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我就是想上厕所……”时敬桐谄笑着,说出原来想好的理由。
“然后因为太久没回家,迷路了?”时爸爸难得讲了个冷笑话。
他们说了这么久的话,黄樾竟然也没有醒。
但是现在不醒,不代表哪一刻会醒来,因为睡觉,她把眼睛摘掉了,现在被看到的话,要怎么解释啊!
“是的是的,睡觉吧睡觉吧。”时敬桐本能地认怂,连忙站起身跑出了房间。
重新躺下的时候,时母刚好翻了个身,没醒。
时敬桐把被子拉过头顶,突出的热气全喷到被子上然后喷到自己脸上。
*
等感觉呼吸非常困难,喘不上气,把被子掀开舒畅地呼吸以后,时敬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母早就没睡在身边。
短头发的坏处就是,如果前天晚上睡觉的姿势很差,早上起来便像个鸟窝,乱糟糟的,还没有规律的乱翘。
时敬桐挣扎了半天,怎么也没能把头顶上翘起的头发摁下去以后,认命的戴上眼镜,出门洗漱。
反正戴上眼镜,黄樾只能看见时敬铁。
令她吃惊的是,她出门的时候,黄樾竟然才刚刚洗漱好。
手里拿着一次性牙刷,脸上还有水珠,身上穿着时爸爸的睡衣,从来没有见过的休闲作风,时敬桐仗着黄樾看不清自己的脸,也不遮挡脸上因为睡了一夜而泛起的油光,坦荡荡地竖了个大拇指。
朕心甚欢。
“小黄啊,起来了,快来吃早餐啊,阿姨做了水煎包~”时母热情地招待黄樾吃早餐。
时爸爸从大清早就开始看报纸,照例把报纸抖得飞起,看见黄樾,颇有深意的看着他。
黄樾被姑娘看习惯了,头次被长辈这么赤裸裸地盯着看,有点不自在。但是因为昨晚的好梦,所以倒也浑身轻松。
自从他决定去看心理医生,便开始失眠。这是他这几个星期以来,睡的第一个好觉。
令他去看心理医生的根源,正举着筷子,吃着水煎包。
时不时还以为伪装得很好地偷偷看他。
时敬桐吃饭的时候习惯玩手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夹着水煎包放进嘴里,跟韩周聊得正开心。
每次打字的时候,键盘发出的特效声配上时爸爸翻报纸的声音,黄樾看着时敬桐手里的手机发呆。
女生偏爱的粉色毛毡,背后还有一个毛毡的柴犬,黄樾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壮汉和时敬桐的手机是一样的。
他曾有一段时间陷入迷茫,壮汉和时敬桐,他们是一个人吗?为什么自己会看见两个不同的样子?但是虽然手机一样,号码不同,黄樾又不敢肯定是自己出了问题,或者这就是一个巧合,碰巧手机壳一样而已。
但是当他看到毛毡柴犬上被不小心划到的痕迹时,他又开始怀疑自己。
两个人手机上的划痕是一样的,不可能会存在这样的巧合。
于是他便开始失眠,懂得自己的郁结在哪,黄樾痛快地去找了心理医生。
只是心理医生也不能解开他的疑惑。
早餐吃完,时敬桐略微收拾了一下,便打算跟着黄樾回公司,只是她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中午就溜出去,去找王小总的爸爸。
“诶,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出门!”时母着急叫住两人,跑着从门口的柜子里拿出买菜用的小推车,“我顺路去常教授那,拿下一季度的课程表。”
听见那个神棍的名字,时敬桐反射性地瞄一眼黄樾。
神色正常,没有异色。
“阿姨,我送你吧。”黄樾说。
“哎呀,怎么好意思哦~”时母乐呵呵的,悄悄地跟时敬桐说:“这小伙子不错啊,跟你‘妹’挺配的!”
三个人的电梯里,时母的“悄悄话”音量特别大,时敬桐尴尬地露出无声的笑,对着黄樾无奈的摊手。
实则内心无比赞同。
昨天见过的司机等在楼下,见到时母也不多嘴,殷勤地帮时母与时敬桐打开车门。
时母一路上都在问黄樾问题,多是些个人问题,比如说现在是自己住吗,自己住啊,那有没有女朋友啊,没有啊,那以前有没有女朋友啊,也没有啊,那有没有喜欢的人啊,这样的问题。
好在很快就到常教授上课的地方,时母只能灿灿地下车了。
时母走了,时敬桐内心却无比地好奇,无比地希望时母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再走。
时母最后一个问的是,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只是还没来得得到答案,就下车了。
现在时敬桐也不敢问,黄樾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一阵出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时敬桐才发现,他们没有回公司,而是来到一处她从来来过的地方。
时敬桐非常确信,自己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毕竟像是黄金刷墙,远处都能被反光晃到眼的房子,她只要来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