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叶驰犹豫了片刻,却是看见南夜沉一提起嫣小姐就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忍,便终于想好要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哪怕他不认同,起码自己也不算袖手旁观。
南夜沉难得能与别人谈论宓嫣,这么多年的爱与相思在他心间泄洪般喷涌而出,便对他说道:“放在平日,若是你知道不当讲的事情,我是不会听你说的。不过今天算是给你破个例,你想说什么就全说出来,不用顾虑什么。”
“属下跟随殿下这么多年,曾经以为殿下是个不与人情冷暖挂钩的人,殿下做的所有的事,下的所有的命令,都是为了大局为了翎安。这样的殿下在我和弟兄们眼里就如神祇般,不会犯错,不会有弱点,甚至不会输。”叶驰说着,心里回忆着这些年,自己不是只做过他的手下,幼年入军营以来,也在不下十人的手下做过事,可像他这般没有七情六欲,一心顾及全局,又肯关心手下的将士的冷暖,仿佛他自己都被排在了后面。
“后来殿下娶了妻,我本以为那是殿下的本意,可后来才发现珞夫人并非您的意中之人。我记得殿下曾有一块玉佩,是先王送给殿下的无价宝贝,后来您瞒着先王便寻匠人,把它分成了能扣在一起的两块,您出征的前一夜特意送去给了个女子,现在想来也是嫣小姐了。”
南夜沉听他说着,并未不悦,反倒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属下若是没算错,该与嫣小姐有婚约并且成亲的也是殿下。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旁人的,空留殿下一人在这里寝食难安,难道殿下就心甘情愿吗。”
“所以呢?”南夜沉何尝不是这般想,他做的一切,不论对错都是在她面前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可最后呢,她却越发厌恶自己,甚至自己与她竟然成了仇人。
“属下只想说,只要嫣小姐没成亲,殿下便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逼南夜枫悔婚?”南夜沉挑眉,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中间夹着个宓家,还夹着母亲,不论怎么做都会让凌王府和嫣儿成了众矢之的。
“不。”叶驰摇了摇头,“是逼陛下下旨赐婚。”
“你觉得就他那副嘴角,不变着法想把她收入后宫就不错了,还能帮我赐婚。”南夜沉冷笑着,他绝对不会猜错,南夜瑾满腔心思都在嫣儿身上,只是没想通的是,他为何对嫣儿这般执着。
“殿下曾下密令于我,要我派人调查当年名动天下的昭翙问天阁正使离故。倒是有了几分眉目。”叶驰说着,从袖口拿出一支画轴,打开,铺到南夜沉面前,画像上是一个年轻且俊美非凡的男人,只是那双眼睛像极了宓嫣。一样的沉静似水,一样的不似凡人。
“哪来的?”南夜沉问道。
“安插在宫里的人从翡羽轩的杂物里偷的。昭翙王朝十五年前名动天下的秘术师曾在先皇在位时出使翎安,然后便消失不见了,这是殿下告诉我的。”
南夜沉端详着画像上的每一个细节,“你先下去吧,这也算大功一件,一会我派人把赏赐给你送过去。”
叶驰依他所言,退了出去,诺大的帐篷里便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只听见帐篷外越发呼啸的风声,让人心烦。
他从小就知道那桩皇宫里头的秘闻,倒也算不得什么秘闻,不过是大家顾及主人公的身份口口相传时都只是用代称,倒显得像是见不得光般。
先皇曾经竭尽全力要纳嫣儿的母亲为妃,后来就来了这么个人,然后这个离故和云氏女一个死一个私奔,推算着时间,该是差不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