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唯一的条件

白丁道：“我认为他一定也有他的故事，好了，现在不提这件事了，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了。对了，我们还必须将黄霸天也救出去，这个汉子，真是一个铁汉子，像这样的人，不救他实在可惜了。”

朱富贵摇了摇头，道：“这个黄霸天，这个家伙，不是一只好鸟，再者说了，他一身的都是伤，怎么可能救他出去？我也看出来了，他一定有什么东西没有交出来，在他没有交出那个东西出来以前，他都是安全的，我们何必去管他？”

黑暗中看不到南飞的脸色，白丁现在完全可以想象得出，这个时候的南飞，一定恨得牙痛。

朱富贵对南飞道：“我进来以后，你经常打我，我也不和你计较了，这样吧，你助我一臂之力，你有什么心事没有完成的，等我朱富贵出去了，我一定替你完成。”

南飞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出去了？”

朱富贵道：“是呀，再过几天，你就要砍头了，以前你不是一直都说，砍头算什么，头掉了，一个碗大的疤，你南大爷十八年以后，又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吗？依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你还可以出去吗？走路都没有办法走了，就是到外面去讨食，就是一条野狗，都可以骑在你的头上拉屎撒尿！你说是不是？”

白丁满想，南飞一定会大怒，说不准还会动手，可是他感觉到，南飞握他的手臂，没有一丝动弹，平静得很，他只听见南飞道：“不错，朱富贵说得不错，我是出去不了了，像我这样的人，出去了也没有办法活下去了，现在我不止我的腿断了，我还有一身的病，根本就见不了太阳。如果朱富贵，真的能够帮我完成我在人世间的最后几件事，我就是死了，我又何尝不可？朱富贵，你能不能真的做到？我助你逃困，你帮我办事，怎么样？”

朱富贵道：“那是自然，你说吧，我会帮你办好的。”

白丁道：“南大哥，这件事能否从长计议，现在没有必要谈，我们现在的重点是，找出一个可以脱困的办法。”

正是这时，通道那边的铁门又打开了，一道灯光透了过来，“狱卒们来了，我们马上睡吧。”其实不用朱富贵提醒，众人马上都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百里清这一次是抬着进来的，五个狱卒，四个分别抓住他的手脚，另一个人托住他的头，他们打开铁门以后，将百里清丢在地上，马上关门走了。

等通道那边的声音全部消失以后，白丁等人马上爬了过去，他们几个人合力将百里清拖到比较干燥的地面上。百里清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将你们吵醒了。我没有事的，你们接着睡吧。”

南飞道：“黄大哥，我们几个商议好了，我们要逃出去。”

朱富贵也道：“是呀，是呀，黄大哥，你与南大哥，必须要助我们一臂之力呀，我们出去以后，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南飞道：“朱富贵，你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不想和黄大哥一起出去？”

朱富贵道：“南飞，你应该明白，像黄霸天这样子，他能出去吗？他的情况与你又有什么不同？他这样，只会拖累我们，害得我们一个也出去不成，全都死在这个鬼地方！我相信黄大哥，他一定会同意的，因为他明大义。”这个朱富贵的口才还是挺不错的，一顶大帽子压下来，绝对比泰山轻不了多少，如果百里清还是坚持要跟他们一起逃狱，那就是不明大义。

百里清还没有说话，南飞抢在他的前头，道：“朱富贵，你要我助你逃狱，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了。”

朱富贵道：“怎么啦，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你是不是反悔了？”

南飞道：“我的第一件事，你都不愿意办，这个生意，不做了。”

“什么第一件事？”朱富贵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

“我助你越狱，你替我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助白丁与黄大哥逃出去！这是我的唯一条件，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想你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去！”

百里清对南飞道：“你说什么，什么越狱？我听不懂。这里防守太严密了，我们都不要有这个念头了。”

南飞道：“昨天晚上，你与白丁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刚才我们几个达成了一个协定，我协助你们，将你，白丁，以及朱富贵逃出去。我想，只要我们几个动点脑子，我们还是有机会逃出去的。黄大哥，你也不瞒着我了，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一些，只要你出去了，我们就是死了，也都值了。”

“玉帝呢？”百里清问道：“他怎么办？”

“他怎么办？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很好吗？现在的他，没有人看不起他，也没有人故意为难他，他在这里有吃有穿，他已经满足了。我们又何必打扰他平静简单的生活？”

白丁也道：“是呀，现在离立秋，越来越近了，特别是你，处决你的命令，也许现在就到了江城。迟则生变，我们必须马上行动起来！黄大哥，你也不要犹豫了，我们就这样定了，今天晚上就逃出去！”

百里清道：“逃出去？怎么出去？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我们就是喊破了喉咙，他们也不会看我们一眼。”

白丁想了想，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

南飞道：“什么法子，都到现在这个样子了，你还卖什么关子呢？”

白丁道：“装死。”

南飞想了想，道：“这个方法是可以的，但是，有两个问题，我们必须解决好。第一个问题是，我们如何让他们知道这里已经死了人？我们不能太过于声张，太声张会引起狱卒们的怀疑，我们只能靠他们自己来发现。”南飞的这个提问很有道理，因为关在这里的人，一个个都很冷血，根本不会管别人的生死，如果过于关心，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们的体能问题。”这个问题才是要命的问题，没有体能，怎么逃出去？就是牵给你一匹马，但你爬不上去，又能怎么样？他的这一个问题，让众人都陷入了深思之中。

“其实，这两个问题，都不是问题。”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玉帝也凑了过来，他不是一个神经病吗？怎么一下子就正常了？

“其实，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现在，正是我为你们出力的时候了。”玉帝笑着道：“对了，时间紧急，我出个计策你们商量看看。”这个时候的玉帝，没有一点疯态。

白丁很是佩服，他装疯可以装这么久。换作是他的话，他一个时辰也许没有问题，但是一天以后，绝对会穿帮。

玉帝道：“第一个问题，就是等，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最好的法子是，我们从粪便中找一些蛆来，放在他们的身上，这样他们就显得更臭更脏了，给人一种死了几天的假像，这一点，只要装死的人，能够忍住的话，就没有多少问题了。至于第二个问题，有一些残酷了，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真正死在他们的前头，这些装死的人，必须吃他的肉，将自己的体能恢复一部份，这样才有机会！”

这个法子真的很残忍，百里清与白丁想了想，居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现在，我们要确定，是几个人越狱！刚才听你们的意思，好像是白丁，黄大哥，以及朱富贵你们三个吧，南飞的腿断了，没有办法走动，所以只能留下来，是不？”

事到如今，白丁只能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