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儿,在宫中如何,陛下没有为难你吧?”王莽道。
“女儿无事,让爹挂碍了,不必担心。”王静淑道。
尽管宫中下罪了不少逆党,可王莽还是买通了宫中的一个内侍,好传消息与他,就怕陛下是想拿她做把柄,威胁于他,王莽道:
“爹在宫中可是听到了些只言片语,可别瞒爹了。”
“那些都是谣言,不可信之,爹你就别瞎紧张了,你若实在不放心,大可找个大夫为我诊治,可我可有何不适。”王静淑道。
既然无事,那我就不追究了,王莽道:“那你就与爹爹说说宫中的事,你是如何走出皇宫的?”
先前我已应承陛下,会帮着他让爹爹改邪归正,爹爹疑心如此之重,我还是不要道出受难之事为好。
瑞王府。
门口停了好些马车,都装着一箱箱的东西,看着还挺重的,领头的人指挥着他们把木箱往里运去来到前厅,水令佞零正好在里头等着他们。
“五爷,这是今日从仇氏织室刚赶制的布料,请五爷过目。”
水令佞零起身检查着着些布料,突然眉头紧锁,一声哼气,把他们都紧张的颤了颤身子。
他拿起其中一匹布,对着织室领头道:“这就是你们连夜赶出来的,本王说过几次了,若未准备好,就不必拿出,既然亮出来,那就一定是最好的。连这样的次品都敢给本王,你们这是觉着自己的面子做大了,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打发谁呢!”
“五爷,并不是您说的那样,可否听奴才解释?”领头道。
就算他们解释了,他也不会再用他们了,道上人都知道,水令佞零从不会接受出错的人,即使一次也不行,他决绝道:“你们仇家也不是今日才与本王合作,应该知道本王的规矩,都给本王退下,今后本王不想再见到仇氏织室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五爷,您就在给仇家一次机会吧,五爷,求您了!”他磕头求道。
什么声音,叫得如此凄惨?宫茱老远就听到水令佞零的声音,不过听着声势,他准是在欺负哪家正经的年轻人。
平时欺负家里人就算了,现在还打起外头人的主意,这我可忍不了,得去瞧瞧,说完她就去前厅看看发生何事。
“五爷,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听奴才解释,求您了。”一群人跪在地哀求。
谁都知道,只要被五王爷给拒绝了,就是等于被所有商贾拒了,那便很难再有出头之日,所有来的人都跪下求他宽恕。
“何来暗器,差点伤着我!”宫茱还没踏进门内,就差点被一匹布给砸到,幸好她眼疾手快给接住了。
“此事就不用王妃插手了,本王自有定夺。”水令佞零并不想她介于此事,一口回绝,也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不就是一匹布的事嘛,至于赶人如此严重?”宫茱拿着布,摸着还不错,织工也挺好,可布料却不是上等货。
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叫选人制度,水令佞零道:“能入本王眼的,就一定要丝毫不差,无有瑕疵。”
还没等他说完,宫茱就打断他,道:“那我问你,你如此仔细检查所谓细节,所为何来?”
这不是废话,布匹除了制衣蔽体,还能用何用处,水令佞零道:“自是为民缝制衣裳。”
“那此话何为重点?”宫茱又问。
“自是制衣。”
“只可就不对了,若无民,何来的衣?百姓含辛茹苦的过活,怎会在意所穿何物。”
“能穿上本王亲自筹办的衣裳,自是上等人,他们怎会在意钱财。”
本以为他有些头脑,可还不如我呢,当着外人的面总要给他留些面子,宫茱叹气,已经懒得去理会他了。
只是回过身,对在地跪着的领头道:“你先回去吧,我家王爷自有定夺,至于这些布料就先留在这吧,不过下次若还是如此,我也说不上什么好话了。”
那领头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宫茱,给他磕了个响头,道:“多谢王妃求情,奴才这就退下。”
就这点小事,把大伙给吓成这样,瞧着冰块零平日没少折磨他们,这些凡人胆子甚小,都把他们给吓成何等狼狈样。
“南宫冰!”水令佞零咬牙切齿地瞥着她,样子生气极了,就差没咬她一口懈气。
“王爷,我就在您面前,您不必如此唤我,人家又不是耳朵不好。”宫茱一脸天真笑意地回头,就好像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瞧这气势,他俩怕是要吵上一架,家仆怕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也都跟着管家退下了,还非常“贴心”的关了门。
“南宫冰,你心头是称着几斤的石头,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还没在这儿住几日,如今居然敢替我做主了?”水令佞零气道,刚才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还收了那些做工差强人意的布料,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能忍到这份上已经是不错了。
“石头有几两重也怕是无用,我是举着方鼎同你说话的。”宫茱明白他的意思,可还开起了玩笑,她双手举起,半弯着身子,好似真有千金方鼎在她头顶举着。
“那没给你累坏了,还能喘这么大口气,要不我帮你拿?”水令佞零看着她的样子,还挺好气的,但平日里也是习惯了她的言行,就不觉得稀奇,习以为常的又顺着她的话,把手伸出来,准备接着她的“空手接大鼎”。
“好了,说正经的,你身为王爷,为何又要当起商贾之户,这不是与你的身份不符吗?”宫茱接不过他的冷风,只能换个方式进行。
“做商户是探查到民情的最直接简单的方法,我又可财力双收,何乐而不为呢?”水令佞零道。
其实他的初衷只是为了跟他父皇赌气离家,才出来住的,后来又觉着无聊就学着商户一起学做买卖,皇兄知道此事也是大加赞赏,后来就不知怎的越做越大。
“没办法,任凭江湖的大风刮,都对我这样有实力的男人没法子。”水令佞零得意洋洋。
自恋一词在他身上很好的表现了,看来这病是深入骨髓,无法医治了,宫茱摇头无奈。
虽然忍受不了他,可还是得讨他顺心,宫茱勉强道:“那这位实力公子王爷,能不能也让我感受一下您所说的实力的味道?”
“这你倒是没机会感受到了,不过味道想必你已经品尝过了。”水令佞零道。
这是何意?宫茱有些不解,她何时尝过了?
“你莫不是忘了,先前你和我兄弟仨人经常去醉翎楼相聚?”水令佞零道。
“你是那酒馆的少东家?”宫茱吃了一惊。
没想到他还是那儿的主子,庆幸以前没说什么要事,若被他耳根子听去,那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