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绑架了?这是贺冬第一个反应。
从他们的手法来看,训练有素,肯定是惯犯!贺冬不敢乱动,只乖乖地坐着。见他不乱动,绑架犯搜走他的手机,分两侧揪住他的手,防止他乱动。
金杯车启动,朝外面驶去。
虽然蒙着头,贺冬还是能判断出金杯车上了创业大道,在创业大道尽头,然后左拐,朝东面开去。
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对了,肯定是想勒索钱!他们会要多少?我的身上只有三四千块钱现金,他们肯定嫌少,会向我家人索要的。这段时间,为了送玲玲出国读书,给她母女换美金,个人银行卡上也没多少钱。不管怎样,公司账上的钱,一分钱也不能动,那是集资款,搞建设用的。
坐在车上,贺冬紧张地想着。
渐渐地,贺冬听不到多少过往车辆的声音。他判断,金杯车已经驶出城区,到了郊外。半个小时后,金杯车的速度减慢,封油门的声音很响。这样子,车子应该在爬坡。
大约爬了近二十分钟的坡,金杯车终于停下来。
从时间来看,金杯车没有驶出很远,应该在益宁县和临县交界的地方。爬坡,表明是山路。在益宁县周边地方,可以驾车的山路没有几个地方,西边是红霞大山,东边是三角寨,南边是石牛山,北边是开阔地,没有山。
正琢磨着,贺冬只觉双手被揪住,被捆上绳索。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威胁。
劫匪将贺冬弄下车,然后牵着他,朝山路右侧的一条小路走去。因为被蒙着头,贺冬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不时被草木绊着。
不知过了多久,劫匪终于停住,喝令贺冬坐下。然后,他打了个电话:“老大,搞定。嗯,好的。”
劫匪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话语简短,单从口音判断,应该不是本地人。在贺冬的鼻子和嘴巴处,劫匪用刀子割了口,喝道:“照我说的给你家人打电话,否则,我捅了你。”
劫匪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抵在贺冬的脖子处。
一股凉意,从脖子处传到心底,贺冬就是一颤,连连点头。
劫匪是两个人,都带着头套,看不出年龄。其中,一个体型单瘦,一个体型微胖。
拿刀子是瘦个儿,喝道:“照我的话说:我被绑架了,10个小时内,准备一个亿,赎人。不要报警!”
贺冬惊呼着说:“大哥,你就是把我剁成肉片,我家人也凑不到一个亿啊。”
瘦个儿说:“你弄那么大一个槟榔厂,会没有一个亿?”
贺冬说:“我的槟榔厂小得很,就四五十工人。”
瘦个儿说:“你的槟榔厂是不大,可你最近集了资。”
知道我的槟榔厂,知道我最近集了资。这伙劫匪对我的情况如此熟悉,到底是什么人?贺冬知道,必须在不露痕迹的情况下,套出更多的有效信息,以便警方营救自己。否则,劫匪如果感觉自己暴露了,是会杀人灭口的。
贺冬说:“我是集了个把亿的资,可那是为了建厂用的。你可能不知道,我要把厂子换个地方。换地方就得出钱买地皮,买了地皮还得建房子。我的新厂快竣工了,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不过,几百万还是有。”
一个亿,到几百万,这个差距太大了!
瘦个儿一阵恼怒,说:“二千万,一分钱不能少,否则,老子弄死你。”
血,从贺冬脖子流了出来。他忍着痛,说:“我的账上只有800万,这个可以取出来,不过得提前一天告知银行。去银行贷款,从申请到放贷至少一个星期,你们等不及。所以,剩下的1200万只能去借。我老年快70岁了,肯定借不到钱。我老婆是贵州人,人缘一般,能借到200万,就到顶了。”
已经降到两千万了,居然还讨价还价!
瘦个儿一阵恼怒,他将刀子一按,恶狠狠地说:“姓贺,不给你放点血,你是不会知道生命的可贵的。”
马上,血从脖子处留了出来。
贺冬只觉一阵痛疼,说:“大哥,我真是实话实说,没讲假话。”
瘦个儿还要加重刀子的气力,那个胖的急忙说:“伏四,别弄出人命,把这个情况告诉老板,看他怎么定?”
如果现在把贺冬弄死了,到时候家属要听贺冬的声音,确认他的生死,就麻烦了。瘦个儿挪开刀子,掏出手机,走到一侧,拨通手机,告知情况,然后说:“老大,怎么办?嗯,好的。好的,我马上问。”他扭过头,说:“钱在哪个银行取?用什么方式取?”
贺冬装作没听见,没有理睬。
瘦个儿快步过来,踢了贺冬一脚,喝道:“老子问你呢,钱在哪家银行取?用什么方式取?”
贺冬忍着痛,说:“是、是工商银行,折子,折子。”
瘦个儿没有走开,说:“老大,是工商银行。800万,是的,嗯,好的,好的,我记住了。”
虽然,声音隐隐约约,贺冬还是听出来了,手机那头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
打完电话,瘦个儿说:“贺冬,折子在哪?哪个银行?是定期还是活期?”
贺冬说:“折子在、在我老婆手里,工商银行,是、是活期。”
听到是活期,瘦个儿的脸上马上露出兴奋。因为,如果是定期,要提前支取的话,必须本人凭身份证支取。如果是活期,只需凭折子凭密码就可以支取。
问清楚这些问题,劫匪就不再提问。
他俩从背包里拿出吃的东西和饮料,吃饱喝足后,将贺冬反手绑在石柱子上,一个盯着,一个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