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门禁过去了一半。
这天晚上,望舒带着张雨箐悄悄进了张府。
张雨箐透过窗子看着屋内依稀还有灯火,母亲在床上不安的翻来覆去,就这样怔住了。
许是眼神太浓烈,在屋内的人凭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外面的人。
张夫人支起身子,摇了摇张御使,张御使本就睡得浅。
“怎么了?“安静的环境突然响起张夫人的声音。
张雨箐想走,脚下却和生了钉子一般,动也动弹不得。
张御使看着这身形,像极了自己的女儿。张御使揉了揉眼睛,飞快的起身,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打开门,只见一个女子穿着斗篷,带着帽子,低着头。
这是,这是。张御使走上前,掀开帽子。
“夫人,夫人啊。“张御使喜极而泣。
张夫人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梦境,直到自己的丈夫叫她,才把她从梦境中唤醒。
张夫人出了房门看见站在窗边的女人,顿时就跪了下来。
“我的儿啊。“动静惊起了院内的人。
张雨箐就这样站着,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她走过去,只见父亲慢慢的后退。
“夫人,这不是梦吧!不是梦吧!“张御使打着自己的脸。
张雨箐心疼极了。
“父亲、母亲。“张雨箐快速走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院子里聚集了许多奴婢,大家都睁大了眼,有些人有些害怕,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家小姐的魂魄回来。
张夫人伸手慢慢抚摸着张雨箐。
“啊啊。你这么久了,去了哪里,你母亲的心都要被绞碎了。”张夫人捶着张雨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女儿不孝,还请母亲保重身体。”张雨箐泪流满面,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原本在屋顶的望舒见此,飞到了张雨箐旁边,想拉住她,奈何张雨箐根本不顾其他。望舒瞪了瞪一旁的管家。
“老爷、夫人,小姐大难不死,如今这样,只怕不好。“管家适时开口。
张夫人止住哭声。
“管家说的对,说的对。快别磕了,我的孩子。”张夫人去扶张雨箐起身。亮了亮眼睛,看见了一旁的望舒。
管家给张御使披上外衣,张御使也这时才注意到望舒。
“你来做什么?”
“父亲,可否进去说话?”
张御使牵起张雨箐的手进了屋,张雨箐手十分冰凉,张御使心疼极了,握紧了手想给张雨箐传递温暖,奈何自己也在外吹了许久的风。
张雨箐坐在椅子上,由侍女服侍着,直到手脚慢慢暖和,侍女们才慢慢退下,将门关上。
张雨箐坐着不知从何说起。
“儿啊,今日你也累了,若是不想说便去休息休息。“张夫人看着女儿一脸憔悴,想着大抵是没休息好。
“父亲、母亲。“张雨箐起身拉过望舒,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好端端的怎么又跪下了?”张夫人想要去拉张雨箐却被张御使拉住。
“父亲、母亲,这是我的夫君望舒。“
“老爷?“张夫人惊呼出声。
张御使拍案而起,一巴掌打在了张雨箐的脸上。
“难怪!难怪!我说七王爷会这么不给老夫面子,一声不响的弄死我的孩子,还伪装的天衣无缝。你简直丢尽了老夫的脸。“
“你这是干嘛!”张夫人心疼的哭了起来,控诉自己的丈夫。
“张御使,是我的过错。”
“当然是你的错!”
“父亲,女儿知错,但这并非女儿所愿。”张雨箐说的是阴差阳错的和望舒上床之事,在望舒听来,却是张雨箐跟着他并非情愿。
“是她强迫你的?“张御使听着自己女儿的话,疑惑的开口。看着望舒低着头,更加认为自己所想的是对的,准备举起椅子往望舒身上砸。
张雨箐被吓到,护住了望舒。
“父亲,不是望舒的错…..”张雨箐就这样跪在地上,静静的说着短短几个月来发生的事。
张夫人听着震惊极了。
“好一个皇贵妃!”张御使冷笑的说道。
张雨箐劳累了一晚,又在地上跪了这么久,早已体力透支,就这样晕倒在地上,望舒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将她抱到自己怀里,自己仍然跪着。张御使和张夫人都是一惊。
“张御使,雨箐这几日十分担心两位的状况,已是许久没有休息好。若是要怪罪,便怪罪在我头上,我愿意受任何的惩罚,还请两位原谅雨箐。”
“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快些叫家医来才是正经事。”张夫人着急的说道。
“若是两位不原谅,雨箐就是醒来,也会不顾身体再跪着,雨箐生产不久,禁不起折腾。”
“我们就这一个姑娘,听闻她死去的消息,我都不想活了。如今平平安安回来,还谈什么原不原谅。“张夫人哽咽的说道。
“管家。”张御使高声道。
“你先起来吧。”望舒跪的腿都麻了,站起来时却稳稳当当,一点也没颠到怀中的雨箐。
“老爷。”
“送他去小姐的房间,找家医来诊治。”
“是。”
望舒守在张雨箐的身旁,贴身照顾着。
管家在家医诊治完之后,便到了张御使屋内禀报情况。
“嗯,下去吧。”
“老爷,你如何看待这事?”
