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这事你别插手,今天他敢这么骂他老子,明天保不齐就把他老子给除了!看我不替启泰打死这个孽种!”
玛尔汉被气昏了头,正无处发泄,一扭头,眼尖的瞧见桌子边上的管家放的那一柄七寸长三指宽的戒尺,想都不想的抓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朝着穆尔泰打来。
不好,穆尔泰本身就摇摇欲坠,虽然她只是扶着他的胳膊,但她还是敏感的感受到穆尔泰已经开始发热,他现在这样的身子如何再能承受的起阿玛这用力的一击?
乐锦不敢再多想,随即一个用力的转身,不管不顾的将比她还要高上半头的穆尔泰紧紧护在了怀中。
与此同时,睦元堂的大门猛地被人推开。
“阿玛!”
“姐姐!”
“老爷!”
几道惊呼骤然在门口响起,而乐锦只觉得背后猛地一痛,痛呼了一声,旋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重重的将穆尔泰压倒在了地上。
“锦娘!我的锦娘啊!”
“姐姐,姐姐……”
“……”
睦元堂内,前仆后继,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
东二所书房内。
“啪”的一声,胤祥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锦娘被玛尔汉打伤了?此刻还在昏迷?!”胤祥瞳孔一缩,眼睛瞬间冒起了火,怒冲冲的吼了一嗓子。
一直奉命暗自潜伏在乐锦身边的裴风见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其中毕竟有他看护不力之过,索性心一横,抱拳道:“是,爷,格格……伤了后背,目前还在昏睡中,未曾苏醒。”
“裴风,爷是让你去保护她,可不是让你看着她挨打的。”胤祥一个茶盏扔了过去。
裴风有苦说不出,丝毫没有躲闪,岂料,肩膀上硬生生的接下了一击,好在,茶水并不烫。
“属下谢爷不杀之恩!”
“玛尔汉并不是个易冲动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起自己心爱的人还在昏迷,胤祥的心情更加低落,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皱眉问道。
“回禀主子,事情是这样的。昨夜,您抱走格格前,命属下便将穆尔泰公子的衣袍褪去……”裴风开始从头说起。
“说重点!”
“是!”
可是事情根源就在此啊……
如果穆尔泰公子没有被他扒衣服冻到半夜,就不会感冒,不会被人发现。
如果不被人发现,就不会被尚书大人骂。
如果不被尚书大人骂,公子就不会顶嘴。
如果公子不顶嘴,就不会惹的尚书大人雷霆大怒。
如果尚书大人不雷霆大怒,就不会气的动手。
如果不动手,格格就不会受伤了……
裴风心里默默吐槽了一通,但表面上愈发的恭敬,言简意赅的道明了原委。
“这么说来,都是穆尔泰那小子自己惹的祸,到最后连累了锦娘?”胤祥听完重重的捶上了桌子,气呼呼道。
这个……爷,您开心就好……
“是。”
“我这里有上好的消肿止痛的药物,裴风,你速回兆佳府,要确保锦娘无虞。”胤祥递过来一瓶白色的小药瓶。
“属下遵命。”裴风接过药瓶,退了下去。
穆尔泰……这次的事情倒是他欠缺考虑了,这一世与之前有着不少的出入,先前启泰将他这唯一的儿子当命根子一般养在身边,而锦娘又长处于深闺,对他并无额外的男女之情。穆尔泰后来早早娶妻,更是专心于科考,日后方在乾清宫有了一席之地,如今……
一切都不一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