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琴。”
“奴婢在。”
素琴和纪秋是原主的贴身宫女,从小就跟着原主,也是对原主忠心耿耿。
“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未时一刻了。”
“嗯,知道了。”
“娘娘可是饿了?小厨房有温着的燕窝,奴婢给您端来?”
“不用了,以后这种东西就别再用了,把它端给皇上吧。”
“是。”
“娘娘,”门外进来一宫女,正是纪秋,“齐妃,袁妃和越妃带着几位小主来给您道喜了。”
“嗯,给本宫梳妆吧。”
“是。”
一刻钟后,封寒烟梳洗完毕,等她落座,妃嫔们开始行礼。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圣安。”
“平身吧。”
“皇后娘娘,”齐妃先起身,“听闻娘娘有孕,臣妾们特来祝贺,特备薄礼,祝贺娘娘喜得龙子。”
封寒烟点了点头,旁边的纪秋把东西拿走了。
“多谢齐妃了,各位妹妹来的正好,本宫也要和你们说一件事儿,从今以后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就交给齐妃妹妹和袁妃妹妹了,各位姐妹们也要多帮衬些。”
众妃嫔一起行礼,“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皇后娘娘,”越妃起身,眼里有些鄙夷不屑,“臣妾近日感了风寒,恐怕病气儿过给您,就先退下了。”
“嗯,”封寒烟不着痕迹的捂住口鼻,“那越妃可要注意了,别更严重,正好本宫也乏了,就不留诸位妹妹们了。”
一屋子嫔妃起身,行礼。
“臣妾告退。”
封寒烟不禁感慨,古代人生活就是累,尤其是在皇帝身边,一举一动都得按规矩来。
“娘娘,燕窝给皇上送去了。”
“嗯。”
“不过,奴婢去的时候,江小主在御书房外跪着呢。”
“江瑛莲?”
“是。”
封寒烟蹙眉,前些日子江家查出贪了赈灾的八百两银子,这几天江瑛莲一直在跪着给她父亲求情呢。
要知道,他一年的俸禄才一百纹银左右,而且赈灾的银子,不查出则罢了,查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了。
封寒烟摇了摇头,“素琴,有话本子吗?”
“您怎么想起看哪些东西了?小华子那儿应该有,奴婢给您拿去。”
“闲来无事罢了,你去吧。”
“是。”
“娘娘,明日夫人应该就进宫来看您了,奴婢们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必了,准备的再好不过也就那么长时间罢了,又有何用。”
素琴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是。”
不知何时起,娘娘变得越来越墨守成规,不过二十几岁的年龄,脸却整天板着,没有一丝笑颜。
天色完全暗下来,封寒烟看着手里的话本子,不住地大笑。
门外的孟瑜明听到这笑声,心情突然有些愉快,连脚步都轻快了。
“皇……”
孟瑜明挥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进了内室,发现封寒烟一身亵衣,背对着他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正入迷。
孟瑜明把手搭在封寒烟肩膀上,轻轻地揉着。
后者舒服的喟叹一声,“素琴,再用点儿力。”
孟瑜明手上的劲加了一些。
“前些日子本宫看那些账本看得脖子疼眼晕的,可算是舒缓一些了。”
“很累吗?”
孟瑜明突然出声,吓了封寒烟一跳。
她转过身,看见孟瑜明的脸,赶紧低头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孟瑜明把她扶起来,又问了刚刚那个问题,“很累吗?”
“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
“朕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听到嘉儿你这样开怀的笑声了。”
“臣妾失礼了。”
“朕喜欢你这么笑。”
封寒烟突然有些哽咽,“皇上,母后教育臣妾……”
“朕想要的是朕的皇后,不是另一个母后!”
“七岁那年冬天,你得了风寒,我因为照顾你没有做功课,第二天母后知道了,罚你在雪地跪了一个时辰,后来你烧的糊涂,硬是咬紧了牙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
“八岁那年夏天,我瞒了太傅带你去宫外看荷花,母后知道以后打了你十鞭,最后一下竟在你左臂上留下一道疤瘌。”
“九岁秋天,你因弄脏了我一本折子,被母后罚了十板,此后你我相处之间,你越来越小心,直到现在,母后都走了你到底还在怕什么!”
“我怕我不够好,我怕我配不上这个位置,我怕我辜负幕后的教导,我怕世人因我对你诟病,我怕我所有努力都是白费!”
孟瑜明抹去了她的泪水,“嘉儿,到底怎样你才能相信我能够保护好你?”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孟瑜明把封寒烟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看着她。
“睡吧,我守着你。”
许是因为哭的有些累了,封寒烟很快就睡着了。
孟瑜明看着封寒烟,眼中情绪复杂。
就这么坐了一夜,第二天孟瑜明直接去上朝了,长坐让他身体酸痛,而封寒烟睡得很好。
“娘娘,那越妃娘娘真的得了风寒,还不轻呢,现在非闹着要皇上去看。”
封寒烟有些诧异,不过想到言灵,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
“许是昨日她与本宫说的是实话,纪秋,赶紧让小厨房煮些姜糖水,然后给皇上也端一些去。”
“是。”
“皇上最不喜姜的气味儿,记得告诉他们用本宫教的法子,那样就好多了,你盯着他们弄,亲手给皇上送去,仔细些。”
“是,奴婢省的。”
“你与素琴做事本宫向来是放心的。”
说着,素琴便来了。
“娘娘,夫人已经快到宫门口了。”
“嗯,你与本宫去宫门口迎着吧。”
“是。”
主仆二人到了宫门口不久,宁夫人就到了。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圣安。”
“母亲,您不用多礼。”
“礼不可废。”
“父亲近日可好?”
“家里一切安好,你在宫中且安心养胎就好。”
“我在宫中一切安好,只是时常挂念家里罢了。”
“听闻你把宫中的事务交给齐妃和袁妃了?”
“嗯,毕竟女儿是第一次有身孕,况且这权利不能抓得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