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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军师与舞妓

下午白湘陈特助带叶董逛了逛市内的名胜古迹,晚上七点左右,一行人就已经坐在了白湘提前订好的,本地最好的饭店包厢里。不用说,是特地为叶总准备的接风洗尘宴。

“叶伯伯,是有客人要来吗?”

看叶董打了个电话,看样子是叫了一个人过来吃饭。

“哦~是我儿子,他也在淡川市,但是因为我太忙,经常见不到面,一起吃饭的机会也很少,所以···抱歉啊,没提前跟二位打招呼就直接叫他了过来了,不介意吧?”叶董略带歉意的说道。

白湘连忙摆手:“不会不会,怎么会~这本来就是您的时间,我跟陈叔就是导游来的,都听您的。”

叶董笑着点点头,表情很是欣慰,看样子是对白湘的印象非常不错。

*

“小叔,你干嘛要答应我爸去吃饭啊?跟我爸吃饭本来就挺麻烦的了,再加上个白湘···”叶镇宇自从上车之后就抱怨不停。

“我湘湘怎么了?怎么了?”韩率手上掌着方向盘,嘴上不忘立马回击,“能跟她吃饭都算你走运好不好,我想跟她吃饭都没机会!想当年···”话刚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当年?哪年啊?当年怎么了?”叶镇宇被这半句话勾起了好奇心。

哪一年呢···韩率没有回答,独自陷入了回忆。

那年韩率刚刚迈入而立之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作为吴国最年轻的军师,辅佐主帅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绩。但是最令他声名远扬的,不是他纵横捭阖的谋略,而是任谁看了都会惊诧不已的俊美面庞。颀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眼眸星河流转,鼻梁直挺,唇红齿白。在姑苏城中,说起韩军师的美貌,绝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此等玉树临风的绝世美男子,却一直未娶亲。多少未婚少女钟情于他,其中不乏家门显赫的金枝玉叶,前往府中说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但都被韩率以军中事务繁重不宜重女色为由,一一拒绝。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借口。

因为虽说不娶亲不纳妾,但是韩率府上却从未少过来路不明的女人。只要是被韩率看上的女子,无一例外都会带到府中暂住一阵。除此之外,他还经常游走于城中各个女闾,这种官办的妓院。不管是歌妓、舞妓还是娼妓,只要稍微有点才艺有点姿色的,都能博得韩率青眼。因此韩军师处处留情、风流成性也是满城皆知。

但是说来也怪,那些小住过韩府的女闾中人,出了府对韩军师仍是久久难以忘怀。凡是侍奉过他的人,无不怀念韩府那些日子,并没有人苦于他的风流。但你要问她们原因,她们却都一致地绝口不提。

没有韩军师得不到的女人。

韩率也这样以为,直到一个人出现。

红舞坊的头牌舞妓——雁南飞。

坊间传闻,雁南飞是越国人,不知何故流落至吴。据说她逃到吴国时邋里邋遢,衣裳破烂不堪,瘦到皮包骨,饿到体力不支昏倒在红舞坊门前。坊主动了恻隐之心,将其收留。救治之后,命人给她清洗换衣。待收拾干净,看清她的面貌时,坊主惊为天人,当即将其收入坊中培养。

天生美貌,加上天资聪颖,雁南飞很快成为红舞坊的头牌舞妓,名扬姑苏城。城中的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不计代价豪掷千金,争相一睹芳容。

那天朝中大臣为班师回朝的韩率接风洗尘,大臣们特地为他从红舞坊请来雁南飞起舞助兴。

韩率至今也忘不了那天从屏风后走出来的雁南飞,令人惊叹的美貌自不必说,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明明只是一介风尘女子,可她身上就是有种纤尘不染,清新脱俗的高贵感。完全不像韩率以前留过情的众多女人,那些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看着她,仿佛看见波澜里一株清冷孤傲盛放着的夏荷。

两人四目相对时,互相都有过瞬间的呆滞,互相被对方的貌美震撼。

毫无例外,宴会结束,同侪们散去,韩率马不停蹄地去了红舞坊,迫不及待想要接这位舞妓回府。

谁料被坊主拦下,再三劝说,说是雁南飞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

怎么会?他韩率什么时候被女人拒绝过啊?

连续几天都派人来请,毫无例外都被拒绝。

韩率别无他法,入府请不动,只能自己去舞坊。

可是来红舞坊的人们,几乎都是来冲着雁南飞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经常有人包下雁南飞,在厢房中吃酒起舞,所以也不是来了舞坊就能见到雁南飞的。

从第一次见到雁南飞,到下一次终于和她一起喝酒,就足足花了韩率三个月的时间。

*

“小叔你真的要一起去这个饭局吗?确定吗?”

