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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机会

话说就在与四少见面后第二天,陶府上前后来了四拨送礼的人,有文房四宝,香扇胭脂小古玩等各种小玩意,指明是送给凝香的,人走后,老夫人拿过礼单一看,不光是四少的礼物,还有他们府上小姐送的,老夫传给大家看:“都看见了吧,从今把自己的小心思都收好,咱们府上不论谁出去好了,就是袁府好,也就是你们好!”各人都无话可说,请完安各自回院了。

谁料没过多久袁府传出袁夫人得了癔症,又后的两周,竟就去了。皇上念袁大人丧妻之痛,特准了袁大人十日的假。袁府因为有晋升新贵的苗头,一时来吊唁的人快踏破了门槛,府里忙得人仰马翻。

人的机会有时真是不经意间从天而降,袁府丧事办完,心情畅快的袁志正走在路上的意外被迎面砸来一个天大的机会!

这日袁志正送完凝香去书院,回来的路上从书坞刚淘了一本书才出来,迎面飞驰而来一匹惊马拉着的车,车里的人被震得惊叫,一个身影飞身上马极力想控制住受惊的马匹,无奈拉车的两匹马已经完全失控,车里甩出两人,袁志不加思索地飞身上去接出两个身影,落地才发现是两位女子,一时尴尬的不行,两位女子倒是比他大方,平复了心情忙向袁志道谢,力图控制马的那个人一看车上人无碍,转身拔剑抹了马的脖子,从上面翻身下来过来时已经一群人围着两位女子了,见他过来,忙让出一条路,范雍见允清没事,心里暗呼:“好险!”偏头一看“袁公子!”

这下袁志知道自己所救何人了,正要对着已带上帷帽的女子参拜,直听公主说道:“袁公子不必多礼,本宫只是私游,今日得公子相救,十分感激,公子好身手!”

“谢公主夸赞,救人仍人之本能,今日无意救了公主也是在下的荣幸。”

“袁公子?你可是写了迤逦抵石挽清水,激起流云散莹光。凡心所向素履往,有情四时岁月长。的袁按察使家的四公子?”

“公主好记性,正是在下!”

“我正要去墨缘书院,公子可否有兴趣一同前往?”

“这是我的荣幸!”

说话间,路已清理,新的马车也到了,一众人便一起前往书院。

上马车时允清站在车门前看了一眼四周,刚才马受惊后她恍如听到一个人透着惊恐的颤抖的声音和飞过来的身影,决不是范雍,范雍只会选择他认为最稳妥的方法,而这样惊慌下本能直奔她而来的人??只可惜那一瞬她被甩了出来。

书院里已经开始一天的课程,别致的庭院里只听闻先生的上课声和读书声,绕过主厅来到后面的小暖阁,允清脱下外披,坐下接过茶水,对跟进来的两人道:“都坐下吧。”又问刚赶来的院长:“这些日子都学的怎样?”

“回公主,甲级班五人因学习基础牢,进步十分飞速,另一人虽进班时一窍不通,可记忆力十分霸道,几乎是过目不忘,这阵子又十分刻苦,听说每日只睡一两个时辰便起身苦读,各科进步速度飞速,可很让人期待。后来又进一人,我也放在甲班,学习上也是惊艳之才。乙班有识字基础,正在正常学习论语、诗经等。丙班学生基础本就没有,可胜在都十分努力向上,也很让人欣慰。”

“嗯,辛苦院长了!今日我来也只是了解一下,看看她们的学习情况,不必打扰她们。”

“是!”院长身后的人上前递上这段时间的作业,元莹接来,放于允清公主面前长案之上,公主翻了两页,道:“赐座。”袁志拿着茶盏,装作喝茶时不经意的看了眼公主,发现公主面色有些苍白,眼底又有黑眼圈,虽用过粉和胭脂用心盖过,可是还是显露的出来,心道:公主今日出宫,难道是为了散心?是什么事让她憔悴如此?又想到前几日的传闻和红玉坊的相遇,心里隐约有些了然。

