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儿。”紫柒离开城主府不久后,专顼的房间里,城主专爻定定地看着已经可以下床,站在窗前注视远方的白衣少年。
专顼脸上带着淡笑,白皙的肌肤有些绯红,璀璨的眸子带着星光,好看极了:“父亲,何事?”心下却是了然。
“顼儿,你可知郁姑娘是什么人?”儿子才刚刚恢复,专爻也不想太咄咄逼人,便旁侧敲击地试探。
“孩儿自是知道的,”专顼回身,阳光洒在他风华绝代的脸上,专顼微微一笑,带着风雅和清傲,光洁如玉的脸颊上,纤长稠密的睫羽如羽扇遮眸般扑朔迷离,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微光四射:“郁姑娘……是孩儿心悦之人。”
语气里满是自信。言下之意,不管紫柒是什么身份,他都要定了。
他自幼情绪淡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眸光微阖,掩去眼底十分温柔。屋里淡淡的暖暖的药香,似乎还有那人的残留的气息。
“唉,”专爻摇摇头:“你可知郁姑娘是江湖女子,不会习惯我们这样家庭的氛围的。那看着,就是一个不喜欢拘束的人。”
“没关系哦,父亲。”专顼的声音温柔又好听,语气乖巧,内容是不容置疑:“我的病已经好了,虽然晚了点,但也不是不能习武,我呀,想出去看一看。”想去找她,很想。
少年清越优雅的声音被压的缠绵温软,带着几分蛊惑。
不知为何,专爻竟觉出几分危险。
对于这个儿子,他自认为再了解不过。出去看看也好,也不会眼皮这么浅,见到个陌生姑娘,有点好感就觉得是喜欢:“好吧,你要记得,郁姑娘身边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兄。”专爻深深地看了专顼良久,才离开这间房。
世界重归于寂静,只有又淡又暖的药香浮动,专顼不由嗤笑出声:“我知道的呀,父亲大人。”
他知道的还有很多。
比如,他不是他的孩子,阮夫人根本生不了,他不过是阮夫人妹妹的遗腹子而已。
父亲不详,母亲也早在十九年前就香消玉损。
“您一直觉得我过于凉薄,焉知我要是用了心,会是什么下场?”
因为害怕悲剧,专顼避免了一切开始。
这样,好歹在城主夫妇将一切收回时,他不至于太痛心。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他,哪里能做到潇洒离开?
不说十几年的深厚感情,专顼这个名字,以及他整个人,早就和城主府的一切,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
现在的他,还是不够通透。
*?*?*
“师兄?”紫柒进门,疑惑地看着院中坐在石榴树下盯着一张宣纸发呆的陈珂,心中惊讶不已。
据她所知,这位目标人物忙得很,几时见到他发呆的样子?
陈珂眼睛一亮,利落站起身,冷静收好宣纸,回复了沉默寡言的样子。
只默默朝紫柒颔首,抿了抿唇:“师妹。”
紫柒也无意打听宣纸的内容,只开心地笑道:“等久了罢,也怪我耽搁了太久,这便收好包裹退了院子,继续北上游历。”
“好。”陈珂多看了紫柒几眼,确认眼前人没有受伤,便也没意见,点头同意了。
反正他这边的事已经安排好,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