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暑热褪去,乐锦一家人乘坐着宽敞的马车悠悠的朝着城里走去。
过了城门,周围的声音逐渐热闹起来,车中女眷正在说笑,突然听见车外传来一声声八卦之声。
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
“老刘,老刘,你还记得吗,我老舅家的堂侄子的二表姑的小儿子在纳兰大学士府当差。”
“记得,怎么了?”
他前两日递了个消息出来,说是纳兰大学士府前两日出事了!!!”
“什么?老王,你再说一遍?哪家?”
“……”
八卦消息瞬间如长了翅膀似的入了人耳,无论是卖货小郎,还是摆摊的提勺大叔,都在口口相传。
这偌大的京城,最不缺的就是热闹,和听笑话、看闲事、嗑瓜子的路人甲乙丙丁。
还没等穆尔泰下车探查询问一番,周边路过的窃窃私语声就已经传进了他的耳膜。
“诶,你听说了吗?纳兰大学士府上前儿个出人命了!”
“可不是,听说还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呢,那贵夫人可是个亲王之女啊,那老钱也真是的,竟然刺伤……”
“诶呦,你小声点儿,咱们这么议论显贵,让官府知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哦,对对对……”
掀开车帘一角的乐锦听得一清二楚,包括车内车外的其他人。
“阿玛?”刚刚苏醒,还在睡眼朦胧的关柱见马车停下了,车上的额娘和姐姐们又是一副秀眉微皱的沉思模样,随即探出去一个光溜溜的小脑袋,不明所以的唤了一声。
“先回府。”玛尔汉沉声道。
“好,驾!”穆尔泰再次挥动马鞭,不起眼的青顶马车继续辘轳前行。
半个时辰后,尚书府正堂内。
穆尔泰风尘仆仆的踏过门槛,脸上还没来得及收敛的情绪既讶然又透着激动。
玛尔汉见他神色有异,心下有了预感,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是纳兰府出事了?”
“是,众人口耳相传,都道这两日纳兰大学士府出了人命,日前已经惊动了官府和皇宫。”
“什么?”乌苏里氏忙站了起来,“竟有这般严重?”
玛尔汉不禁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纳兰夫人随圣驾回京,回到大学士府后,竟发觉纳兰明珠收了一名府上的侍婢,并且宠爱非常。但更为要紧的事,是那侍婢竟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故此,纳兰夫人雷霆大怒,气急之下竟挖去了那侍婢的双目,又一碗红花赐下,将血淋淋的肉胎……生生喂与了几头畜生……”穆尔泰说到一半,想到那惨绝人寰的场面,话语有些停顿。
乌苏里氏一介女流,更是听不得这个,一时间变了脸色,忙不迭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十分的嫌恶。
而且,不光是她听了不舒服,就连躲在门外听墙角的乐锦一行人听了也是脸色一沉,想起那副画面,心里难免一阵哆嗦。
好家伙,挖人双眼,堕胎喂牲畜,这比一丈红还要惨吧……
这贵妇莫不是个偏激狂、大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