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如画不说话,反而坐在了椅子上,她想看看他能跪多久。
很久的时间过去了,杜瑾轩说:“公主,小的是奉太子之命来接公主的,恐怕耽误时辰,皇上和太子在等您回去呢。”
美如画的心情现在是一片混乱,不知该从何忆起。“起来吧,走吧!”
“是。”杜瑾轩心里也像是被扎了一样,从他开始保护她的时候,他每天能看着美如画,他心满意足,当看到她受伤,当时什么都没想,只想赶紧带她离开,知道太子喜欢她的心意,却又不敢争,只能默默的看看。如今,当跪下那一刻,他心绪复杂,想说出自己的心意,又不敢,也许这样能每天正面的看着她,也是好事。
楼下全是卫兵,每一个都训练有素的排好,齐齐下跪:“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美如画没有一丝高兴,只能慢慢理清这些思绪,杜瑾轩带路,卫兵排在两旁,让出一条路来,刚一出门,百姓跪地高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让出来的这条路,一直通向城东的河边,暮融已在那里等候多时,美如画一到,暮融便迎了上来,暮融见美如画满面愁容,便解释:“如画,你不要误会,不是今日我不肯娶你为妻,实则今日早朝父皇封我为太子,为堵悠悠众口,才先将你封为公主,日后再完婚。”
暮融这么一说,美如画才发现哪里不对,既封为公主,应与太子为兄妹,如何成亲,这看似心思纯良的太子,做为质子能从领国安然无恙的回来,而且成为了太子,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不可能会垂涎于一个青楼女子的美色,如今美如画封为公主,不知道后面有多少阴谋等着她,不过她倒是想看看,什么样的阴谋,会让太子如此低声下气。
美如画虚与委蛇的说:“奴家深知身份二字,怎敢奢求与太子为妻,只要奴家能守在太子身旁,已心满意足了。”
暮融听到从他回来到现在,一直自称“奴家”,就带着隔阂,如今又是这样的结果,他不奢望能回到那日,带着愧疚,带着温情,做了今日这一切,只希望日后的事情,美如画能原谅他。
今天,暮融找了很多人,融化了这河上的冰,本来应该结上厚厚的冰的河,却流动着潺潺的河水,从河上游漂下朵朵莲花,每朵莲花从内发出青绿色的光,若仔细一看,便能看见里面实则夜明珠,把整个地方照得亮堂堂的,在一片霞红的天空显得格外美丽。
暮融得意一笑,轻拍双手。城楼顶上放下一幅很大的画,瑾轩这时站在城楼上,依旧面无表情,画中是美如画在窗边托腮的样子,暮融更加得意,说:“如画,在看见你之后,我便喜欢上了你,日思夜想,虽然没真正看见你这样,在我的脑海中,你的一举一动已经形成,所以画了这幅画,满意吗?”好像做这一切只为了弥补些什么。
本来美如画就知道这幅画不是他画的,在暮融说了这番话后,看着他笑,就觉得他是一个笑话,谎撒得不自然,不过,人家是太子,也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便眼含泪珠的说:“奴家怎会不满意,感动还来不及呢,只是这样奴家受不起啊。”
“怎会受不起,你现在已是公主,以后,你要自称本宫了,好了,天快要黑了,我带你进宫吧。”
美如画上轿后又掀开轿帘,看了看那副画。
不远处房顶上,轻音匍匐的躲在那里。
直到很久以后,每每有人提起今天的这一幕,都有人赞叹不已,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画像,出现在城楼上,本应结冰的河水,潺潺流动,男子温润如玉,手里握着美人的芊芊玉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