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躺在病床上的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忍耐了40分钟的我,在那一刻挣扎了起来的,也许是我坚持不住了,但那一句话实在起了决定作用,不是他对我十多年努力以及我未来前途的一言否定,而是祖母坐在田埂上的画面清晰地出现在了后黑板板报上,她抬着颤巍巍的手叮嘱后代的我们:地里有神灵啊,是他们把金子埋在了土里。还有我们祖祖辈辈的耕种姿势,而数学老师,数学老师他一句话否定了我的祖祖辈辈。
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但历经十余年我变得不像自己,但那是我为数不多的不变的信念,也许以后还是会变,但那一刻我决定趁它没电的时候守护住它。
我一直在强调我的怯懦,之后的岁月怯懦确实带给我些许安稳的生活,但我一直觉得那不是我,总有双野兽的眼睛守望着我,我越是压抑越感到束缚不住,胸腔中,时时电光火闪,似要冲破出来,可越长大啊,越开始觉得无所谓起来,越是觉得没有什么是忍受不了的,在这片激流中我曾试图逆流而上,最后到今日的顺应天命,不违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