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烦恼地看着跟在他身后的萧逸飞,“你不要总这样跟着我,告诉你啊,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做那个王的。”
“我们巫族有圣训,持信物玉佩者为巫族圣王。”萧逸飞恭肃的说。
“你们也太搞笑了,难道只要持着玉佩就可以当王,那这个巫族的王也太好当了。”萧落讽刺道。
“不,不是每个取走玉佩的都可以当王,但是你不同,因为你的身上有巫族皇族的印记。”萧逸飞抬眸看他。
萧落一怔,他忘记了自己的颈间的那枚印记,脖颈的左侧有一枚图腾印记。他有些无语,但又不甘心就这样失去现在的生活,王权虽大但那并不是他所追求的。游戏天地间,逍遥一生才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恭请圣主回归圣域。”萧逸飞跪地叩道。
“萧逸飞,你是巫族大巫师吧,我倒是觉得你当这个王挺合适的,为什么定要抓我回去呢?”萧落叹息道。
“自从巫族内乱之后,信物丢失,只余凤权的圣物,这十几年来,巫族族内离乱,大小纷争不断,凤权已同虚设,现在王权出现,我做为巫族的大巫师更有使命迎接王上回归圣域,重整巫族。”萧逸飞恳切的说,抬眼望着萧落。
萧落听他说到此处突然神色沉冷抿唇不语。而萧逸飞一直在那里跪着大有不拉他回去誓不罢休的架式。
“巫族存亡与否与我何干?”萧落冷声道,没有了刚才的玩世不恭。
萧逸飞一怔,看向他,却见萧落一脸冰霜,面色苍白。他不解看向东方烈,后者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抬步走到萧落近前,伸手按在他的肩上。
“你在意说明你忘不了放不下,又何必如此苦了自己。”东方烈声音淡淡的却是重重地锤在了萧落的心上。
萧落猛地站起,狠狠地看着东方烈,眼圈微微地发红,“我们都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放下的人,越是放不下我才越不可能回去做这个王。”萧落说完大步向帐外走去。
萧逸飞要追,东方烈一把拉住,“让他静一静吧。你这样做无异于逼迫于他,结果只能适得其反。”东方烈道。
“烈王殿下,如何才能劝得圣王回归,请赐教。”萧逸飞对着东方烈深深的施了一礼。
东方烈看他,“没有人能劝得了,这世间的心结都要自己解。”他回头望见清浅,见她看着帐口的方向一副焦急的神态。又道:“你们只想迎回圣王,可知他曾经历过什么?如若做了你们的王,你能确保他会使巫族昌盛,而不是毁了巫族。“
萧逸飞听到此处却显得颇为自信道:“有信物在手,那个将信物交与他的人不会错看的。”
东方烈倒是一怔,不曾想这个萧逸飞竟有如此见识。此时也是该告诉他们萧落身世的时候了。于是摒退左右,帐中只剩下他们四人。
“不错,落确是巫族皇族中人,而且还是嫡皇子。”东方烈开口,众人皆是一惊。
别人不知道,身为大巫师的萧逸飞却知道,在巫族的史书上,嫡皇子恪,五岁因病而非亡,母妃因伤痛过度亦于几日后抑郁而终。写的十分简略,让人摸不到头脑。从那之后的巫族史书上皇权更替,凤权却一直掌握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姬皇后。但是这些年来巫族式微,姬氏越来越力不从心,所有可以继承王位的皇子们死的死亡的亡,皇族中竟再也找不出合适的选来继承王位。巫族内乱渐起,姬氏手无王权并不能真正令族人信服,如今王权信物出现,而且持有此物的竟还是嫡皇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东方烈看他一眼又继续说道:“你们巫族史书只载皇子恪早亡,却不知因何而亡,母妃真的是思子成疾抑郁而终吗?”
萧逸飞不语,显然事情并非史书所载的那样。
“每个皇族史官又有几个敢将秘史写明的,当年并不是皇子恪先亡,而是皇妃子夕先逝的。”东方烈声音中透着一股凄凉。
萧逸飞一惊,瞪大了眼睛,史书竟颠倒史实的时间,这实属罕见。
“这件事并不奇怪,当年大难临头的时候,子夕皇妃便将儿子送出了圣域,带走他的正是当年大巫师萧慕然。”东方烈继续说。
“萧慕然当年早已对皇室心灰意冷,也有归隐的打算,但还未等他离开,王室里就发生了惨案,所有证据直指皇妃子夕,那时的落不过是个不到5岁的孩子。子夕皇妃以为已将他送走,怎奈他人小鬼大竟趁萧慕然不备偷跑回子夕宫,亲眼看到了自己母妃的死。幸好萧慕然及时赶将他带走,否则那一日史书也会重写,皇子恪不幸暴亡,皇妃伤心欲绝自尽身亡。”东方烈停了一下。
此时7岁的东方烈与5岁的萧落重重叠叠地浮现在东方烈的眼前,他沉默了好大一会,大到众人以为他不会再讲下去了。清浅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清澈明媚的眸子看着他。东方烈才收敛情绪,拍了拍清浅的手。此时的清浅并不知道他想到的是什么,后来当她从东方淏口中得知道他的那段伤痛时又想起了这一日。
“萧落是恨巫族皇室的,但是他是皇室出身,身上烙印着巫族皇室的印记。所以他也知道自己逃脱不开。可是你们可曾想过,要他回去重振巫族还是向王宫里的那个人复仇。”东方烈看着萧逸飞。
“烈王殿下的意思是,等?”萧逸飞看着东方烈问道。
“你不觉得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是最好的吗?巫族并不差这几天的时间没有了王就会灭族吧。”东方烈淡淡地说。
“在下已明了,请转告王上,巫族上下翘首企盼王上早日回归圣域。那在下先告辞了。”萧逸飞说完向东方烈一抱拳。
“先生请,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东方烈道。
萧逸飞走了,帐中只剩下东方烈和清浅,他看看清浅,一伸手拉住她向帐外走去。远远的山坡上,萧落一袭白衣迎风翻飞。秋日旷远孤高的山上,他的背影竟也如此的落寞悲伤。
走到近前,萧落听到脚步声并未回头,只是说了句,“他们走了?”
“嗯”东方烈只答了一个字。
说完与他并肩站在一起,三人迎着山风看着远处的城池繁华,虽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可这规模宏大的王城依然气势磅薄。
“清浅,你也许不知道,萧慕然就是我与落的师付。”东方烈突然开口,话是对清浅说的。
清浅其实已经猜到了才说:“嗯,我已经猜到了。”
“师付也是皇族中人,但他身体流的血却不是皇族的血。所以他去做了大巫师。”东方烈继续说,“当年他带落离开,就建了现在的忘尘宫,忘尘,他本是想忘却世间的烦恼,可是这哪由得他。”东方烈的声音里暗藏着忧伤。
萧落却转过头来看他,然后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师付让你将玉佩交给我的时候应该说过什么吧?”萧落问。
“其实我不说你应该知道,师付只不过想忘掉一些事,但他并不恨谁。”东方烈看着他。
“我明白,我回去就是。”萧落转身依然看着风才的方向。他会回去,重振巫族。只是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