“皇贵妃为了自家儿子的皇位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
“这望舒跟在七王爷身边多年,是七王爷的心腹,对我们的女儿自是不会差。”张御使摸着头说道。
“老爷,你说七王爷为什么过了半个月才让雨箐回家?是报复咋们让他禁足一个月?“
“哼,报复?禁足一个月压根没让他放在心上。“
“那为何?“
“一个月皇贵妃能做多少事,这么做不过是让皇贵妃存有希望。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帮他一把。“
“老爷这是要站在七王爷那边?”
“我谁也不帮,我只想帮咋们女儿讨回公道!”
“唉,早些休息吧。”
第二日
“父亲,你多吃些。”
“嗯。”
“把孩子带回来父亲看看。”
“嗯?“
“你父亲这是想过过外公瘾。“张夫人在一旁笑着说道。
“只是,我已是个‘死人‘,经常出入府中只怕是不妥。”
“什么死人,多不吉利。”张夫人责骂中带着心疼。
“放心,府内都吩咐好了,你就只管搬回家来住。”
“张御使,我和雨箐就住在不远处,小娃还小,好不容易才适应了新环境,若是再换,只怕又要闹腾许久。”
“那你就去照顾孩子,雨箐跟着我们住。”张御使生气的说道。
“父亲。女儿不孝,想就近照顾你们,可是那孩子实在是离不开我。今日府中人来报,说是小娃哭了一个晚上。“张雨箐低着头,眼含泪花。
“罢了罢了,留个地址,我和你母亲改日去你府上。“
“劳烦张御使。“
“既然是我女儿孩子的父亲,怎么还叫张御使?“张御使皱眉。
“父亲、母亲。“
“好、好。你要好生照顾我的女儿,别让她受委屈。”
“定不会。”
望舒将张雨箐送回了府上,便回了七王府。
“送回去了?”
“是。”
“嗯,你回去陪着吧。我也要去找我的夫人了。”
“是,王爷。”
白盛年去了君曦院子,看着君曦盯着一地的白雪不知在想写什么。
“想什么呢?”
“这皑皑白雪,配上城关的烈酒,才是生活。”
“烈酒?夫人倒是会生活。”
君曦笑了笑,一旁的枯树被雪压断了枝桠。
枝桠落在雪上,发出不可听闻的一声。君曦捡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枝,在雪上随意写着。
“卿若也不知道最近在干什么,我去找她,她总是在休息。“
“张雨箐回家了?”
“嗯。”
“我想祖父了。”
“出去我带你去见他。”
“嗯。”看着君曦一脸失望的样子,白盛年就不舒服,他从背后环住了君曦,拉着君曦抓住枝桠的手,在雪地上一笔笔画着。
不一会儿,雪地上就出现两人相拥的情形。
“夫君的画技真好。”君曦发自内心的赞叹着。
“不奖励一下?”
君曦一笑,睁开白盛年的怀抱,坐在雪地上,往雪地上的白盛年的脸上,亲了一口。
君曦鲜红的唇上粘上了雪,白盛年低声笑了。用手拭去君曦嘴唇上的雪,手刚触碰到雪便化作了水。
白盛年亲了上去,君曦不断弯着腰,最后两个人倒在了雪地上。白盛年害怕雪地冰凉,翻了一个身,让君曦在上,自己在下。紧紧的环住君曦的腰,让她和自己靠的更近。
“你真的是妖精。”白盛年忍不住说道。
“我就是妖精,下次可别再让父皇禁足了,我怕到时你受不了。”君曦调戏白盛年。
“受不了?看来我最近是对你太好了。”白盛年起身,扛起君曦就往屋子里走。
看似温文尔雅的白盛年除了对对手狠戾,在床上也是毫不留情。
君曦被他折腾的哭了出来,泪水都流干了,这比在军营里训练还要累,君曦欲哭无泪,真是嘴上一时爽,身体超酸爽。
“别闹了。”
“谁受不了,嗯?”
“我,我还不成嘛,你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啊。”君曦撒娇道。
“总不能现在停下吧。”
“那你还要多久?“
“看情况。“
君曦心想看情况?什么叫看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