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庵闻言,顿时顺着郑媛的视线朝郑韵看去,只见一抹粉色身影正缩着身子不断地后退,双手死死地按住小腹。当他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后,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背过气去,不孝女不孝女,居然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你、你居然当众……”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气得脸都绿了。
两位尊贵的皇子看向散发阵阵恶臭的来源——郑韵,眼中是深深的鄙夷,没想到来相府倒真的看了一场好戏。
长得挺可人的姑娘,做出的事却如此粗鄙,还不如乡野村妇。
“相府的小姐真是豪放啊,竟然大白天宽衣解带,当着下人的面如厕。”宗政寅厌恶地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女子,幽深地眸子泛起冷意,鄙视道。
宗政恪剑眉皱起,没有看向郑韵,幽深的眸子扫视了一圈,一眼望见郑媛躲在人群中,一脸嘚瑟地奸笑。
“孽障,还不快滚,丢人现眼。”郑子庵勃然大怒。
“爹,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郑韵哭着摇头,无力地辩解,突然目光如蛇般地瞪向郑媛,“是她,一定是她,是郑媛陷害女儿的,是郑媛算计女儿才会做出丢脸的事,是郑媛故意要丢爹的脸。”
郑韵尖叫着指责,她回想起郑媛先前的一举一动,瞬间想明白被陷害了,下半身黏糊糊地难受,即使这般,她也不能凭白被冤枉。
郑子庵这才发现郑媛也在,眉头狠皱,郑子庵脸色凝重,转向郑媛,面带疑问,“这是怎么回事?”
郑媛缓缓走出来,双手一摊,轻耸肩头,无辜道:“二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干了什么,能让你当众拉肚子。”
神态自然,坦然自若。
见郑媛气定的姿态,眸光无惧,郑子庵一愣,生还后的郑媛,有些不一样,不对,是完全不一样了。
“你,你在碗里放了泻药,一定是这样的,否则我也不会……不……不会……”郑韵怨恨地瞪着郑媛,想来想去,问题肯定出在那碗莲子羹,郑媛定是趁她不注意之际,下了腹泻的药。
郑韵艰难地忍受众人异样的目光,尤其在爹以及她倾慕的皇子面前,她一定不能坐实这等污秽之事,如果是被陷害的,或许情有可原吧,郑韵天真地想到。
“莲子羹是你亲手做的,也是你邀请我上你屋里喝的,怎么我吃了没事,你吃了却有事呢?”郑媛红唇轻启,眼波流转,突然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二姐你是喝了本该我喝的莲子羹,才会这般。”
下人们听后,小声地议论起来,难道是二小姐陷害不成,反把自己搭进去了。
宗政恪一听,嘴角笑意更深,这小丫头还是个颠倒黑白的狡诈之徒啊。宗政寅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若是没有见过郑媛惩治沈超的事,估计他也不会相信。
“胡闹。”闻言,郑子庵怒气更甚,郑媛根本就没有陷害郑韵的理由,厉声斥责,“还不快滚下去,丢人现眼!”
郑子庵本就不喜郑韵,只道是郑韵想找个垫背的,他平日里不管后院之事,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郑韵以前做过的些胡闹的事,每次都让郑媛背黑锅的,这些只是不足挂齿的小事,睁只眼闭着眼算了。
但是,这次真的太胡闹了!
“爹,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真的是被陷害的!”郑韵仍垂死挣扎,却引来更多的厌恶。
“滚!”郑子庵怒吼。
她不要脸,他还要脸,旁边还有两尊看笑话的皇子,郑子庵心下却狐疑,三皇子和八皇子为何相约来相府,两人还异口同声地说,要好好逛逛丞相府。
郑韵可怜地趴在地上,悲哀欲绝,爹总是偏爱郑媛,说什么都是枉然。肠道仍不停地搅动,里面的排泄物又要出来,郑韵两眼发黑,一下子晕过去了,顿时空气中的臭味又重了几分。
“抬走。”
郑子庵一见,气得浑身发抖,今日丞相府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两个家丁皱着眉头上前,抬起浑身屎臭味的郑韵,快速地跑开。
郑媛双手环胸,眉头轻挑,感到身上传来两道火辣辣地目光,顿时心一沉,抬眸望去,正见宗政寅和宗政恪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中深意不言而明。
两人都是看戏的态度,宗政恪薄唇轻启,无声地说了一句。
“哼。”郑媛冷哼,自然看出那人的唇形,说的是一句‘好戏才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