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的天气时好时坏,一年一度的雨水节之后,莫离趁着天赐的沙尘天气外出,顺势捕获一些财物回来。
莫离临走前,特地叫人聚在大厅,他在仆人之中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然后停在了唐羽芍身边,他眼里有异样,但最后还是绕过她,不动声色的和莫素交待自己不在府中事宜。
莫离出发后,莫素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看着他渐行渐远,消失在沙尘之中,她一直站在那里挥着手。
方律轻叹道:“也是个痴情女儿家。”
唐羽芍回:“看来你还怜香惜玉了。”
话语里有浓浓醋意。
方律望着远方,心里倒有几分舒坦。
夜深,莫素还留方律在房里。
唐羽芍算是知道了,莫素只是贪恋戈壁滩外的世界,所以想让方律多说一些他闯荡江湖的所见所闻。
她和小芝守在门口,小芝有几分扛不住,几乎要靠着墙睡过去。
唐羽芍百无聊赖,抬头看看那座高楼,心思都放在那上面了。
莫老夫人的丫头,匆匆从暗处跑出来,对着屋内叫道:“小姐,老夫人这边灯笼不够,路太黑了,需要您这边来两个丫头过去帮忙一下。”
莫素很快地打开门,焦急地问道:“娘亲没事吧?”
说着就想跑过去看看,被那丫头拦了拦,忙解释道:“没事没事,只是我们需要多两个丫头帮忙掌灯,老夫人说眼花,走路不踏实。”
莫素瞅了瞅院子的光景,大部分地方还是亮堂得很,想是娘亲年纪大了,走夜路确实挺不容易的。
她点了点头,唤了小芝和唐羽芍:“你们都掌着灯笼去给老夫人照路。”
两人应允,尾随而去。
莫老夫人站在府中花园凉亭处,即使已有四五个婢女掌灯,但还是昏暗的很。
瞅着远处两个莲花灯笼款款而来,她定睛一看,唐羽芍走在右侧,在烛光的映照下,那双眉目越来越清晰。
莫老夫人起身,准备回屋,婢女们都在前面为她照路,她突然不动声色拉过唐羽芍,“扶着我。”她轻声说。
一众人往莫老夫人的卧室而去,她俩却不知不觉地和众人岔开了路。
唐羽芍迷迷糊糊就和莫老夫人来到了那座高楼前。
莫老夫人似乎是知道唐羽芍的心思一样,她的手接过了唐羽芍的灯笼,停在高楼前道:“你不是无缘无故被离儿抓来的对吧。”
唐羽芍道:“奴婢是在戈壁滩一带游历,因沙尘暴被困,故而被莫少爷所救。”
莫老夫人叹了口气,“都是命运啊。”
“你是不是认识我?亦或是知道我的上一世?”唐羽芍大胆迎问。
莫老夫人朝高楼上望,虽是深夜,但云雾散去,稀疏朗星点缀夜空,清晰深刻。
“几千年了,这座涌太高楼终将你等来了。”莫老夫人的声音荡漾在走廊内。
突然不知哪来的狂风大作,把莫老夫人手上的灯笼打落在地,又倏地起了火,火势像是着了魔一般,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莫老夫人站在火光另一头,只道:“有很多事,你不应该太执着。”
语气里掺进了些许心酸,却无从道也。
火势越来越大,让人一时乱了方寸。两人站在火势两端,见火势越来越大。
方律从远处飞奔而来,见此火势,又瞅了四周一眼,情况十分危急,他顺势撩起宽大的袖子,眼见袖口有冷风而出,冷风凉意十足盖过火势,将火苗压了下去。
火势稍小一些,走廊留下一片狼藉,这时只听到远处有人姗姗而来救火。
方律将唐羽芍挡到身后,莫老夫人和方律对视。
莫老夫人道:“不可太执着,如若可以,尽早离开此处。”
随后便有人前来灭火,莫老夫人被人接走了。
唐羽芍回味着莫老夫人的话,只觉得前头深雾缭绕,她想拨开却又陷入新的迷局。
方律将她带回莫素小阁楼路上,唐羽芍突然道:“你怎么会在此?莫素放你出来了?!”
方律嘴角一笑,“如果我要走,谁都拦不住我。”
此时阁楼,莫素和小芝都昏昏欲睡中,不知外头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