以为自己死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他闭起眼睛,皱紧了眉头,静静地等待着这一事件的发生。就连跪在一旁的男子还心有余悸的撇过了头,不敢看下一幕。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然而南寒月举着灵剑却没有要砍下去的意思。
她看着眼前已经做好死的准备的男子,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刚进来时候还扬言要给她点颜色瞧瞧,没想到这颜色竟然就是这么点胆识。
没有胆子就不要出来唬人,要唬人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南寒月有些嫌弃地丢下了灵剑。
“噔”地一声,灵剑掉落在地面上后便化为了乌有。
她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到了床边。
听着脚步声远离,跪在一旁的男子还以为一切已经完事了。
可当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准备还要去看那血腥的场面时,却没看见。
他看了一眼南寒月又看了一眼等死的男子,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跪着,爬到了男子旁边,摇了摇,将他摇醒。
本以为自己铁定要下鬼门关的男子被他摇醒后,心里的梗也落了下去。
一种死后重生的感觉顿时上了心头,男子捂住自己正在流血的胸口,在另一个男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再去寻找南寒月的身影,她早已经坐在了床沿边,重新拾起放在床沿上的茶杯,安然地喝水。
看她眼里的平静和冷淡,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夜还是一往如既的平静。
两个男子站在她眼前,迟迟不敢动。
看来是阴影太重了。
南寒月轻笑了一声,她站起来,重新去斟了一杯茶,慢慢品味后,淡然道:“怎么?还想再死一次?”
两人一惊,连忙摇头,“不,不要了。”
“那还不快滚?”南寒月立刻接到。
领完话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都有些迟疑。
但是看着南寒月脸上已经爬上了一抹不耐烦的神色,两个人还是默默地从窗边退了出去。
风,轻柔柔地吹进房间,一阵令人清爽的感觉顿时涌上了心间。
夜幕早已经褪去了,南寒月放下了茶杯再次到床前向外望去,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来了。
而今天过后,她就要面临的是一场不可预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