呈上来的作业按班分,丙班的学字虽笔划仍生硬,但看得出都很认真。乙班对所学论语已经能做出相应简单的看法阐述,允清看得点点头。最后翻到甲班,呈上来的是诗作:虽就七人,且不论诗作水平,仅从诗里传出来的性情可全然不同。犹以其中三首,允清反复看了两遍:

层檐叠,冬湖冽,隔壁琴声惊起三更月。

慢声道,几时家书到。

联翩梦,小炉暖,却望窗外飞雪染紫苔。

叠声问,何时春日归。

又有:

转过叠山,满园冬色似曾相识旧梦里。

卸珠钗,去绣裙,挽青丝,任片片飞絮,

划破长天来相挟。

虬枝结,红梅绽,寒香冽,看瓣瓣落花,

凌空飞舞笑苍空。

再有:

都道兰蕙最多情,谁见凭阑无限意。

花丛冷眼自怜惜,不信今生无相识。

允清细细看后,让元莹传给在坐的大家看。又问院长道:“不知道哪一份是新来之人所作。”院长起身到诗稿前看了一眼,抽出来,又呈上去:“这首联翩梦,小炉暖,却望窗外飞雪染紫苔。叠声问,何时春日归便是。此女子名叫霍玄熙,是北方霍氏家族之女,才情颇高。”

“噢,霍家之人,你可知??”允清自知有些流露,转了话题:“这几首里有的过于婉转小意,深闺之作。如此学来,又有何意义?倒不如自己在家娱乐好。”

“是。”

诗稿传回公主手中。

“这里倒有三人很对我的脾气,等下让她们来见见我!”

元莹把允清抽出的三张诗稿递给院长,有陶礼,霍玄熙,袁凝香。

“不必现在,等她们下课再说,你先忙去吧。”

院长退出后,允清笑着对袁志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袁凝香是你家的吧。”

“正是舍妹。”

“怪不得如此才情,你兄妹俩的诗作倒比你家其他人好上许多,竟不象一家出来的。”

“谢公主,只因我和舍妹自小都爱看书,兄弟几人也都因爱好不同所以各有所长。”

“我倒看你武艺也不一般啊!”

“小时候身体不好,被父亲送到乡下养病,又请了师傅教我武术,父亲常说不求武艺精进,只求强身壮体,少病少灾即可。”

允清点点头:“袁按察使倒是十分慈爱的父亲。”又道:“刚才这几首你和范雍也都看过,你们觉得如何?咱们私下只论诗,但说无妨。”又回对元莹道:“你去让院长一会儿让甲班的人一齐来吧。”元莹应了出门去。

允清回过来望着下首两人,袁志看了一眼范雍,范雍颔首让他先说,便道:“臣仔细看了一遍,真是各有特色,有巾帼之色,有思乡之切,有深闺之情,皆是佳作,臣倒以为:一,不能只凭一首便看人性格。二,人常言,水至柔至刚,深闺中的婉转小意须看处在什么地方。”

“袁兄的见解我也颇赞同,但若论喜欢,臣还是喜欢那首:凌空飞舞笑苍空。虽不华丽,用词也还需斟酌,但意好!”

“倒是符合你的性子。”允清正要说下去,外面报甲班六人在外候着了,元莹进来放下公主前的帘子,又命人将袁志和范雍的椅子也移到帘后公主下首,这才召院长领了六人进来,六人跪拜后立在堂中,允清开口道:“你们的诗作本宫都认真看了,都很不错。各有各的特色,你们也算是学院的精英,在学业上也要力求看得更远更深些,有了目标才会走得更远,明白吗?”

“明白了,谢公主教诲!”

“陶礼是谁?上前来。,”允清正说着,只听见书院门外传来吵闹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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