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外茅屋内,一群衣衫褴褛,穿戴破旧的老少寡妇,病的病,伤的伤,场面好不可怜。
在这群人之中,有两人在这老弱病残之间渡走。
穿青绿衣裳的年轻人虽衣着青衫,可却步态轻盈,体带馨香,他蹲在老者身旁,拿着手中的半碗药,给他喂了下去。
“老伯,慢点喝……”他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凄惨的景象,悲哀的叹气。
这几年姜齐两国开战,朝廷招兵买马,却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残弱百姓给赶出城外,正是国危用人之际,朝廷却不知团结一心,阵气势,如此下去,此城还有人在吗?国运堪忧啊……
茅屋不远处有处清池,这茅屋也是相当的破旧,以倚石放做基,靠着树木生成的房屋,就连可以躲避危险的恒也无有,又如何能遮风避雨呢……
石几上摆满了粗粮与布艺,都被分装在布包里,他走到茅屋内,在自己的腰间拿出一袋银两,都分放到米袋里,他拍掌示意道:“诸位,我们这里有些干净的布衣与米粮,请诸位都拿去用吧!请君千万莫要客气……”
难民们听到有施舍都纷纷涌到了石几前领用。
不远处一个黄衣男子走来,他肤光胜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在难民脸上转了几转,这少男容貌清秀,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想必他就是那男子的书童,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未曾休息,眼里露出几分乏意。
顾着石几上之物,不仅叹了一口气望着梦医子,乏道:“小……梦医子,你已经三个时辰未曾休息,你还是休息片刻,让我来吧!”他顺手拿过梦医子手中之物。
他察觉到他的想法,梦医子瞬间轻巧地躲开了,笑道:“无碍,我未曾乏过,倒是你,天还未亮之时就帮我准备这些清粥馒头,我倒该谢谢你!”
书童听着梦医子这番话,倒真有些面赤,绕手道:“能帮到小姐的忙,惜言已经很高兴了……”
突然一双手捂住了惜言的嘴,望向周围,梦医子忙把惜言拉到隅边,急道:“刚夸了你几句,就忘形了,不是跟你说过,只要出了府,踏入江湖,就要称呼彼此的江湖称号吗?瞧你这脑子……”
正要解释,一旁的六位年青难者突然都跪了下来,梦医子和惜言还未曾弄清楚状况,就被堵住了去路。
两人手足无措,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带头站了起来,拱手道:“梦医子,多谢您这几日不辞辛劳的助我等,要不是您,我等必会死,他日梦医子要是有什么事情需我等助力,我等必定万死不辞!”
二人看到这么多人贵在他们面前,其中还有老者,折煞到他们了,忙扶起前头几位,连摇头道:“诸君千万不必客气,换做任何一好心之人,都会于心不忍,更何况我们只是帮点小忙,不算什么。”
一个稍微年轻的人,拘礼道:“我们几个都是只会练武的粗人,也不会说什么悦耳之言,总之,梦医子为之事,我等一定会铭记于心!”
“看你们的衣着,先前应该都是大户人家的仆人吧,怎么会沦落至此呢?你等有何苦楚,可能与我说说?”梦医子看他们有些眼生,他已经在这救济了是多日了,可没见过他们,不像是之前就到这来的难民。
那人摇头叹气道:“这事说来话长,我等本无心道与恩公之言,既然恩公想知之此事,我等便道与恩公之言……”
这些落魄之人本是夏府之仆,他家老爷侯齐公可是齐国忠丞,侍奉先帝四十余载,可就在七曜之前,老爷便被诬陷,以叛国之罪……被五马分尸!
“这是什么?”候齐公刚回府,就收到镖局的四个不知名的大木箱,送镖之人面目有些吃力,一猜便知里面的东西一定很沉。
“我们东西已经送到,你签压条我们就走。”运镖人道。
“我可没有让你们运镖,箱子里也不知是什么,我不收无名之物,这东西我不收,你们拿走吧。”候齐公怕是什么外头带来的脏东西,若是轻易收下,必回惹祸上身。
“你签不签!我们管押不管送,不管你收不收,这东西就是给你的,不收也得收!”运镖人粗鲁的把压条扔在地上就走了。
他们收了双倍的钱,只要把货物送到候齐公府,并把东西放下,他们就可以得十两黄金,这是他们三年都赚不来的,当然不会拒绝。
运镖人走后,候齐公打开封条,吃了一惊,箱子里竟全都是兵刃与火药。
他马上盖上箱子,本想写一封加急密函告知皇帝,可没成想,他人还没走出门,兵部就已经带兵闯了进来,当场抓个“人赃俱获”。
不由分说就被抓了起来,他被严刑拷打了足足三日,承受不住酷刑,最终承认了他的罪行。
在他临死之前,他不甘就这样被冤枉,所以用刀在身上刺了告冤书,并告知最信任的侍卫,在他死后把告冤书从他身上剥下来,这张人皮就代表了他对皇帝的忠诚,已死申冤。
不过他的死也有所出入,官信上说,候齐公是因谋反而被抄家,可暗道上传的是林卫设计陷害于他。
一中年之者娓娓道来:“一月之前,那林卫不知是何原因,一直缠着我家老爷,要让他办什么事,可我家老爷当时就一口决绝,自此之后,我家老爷就一直横生祸端,终于,就在六日前晚,我家老爷不知收到谁的镖箱,里面竟全都是兵器铁剑!定是林卫从老爷那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就要了老爷的性命,我家老爷死的冤啊……”他擦着泪,委宛道屈。
原来如此,怪不得爹最近一直与人论讨齐公之事,没想到是此等缘由。
看样子又是林卫那恶人在为虎作伥,栽赃嫁祸到好官身上。
他的目的是想要借着皇上给他的权利,明目张胆地把所有威胁他的官员朝臣全部一网打尽。
林卫之势力不可藐视,恐怕连皇上都要避让三分,想要救他谈何容易,只是可惜朝中又一忠臣命丧于他人之手……
只是皇上为何无所作为,就这么看着这个得势小人在我齐国嚣张作势,皇上是装傻充愣还是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