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虞殃和顾一言相拥沉入江底的那一刻,在他们的心脏处浮现出了一个小光点,随着他们的不断沉入,那个小光点不断扩大,渐渐变成鸡蛋大小的小光点,最后这个光点慢慢变大,变成一个不断转动的漩涡,这个漩涡足以可以笼罩他们,但是最后的最后只有虞殃被卷入了其漩涡中。
此时,虞殃早已经昏迷。
后来,她的灵魂在整个上海飘了整整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的时间呢?!
她看见陷害折磨她的人在这个城市里称王称霸,歌舞淫靡。她也看见他在众叛亲离中自杀,死相悲惨。
她看见这个城市的辉煌与繁华,她也看见过这个城市的落魄与毁灭。
她见了太多太多,太多的世事无常,悲欢离合。
在那短短的二十年里,她是真的死心了。
死了什么心呢?谁知道呢。
“好。”
一字落,她又被卷入他们曾经葬身的地方,那里的水很冷很冷,凉入骨髓。
我来了……
——
农历民国三百六十年十一月,奉天。
天气早已入冬,远处望去早已经是白雪皑皑,连绵不断的山峦正被雪铺盖着,那些山连着山就像一条白色的大围巾,洁白无瑕。
近看一群裹着厚厚棉衣的人正神色匆匆的赶往四面八方。
因为真的是太冷了,这是有史以来奉天最冷的一个冬天,哈口气都能结冰。
真的是出口成“冰”。
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却有两个人截然不同,显得十分突兀。
她们没有神色匆匆赶路,只是缓慢而优雅的漫步,仿佛不畏这严寒,只是在欣赏美景。
一阵凉风袭过,依稀可以听到她们的话语。
“妈咪,我们去买衣服吧?好不好啊?”
“好哇!宝贝,走走走。”
都说女人喜欢逛街,这句话没说错,至少虞殃是这么认为的。她的妈咪又买了几大皮箱的衣服,而且还有好多奇怪的小玩意儿。
虞殃一身厚实的羽绒服跟着岚烟,显得有些笨拙,活脱脱的小企鹅,摇摇晃晃的。
然后……她们就大包小包的前往码头。
——奉天南街码头。
虞殃看着眼前不远处穿着一身米白色风衣,头戴同色绅士帽的男人,儒雅的站在甲板男人,一度想要扶额。
啊!顾一言!
他穿成这样不冷吗?
不对不对,我想的不是这个问题。
不是在下船的时候遇到的吗?
怎么这么快?
我打扮成这个样子应该没有事吧?
可是万一呢?
虞殃一想就有点头疼。
“儿砸,快点,咱们该走了,傻站着干什么?不然一会你该感冒了。”
只见一个金色长发还带点波浪的女人,正体贴的弯下身用她那深蓝似海的眼睛温柔的看着穿着一身男装的虞殃。
虞殃一脸乖巧:“好的,妈咪。”
虞殃摇摇头只得作罢。
可惜了一个欣赏美人的机会,尤其还是这样的风度翩翩的男子。
说来也很是奇怪了,虞殃并不是她母亲一样的金发,而是纯黑的乌发,乌黑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