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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伤离别,殇离别

正当苏冉芸准备启程回京的前一日,京城苏家来人了,来的人还不少。

先到村里李老汉家,得知苏冉芸住在学堂,由刘氏带着往学堂来的。

堂屋里,程老坐在上首,苏冉芸则坐在右下首,厅堂中站着两位管事妈妈,其他还有两名丫鬟和两名小厮,都在外面等候。

两位管事妈妈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模样,都穿的颇为体面。

一人看起来面目冷硬,没有一丝笑意,甚是严肃,是冯妈妈。

另一人第一眼看上去慈祥和蔼,但见人三分笑,但给人一种笑不达眼底之感,这是魏妈妈。

魏妈妈上前一步,对程老和苏冉芸行了礼,递上名帖,便开口说话了:“程老先生,夫人命奴婢们前来接大小姐回去,这些年多谢程老先生对大小姐的照拂。”

说着从袖口拿出一份礼单,递上前去。

程老并没有接礼单,“你家夫人客气了!老夫收了你家大小姐为关门弟子,照顾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不必言谢。”

又转头对苏冉芸说道:“既然家中有人来接你,你就跟着他们回去吧!”

“是!师父!”苏冉芸乖巧地道,但心中是不愿与他们一道回去的。

“嗯!时间就不必改了,既然定的是明日,便明日启程吧!”

听得这话魏妈妈有些着急,“程老先生,这……,时间紧迫,还是尽早启程的好。”

还不等程老说话,苏冉芸就说道:“既如此,这位妈妈就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程老失笑地摇摇头,还是个孩子啊!此番进京历练一番才能正真成长起来啊!

“这怎么行呢?大小姐单独启程,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奴婢们担待不起啊!还请大小姐体谅奴婢们,让奴婢们护送大小姐进京才是!若是夫人知道了,定要罚奴婢们的啊!”魏妈妈急急地说道。

“哦?原来妈妈想护送我回京,不是担心我的安危,而是怕责罚啊!”苏冉芸慢悠悠地说。

魏妈妈一时结巴了,“不……,不是,大小姐明鉴,奴婢也是担心大小姐,才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还请大小姐见谅!”以为苏冉芸养在乡下几年,怕是个胆小软懦的性子,却不想,碰了钉子了。

旁边看着冷言寡语的冯妈妈也帮着说话了,“大小姐,魏妈妈说错了话,还请小姐见谅,启程之事,想必大小姐早有章程,奴婢们就不多嘴了。只是奴婢们担心大小姐安危,且回京路途遥远,长途跋涉怕大小姐多有不适,还请让奴婢们随行左右,侍奉大小姐。”是个会说话的,但语气全然没有恭敬的意思。

“既如此,那明日启程吧!”苏冉芸也不想过多的和这两位管事妈妈纠缠,毕竟最后捏住它们的错处暂时也不可能罚她们。

这二人应该是她那个继母的人吧!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迟早要收拾了她们!

见苏冉芸不想再纠缠,程老也不再多说什么,吩咐王嬷嬷安排魏妈妈一行人的食宿问题,就离开了,苏冉芸也跟着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程老把苏冉芸叫到书房,仔细的叮嘱了一番,才放苏冉芸走。

“师父,我走了!”

“去吧!别耽误了时辰。”程老平时挺严肃的脸,这会儿也带着笑意。

离别总是悲伤的,不知何时,才能又见到师父?

苏冉芸出了书房停在门外,转回去看着书房好一会儿,“咚”一声跪了下来,磕了头,毅然起身离去,几乎快要跑起来,她怕自己舍不得离开。

苏冉芸和王嬷嬷坐着早准备好的马车,车夫也是雇来的,而苏家派来的两辆马车,一辆在前,一辆在后,如护卫一般,护着中间的马车,启程往京城而去了。

程老站在书房内的窗前,以他的耳力,当然知道苏冉芸在外面的动作。望着窗外,捋须自语:“既然无缘大道,希望你一生平安顺遂!哎!我也该出去走走了!”

是的,程老打算去云游四海去了。

然而,程老和苏冉芸都不知道,此一别就是生死之别!

三辆马车缓缓驶出灵泉村,中间在一处小镇休息了半个时辰,走了五个时辰,马车就进入了离灵泉村最近的一座大城——千山城。

千山城因大千山而得名。

大千山就像巨大的宝藏,虽然危险,但也意味着机遇、财富等等,所以很多人江湖人士、绿林大盗或者达官贵人们养的武师,都会组队进去寻找自己需要的药材奇宝。

人多了,久而久之,这里就形成了规模庞大的千山城。

而苏冉芸此行进京,因为要走官道,所以沿着大千山边缘,到达千山城。

又都是女眷,马车也跑得不快,要走差不多半个月的路程,虽然在灵泉村已经准备了差不多了,但备下总比到时候不够用的好,所以需要在此处添置一些路上用的东西。

苏冉芸一行到达千山城之时,已经是傍晚了红霞满天之时。

找了一家不算大,但还算不错的客栈,租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休息,明天一早再启程。

天已经黑了下来,苏冉芸住在小院的正屋右边的厢房。

此时吃过晚饭,洗漱干净,王嬷嬷等人也去休息了!苏冉芸站在窗前,静静的望着窗外的一轮圆月。

不知道师傅现在在做什么?她和师兄都走了,连王嬷嬷也跟着她走了,师父会不会孤单?

等安定了,以后一定来看师父,顺便接他到京城奉养。而且师傅还说过,以后会去京城的。

这几年她的事都是师父师兄还有王嬷嬷在操心,而现在自己就要回去了,要去那个没有一点美好回忆的家,冷漠的父亲,恶毒的继母,还有那一群陌生的兄弟姐妹。

虽然王嬷嬷跟着她,但她还是会忍不住的担心。

叹息一声,又拿出放在怀里的荷包,不知道现在师兄在干嘛!是和她一样也在看今晚的月亮吗?

想到师兄,想到那一旨圣命,她心里如密一般甜甜的。

以后她不是一个人,他要嫁给师兄了。

这么想着,间前往京城的不安,对程老不舍之情,都被这股幸福感冲淡了,她开始期待这次回“家”了。

月光下,美丽的少女因为脸上染了幸福的颜色,更美了几分。

而苏冉芸不知道,此去京城,她满心的情谊如夕阳红霞慢慢被黑暗吞噬,美丽如花骨朵般的她最终也渐渐凋零了!

这一年,是建平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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