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逝世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白盛年和君曦在孝期忙着守孝,苏卿若在佛堂为太上皇诵经,张雨箐则闭门在自己的院内,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了三个月。
君曦倚在庭院里的栏杆上,看着水中的鱼儿游来游去,天气渐渐凉了下来。
白盛年在书房办完公事,就套了一件披风,去找君曦。在院子里绕了绕才发现君曦在亭子里,披风被随意的放在桌子上,自己只穿着薄薄的衣服,倚在栏杆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盛年拿起风衣,从背后环住君曦将披风给她披上。君曦骤然感觉背后一热,吓了一跳,知道是白盛年。
“在想什么呢?”白盛年低沉着声音问。
“没呢,好久没这样静静的发呆了。”
白盛年浅浅一笑。
“我陪你。“白盛年抱着君曦呆着没多久,望舒就来了,说是朝中有事,皇上召白盛年进宫。
白盛年临走前,嘱咐君曦不要等他吃饭。君曦有这样一个人孤单单的坐着。
过了一会儿,君曦想着,既然白盛年不回来吃饭,干脆今日就和卿若一起,自太上皇仙逝之后,君曦就没碰见卿若。
“芃芃,你去准备些好吃的,去请卿若过来。“君曦伸了一个懒腰。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对呀,三个多月了,都没见到张雨箐的人影。君曦拍了拍脑袋,芃芃帮君曦系好披风。
“也去韶园请侧福晋过来吧。“
“小姐,侧福晋好不容易不找事了,你又何必。“芃芃欲言又止。
“去吧。人家好歹是侧福晋,”芃芃只当君曦是因着福晋的身份才这么做的。
张雨箐自从和望舒那夜之后,就一直没有出门,再加上觉得身子日渐懒怠,又不思饮食,就更不想出院门了。太上皇逝世之后,每日也就只是跪在佛前。君曦忙的团团转,也没功夫管这个侧福晋在做什么,期间只有望舒来过,都被张雨箐以各种理由打发了。
韶园(张雨箐住处)
“小姐,福晋身边的丫鬟来了。”
躺在床上的张雨箐,用手支起身子,带着一些病态。
“让她等等吧。帮我更衣。”张雨箐撩开垂在胸前的头发,对着绿儿吩咐道。
张雨箐没有穿着平时出门的衣裳,只是找侍女找了一件宽大的衣裳罩在身上。
“侧福晋。”芃芃欠身行礼。
“福晋找我可是有事。“芃芃看着张雨箐虽微微施了粉黛,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她脸色不太好。
“福晋请您和苏侧福晋一起用餐。“
张雨箐想开口拒绝,芃芃又说道:“福晋已经在等了,还请侧福晋尽快。”便欠身离开。
“小姐!”绿儿有点不满芃芃的态度。
张雨箐压了压绿儿的手,“准备一下吧。“张雨箐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面容苍白憔悴。张雨箐想着自己是不是太颓废了。她可是王妃!虽然出了那一夜的意外,但是她还是王妃!张雨箐想着是不是可以利用望舒的对自己的同情帮自己争宠。张雨箐清楚的知道家族让她嫁进七王府是为了什么,若是没有白盛年的宠爱。。。张雨箐不敢想下去,拳头不自觉的缩紧。
“小姐,您今日穿哪件衣裳?”张雨箐指了指一件偏正红色的衣裳,上面绣着各式各样的花朵,华贵极了。张雨箐在更衣的时候,瞧着镜子,明显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略微突出。张雨箐用手府上了自己的肚子,绿儿像是明白张雨箐所想。
“小姐本就是一胖体质,近来少动了些,不免就胖了,改日奴婢陪您多走走就好了。”
虽说芃芃提醒张雨箐君曦已经在等,但是张雨箐还是慢慢走去了君曦的院子。
“参见福晋。”
苏卿若和君曦的院子进自然是早早的就到了,两个人坐在一起聊着天。
“来了,过来坐。芃芃,吩咐厨房上菜吧。“
芃芃出去打了一声招呼,侍女们就端着一盘盘的菜上来了。东坡肉,糖醋鱼,青菜等排了一桌子。
“不必站着这么多人。都出去候着吧。“
“是。“婢女陆陆续续退了出去,只剩下各自贴身的女婢留着侍候。
张雨箐闻到糖醋鱼的味道,瞬间有了胃口。可是夹起糖醋鱼刚刚想放到嘴里,便闻到了一股鱼腥味。张雨箐难受的扔下了鱼,拿着手帕干呕着。
“怎么了?可是鱼不新鲜?“君曦夹起一块鱼尝了尝。没问题呀。君曦和苏卿若对视了一下。苏卿若也尝了尝,没说话,只是吩咐把鱼撤了下去。
“吃东坡肉吧。“芃芃帮张雨箐夹了东坡肉放在碟子里。张雨箐还没动筷,就又开始干呕。
君曦看着不对劲。
“叫家医来吧。“芃芃会意,去找了家医。
张雨箐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奇怪,揉了揉肚子。突然,张雨箐想到了什么,心砰砰的跳着。
从椅子上腾的起身。“福晋,妾身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不急,芃芃去请了家医来,诊断过后,我派人送你回去,也不迟。”
“不了,妾身这是老毛病了,回去休息就好。”君曦本想着挽留,张雨箐却已起身告退。
君曦见状也不勉强。
芃芃找来了家医,却发现张雨箐不见了。
“小姐?”
“既然来了,就为我和侧福晋诊断诊断。”
家医有些懵,芃芃来时说是要给侧福晋。。。家医也不管那么多,只是按吩咐诊断了。
“张雨箐那样,倒像是怀孕。”苏卿若打趣的说道。
君曦笑了笑,只当是个笑话。
张雨箐匆匆的回了院子,屏退了其它人,叫绿儿找来了自己身边的家医诊断。
家医按着张雨箐的脉搏好久。
“侧福晋,恭喜您,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张雨箐脸色一白,扶住了桌子。
“你下去,此事不许外传。”家医本想说这是好事,可是看张雨箐一脸严肃,就没继续问下去。
张家跟过来的嬷嬷,知道那夜的事情之后,张雨箐已是不中用,便偷懒懈怠。今日却看见张家的家医悄然入府,便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