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传来南栀北的歌声，清甜悠扬：
大海满是波浪，不见船入港。
她站在码头遥望着北方。
青丝染满白霜，口中念着他。
永不会说的那句回答。
傻傻的姑娘戴一朵花，等着他回来呀。
小小的嘴，藏不住话，都唱成情歌呀。
青山依旧，岁月如常。
也不见她悲伤。
有情的人，别问她，你还愿意吗？
若有来世，你还愿意吗？
一曲唱罢，掌声响起，粉丝的尖叫声充斥着场馆内部，很难想象这样清甜的歌声，吸引来的居然大部分是女粉丝，男粉丝都是少数。韩昕几个人被南栀北的经纪人安排在了一群女粉丝中间，周围的荧光棒和尖叫声搞得韩昕有些难以接受，他捂住了耳朵，却又想给南栀北鼓掌，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小北声音是真的好听。”老王笑着说。
“干嘛？你还打算打她的主意？”刘冕在一旁打趣说。
老王赶忙摇了摇手：“没有没有，你可别胡说八道，在游戏里随便嫖一嫖就可以了，小北是我们好兄弟好吧？”
“我靠，老王，没想到你有这种觉悟，佩服佩服。”刘冕笑着说。
韩昕看着刘冕那贱兮兮的表情，特别想上去给他一拳，他看向刘冕，却看见了刘冕身后不远处坐着一个男人，很眼熟。
“吴鑫？”韩昕回想起了这个名字。
“谁啊？”刘冕问。
韩昕指了指，说道：“这个人是龙吟同盟会在FF-17上的头头，上次他有叫我们帮忙抓偷矿贼，说起来也搞笑，偷矿的人把矿卖给了浣熊一号手底下那个分组织，叫什么来着老子都记不住了，反正很弱智……”
韩昕说着，时不时还用眼神瞟一下远处的吴鑫。
吴鑫现在的样子十分忘我，看来他好像真的特别喜欢南栀北，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在看自己的女朋友演出一样。
“然后呢？为啥你要帮他抓偷矿的？”潘眧暔问。
“哎，不是要出幽灵特工嘛，现在都出了两个，都是归功于他们，矿是从他们那里买的。”韩昕越看越想笑，吴鑫这个看起来这么严肃的人居然也有这样一副面孔，“妈的，没想到他也是个老流氓……”
老王立刻打抱不平说道：“我靠，你别胡说，喜欢小北的都是老流氓啊？”
“没没没，小北是挺好看的，主要是声音好听，喜欢她的都是有自己的审美的人，是吧是吧？”
“这还差不多……”老王满意地点了点头。
“哎，说的我都想上游戏了，这破游戏一更新就那么久，遭不住。”韩昕说道。
田杰问：“那你下一步计划已经有了吗？准备干什么啊？”
“妈的，上次老王给了我一个差事，我去看了一下，本来是带着三个女人的，结果这三个女的只剩一个有自己的意识了……然后啊……”韩昕把自己在土卫Ⅲ上遇到的事情和他们一说，几人就明白了。
“哎，我讲真的老韩，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捅了马蜂窝，所以才给了暴雪一个更新的契机啊？”刘冕路出一副看起来好像是在认真思考问题的表情。
“对，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老王笑着赞同说。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田毅插嘴说：“哎，那你们说，按照后宫小说的剧情发展，是不是南栀北也要被韩昕收入后宫啊……”
“净胡说，小北这个条件看不上老韩的。”潘眧暔说。
“那小北不行，老韩之前不还遇上了三姐妹嘛……”老王接着说。
几人胡说八道吹得韩昕有些飘飘然，接了一句：“不瞒你们说，我自己也感觉自己好像有成为主角的潜质……”
“闭嘴闭嘴闭嘴，臭不要脸……”
“我靠……”
演出结束，南栀北被一众粉丝包围签名，索取签名的人群久久不愿散去，本来晚上十点钟就结束的演唱会，因为签名的关系，到了十二点的时候甚至场馆都是灯火通明的。
“给小北发个信息，我们就先走了吧。”韩昕说，“不早了，服务器现在应该已经开了，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走吧。”几人准备组团离开上海。
“你说吴鑫这么喜欢南栀北，以后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韩昕小声对潘眧暔说。
凭良心说，虽然韩昕觉得刘冕老王这些人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毕竟处理正经事情来说他们总会出错，所以一些比较重大的决策，他是不会询问他们意见的，更何况“利用”南栀北这件事情本身听起来就十分有歧义，可能他们不会接受，
再加上田杰田毅这两个人，虽然田杰出手阔绰，田毅做事靠谱，但毕竟还不是可以放心交心的朋友，韩昕还是会更加信任潘眧暔。
“其实我觉得，能撮合在一起，是最好不过的了，小北本身没什么明星架子，只要吴鑫不犯傻，撮合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潘眧暔倒是很冷静，和他在战场上拿刀子捅人的样子很不一样。