韩率被叶镇宇的问话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韩率重重地点头,“干嘛这么问?我是你小叔,你爸还是我名义上的大哥呢,还有你爸那个秘书不也认识我吗,这就是家宴啊,我去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叶镇宇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真的决定去见我们小白总了吗?之前像个偷窥狂一样,又是让我搜集情报,又是破坏人家约会,现在又突然想见面了?”

“偷窥狂?”韩率斜眼瞪了瞪叶镇宇,“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是看我在开车空不出手来打你是吧?”顿了顿,接着说道,“不是突然,是一直~~只不过没有合适的时机,现在,时机来了。”

叶镇宇从反光镜里看着韩率,表情严肃,眼神坚定。

这还是他那嘻嘻哈哈、没皮没脸的小叔吗?

*

叩叩叩。

包厢传来敲门声。

“哦?来了?”叶董笑了笑,示意秘书小张去开门。

开了门,一身运动装的叶镇宇双手合十地走了进来,脸上堆着笑,直说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小白总好!”叶镇宇笑着跟白湘挥手打招呼。

“叶镇宇?!”白湘一脸惊讶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看了看对面的叶董,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脑门。

叶董,叶镇宇···知道叶镇宇是富二代,但没想到是精诚投资的少东家,怪不得爸爸让我来接待叶董,原来是儿子也在我们公司,还是我的同事···哎,猪脑子啊我,早该想到的···

白湘一边心想,一边尴尬地点点头笑笑,算是回应叶镇宇。

“臭小子,你这穿得像什么样?跟你说了要见你们小白总的,不知道换身衣服啊?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规矩都没有···”叶董一看见这身运动套装,就一肚子火,皱着眉头微怒道。

“诶爸、爸,小叔也来了,你们很久没见了哈,肯定有很多要聊的,坐下说啊~”叶镇宇知道爸爸数落起自己来肯定会没完没了,赶紧把小叔拉出来,自己则一溜烟跑到小张旁边自顾自坐下。

小叔?原来叶镇宇的小叔也来了啊,刚好像是有两个人进了包厢,不过两个人叠着站,另一个人被叶镇宇挡住了。

白湘朝那人望去,看到的一瞬间像被一道闪电劈中,愣在那里。

一张无懈可击的脸。身材修长,白色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撩人的锁骨若隐若现,小脚牛仔裤,白色的板鞋,露出的脚踝好看得恰到好处。

不知是那人太过白皙,还是刚好站在射灯下,整个人周身被柔光笼罩,朦胧又耀眼。

*

“要知道您也来,我就让小张去接您了!”

叶董连忙上前,正要行礼鞠躬,被韩率一把扶住,眼神示意他不要太拘礼。叶董点点头。

由于韩率常常游走于人间,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韩率与叶家人约定,在有其他人在场时,以表兄弟相称。

“叶董,这位是····?”白湘身边的陈特助也起身,问道。

“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叶董把韩率请到饭桌旁,白湘旁边的空位上,“这位是我的表弟,也是我们精诚的董事之一,韩率。”

陈特助看白湘楞在那里半天不动,轻轻推了推,白湘如梦方醒,有点不知所措。

“你好~”韩率笑着伸出右手,做出握手的姿势。

天呐,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笑起来也太迷人了吧。

“啊~~哦哦,韩董您好~~”白湘磕磕巴巴地说道,对着韩率修长的手指握了上去。

大大的手瞬间把白湘的手包裹住,恰到好处的力道和温度,说不清是什么原因,白湘居然有种奇妙的熟悉感。

“不用客气,叫我韩率就好。”韩率声音轻柔。

*

“这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白氏集团的千金,也是叶镇宇的同事,万城地产的部门副总,白湘。那位呢,是以及白董的特别助理,陈晨。”

要不是叶董的话打断了两人的握手,韩率也不知道会握到什么时候。他想再次触摸这双手已经很久很久了。

依依不舍地松开,跟陈助理走过场般地握了握手。

*

“不是同事,小白总是我领导。对吧,小白总?”叶镇宇朝白湘挑了挑眉。

白湘摆摆手,尴尬地笑了笑:“也还好吧,咱俩不在一个部门,平时也没交集。”

倒是跟我姐妹林春熙有不少交集。白湘心里暗想。

说到春熙,白湘突然想起,那天春熙说在叶镇宇家看到一个帅破天际的男人,想来应该就是这个韩率了吧。不怪春熙那么评价,是个人见了都会吓一跳,帅到这个程度也是世间少有。

没一会儿菜就上齐了,一桌人一边吃着一边热火朝天的聊着。

韩率却意外地安静,也不怎么吃,时不时地动动筷子,时不时地装作不经意地瞄几眼跟叶董聊天的白湘。

“白湘啊,听你爸说你现在还单身是吧?能不能跟叶伯伯说说,想找个什么样的啊?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你看我们家镇宇啊,长得还算周正,工作能力也还可以,要不要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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