“那倒也是，小北人不错。只希望我们和龙吟同盟会交好，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就行。”韩昕笑了笑。
“话说你，和凯提亚，你打算怎么办？”潘眧暔侧过头问。
韩昕愣了一下，问：“什么怎么办？”
潘眧暔环抱双臂，说：“我知道你一开始……只是因为很喜欢腿长又穿黑丝的姑娘，但是我看你好像不是只是打算拿凯提亚当个NPC，只是爽一爽这么简单的吧？”
“什么叫只是爽一爽？我是这么轻浮的人吗？”韩昕有些不高兴，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我错了，不是爽一爽，反正我的意思你都懂，你就跟我说你打算怎么对她吧。”潘眧暔伸出一只手，摆出一副“别再废话”的样子。
“……”韩昕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总觉得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潘眧暔问。
“我喜欢凯提亚，这我不能否认。”韩昕摆了摆手，说，“我觉得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不娶她是很过分的。”
“你想娶她？”潘眧暔听了，眉毛都挑了起来。
韩昕点了点头：“是啊，问题就在这，我不可能娶她。就算我不把她只当一个NPC看，可是她真的只是一个NPC，就算再怎么像人，她也只是一个NPC。她比玩家脆弱太多了，随时可能会离我而去，我越来越不敢在她身上投入太多感情，我害怕失去她。”
潘眧暔没有说话，他也陷入了沉思。
“玩家内斗，外族入侵，系统BUG，游戏关服，有一万种理由会让我失去凯提亚，我却没有任何一种方法能留住她。”韩昕越说越难过，几乎是带着哭腔在说，“这种感觉我不想再来第二遍了……”
“我知道。”潘眧暔说，“她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
“她不会怪我，可我会自责一辈子。”韩昕脑海中又回想起了那张清纯稚嫩的脸庞，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女孩。
潘眧暔沉默了片刻，是在思考问题，接着继续说：“不如我们换个角度思考一下，你觉得凯提亚喜欢你吗？”
“喜欢吧。”韩昕说。
“吧？别犹豫，为什么你连她喜不喜欢你都不知道啊？”潘眧暔拍了一下韩昕的肩膀。
“喜欢！”韩昕不再犹豫，“她肯定喜欢我。”
“那你觉得她想不想嫁给你？”潘眧暔问。
“这……”韩昕犹豫了，他不太敢打包票，“我不敢肯定，应该也想。”
潘眧暔一拍手，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不就得了，她想嫁给你，嫁给你她就高兴，那你为了让她高兴，你是不是得满足她？娶她，就完事儿了。”
“我觉得我们还没到这一步……”韩昕又开始犹豫了。
“我觉得吧，就是你太容易犹豫了，如果你想娶凯提亚，你就抱着这个决心去做，不想就不要去想了。凯提亚如果想嫁给你，你们俩都互相相爱喜欢，那就结婚啊。”潘眧暔说。
韩昕说道：“我觉得还是太快了，我们才认识一个星期……”
“是啊，那你觉得需要认识多久才可以结婚？”潘眧暔问。
“呃……”韩昕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三个月？半年？一年？”潘眧暔问，“其实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认识多久才可以结婚，不是吗？我也没有说你们必须马上回去就结婚，但是你既然已经考虑到这一层了，你为什么不和凯提亚说明白呢？她虽然是个NPC，但是她有自己的想法啊，说不定她内心早就有关于结婚的计划了，你问问她怎么想的，别老是一见面就往床上爬。”
“谁……谁他妈一见面就往床上爬了？”韩昕骂了一句，周围几个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什么上床？”刘冕问。
韩昕暗骂一句糟糕，给所有人都听到了。
“你自己问问他们，你是不是一见到凯提亚就走不动道了，没十分钟就跑到公司楼顶上床去了。”潘眧暔指着刘冕和老王说道。
韩昕瞥了一眼：“妈的，你说的我真的好像很轻浮的样子啊。”
“可能你们没上床？是在别的地方解决的？”
“妈的不要说了！”
“……”
“行吧，我回去和凯提亚说说。”
韩昕总算是做出了妥协，坐在列车的座位上不说话，看着窗外快速向后移动的风景——其实也根本看不清楚，车速实在太快了。
刘冕和老王还有田家二兄弟，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潘眧暔，你被绿了？”
“你在说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