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记掌心雷胜就胜在出其不意,杨史见着来势汹汹的掌心雷他心知避无可避,便抽动青灰色鞭子对了上去,破空声响起,鞭子抽上了常眉发出的掌心雷。
杨史的鞭子甩地仓促,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虽然抽上了掌心雷,但也只是削弱了掌心雷三分的威力。
然而这一鞭子甩出去,杨史心里又是懊悔不迭,又是惊怒交加。
他想要的是个完美的炉鼎,就算是雷灵根得炼气修士,打出来的雷能有多大能耐?自己也是慌乱间被这小辣椒给唬住了,这下好好的炉鼎要伤到皮肉了。
常眉可不知道杨史心里的荒唐想法,她只觉得对面的中年男修大概是失了智,她的掌心雷都快要沾上他的身了,他居然看也不看一眼,躲也不躲一下,难不成他觉得他那青灰色的小鞭子是神鞭,抽一下她的掌心雷就能被他给抽蔫吗?
真是笑话!
要不是时间场合不对,常眉几乎忍不住要为杨史的自大鼓掌了。
钟云柔站在杨史身后,凌乱的长发遮挡着脸,她的眼睛钻透过黑长的头发嘲讽地看着常眉:不自量力的女修,现在你敢和杨史蹬鼻子上脸,等会就有你好受的了,杨史虽好色但是他筑基期修士的尊严也是容不得你们这些炼气期修士触犯。
这般想着,钟云柔的嘴角竟愉悦地勾起来,扯裂了两边的嘴角伤口也毫不在乎。
常眉眼看着掌心雷碰上对面的中年男修,她迅速开了个灵气罩罩住自己、孟知章还有贾肚皮三人。
这掌心雷她最了解不过了,招式虽然简单,但却是纯粹雷力的压缩聚合,在没有爆开时它的威能内蕴,让人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威胁,而一旦爆开,爆发力和杀伤力都极强。
在她还是炼气期的时候,她发的掌心雷就能重创同阶修士,现在她是筑基期了,掌心雷虽然被削弱了三分,但是该造成的伤害一点也不会含糊。
常眉往红钟里灌入灵力,一个泛着淡淡红光的钟罩瞬间倒扣住了三人。
“砰——”
紫色雷球在杨史左臂处绚烂炸开,爆出了一捧颜色红稠的血花。
然而因着杨史毕竟是老奸巨猾的筑基散修,在他感觉到不对劲的一瞬间,他就用土黄色的灵力形成了一个厚厚的护臂罩在紫色雷球将要接触的左臂上,所以这一次掌心雷只是炸废了他的土黄色护臂,接着炸开了他左臂的皮肉而已。
常眉有点可惜,毕竟也不好指望这中年男修再失一次智。
这个时候,张大、张二已经把刀疤脸和贼眉鼠眼收拾了,他们兄弟两个人虽然在常眉三人面前瞧着没用,但是两人怎么说也是实打实的炼气十二层的修为,可不是用来当摆设的。
钟云柔被雷球炸开的冲击所波及,倒跌一步跪坐在了地上,头发遮掩下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嘴中像是无意识地喃喃:“怎么会,怎么可能?她...怎么会伤到杨史,难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钟云柔猛地抬头看向常眉。
“你是筑基修士?”
杨史一边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臂,一边眯眼看向常眉开口,同时放出神识查探——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他根本就看不透对面女修的修为。
常眉依旧持续往红钟里注入灵力,让淡红色钟罩将他们三人罩的滴水不漏,这不是她随便浪费灵力,她这是为了防止这男修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然后莫名其妙地暴起发神经。
这种人,她在那些修仙坊市的地摊话本子里看得太多了,每每看到都让她觉得摸不着头脑。
“我是,难道你不是吗?”常眉有点恶劣地勾唇浅笑,瞧着温婉的笑意进了杨史眼里却成了让他火大的嘲笑。
“你敢骗我?”杨史怒不可遏,自从他习得采阴补阳秘术,修为蹭蹭蹭地飞涨后,还没人敢当着他的面骗他!
“什么骗不骗的?”常眉看向杨史的目光惊奇,那些话本子里真的是涵盖了修仙界百态啊,居然真的有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人存在,她挑了挑了眉,接着又说道:“我又没有扮猪吃老虎说我是炼气修士,是你自己给我扣的这顶帽子。”
贾肚皮看对面的中年男修也是不爽,同是男人,他哪里看不懂之前杨史看常眉那赤裸裸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他好不容易碰上个知音,不管这知音是男还是女,都不能被这恶心人的男修垂涎,于是贾肚皮,他,正义凛然地发声了。
“你也不吃点屎清醒清醒,我们需要骗你么,不是你自己傻不拉几地自己骗自己吗?现在技不如人倒要反咬一口,真让人作呕。“
贾肚皮这句话说完还不算完,他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下中年男修,用他那胖胖的手挡住自己的嘴开口说道:”艹,老子要吐了,就你这年纪长相还想老当益壮?可别老黄瓜刷绿漆了。”
“咱们要日行一善,积点口德。”孟知章看了眼贾肚皮,只是那眼神里却没半点要制止的意思,反而...透着鼓励?
“你!”这个你字,也不知道杨史要说谁,他对着常眉三人的手指剧烈抖动,根本就对不准他们三人里的任何一个人。
杨史显然暴怒到了极点,眼眶怒张,红血丝充斥眼白,左臂的血流的更猛了,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止血疗伤,只想杀了那待在罩子里的三人。
但是,老奸巨猾而又惜命的本质让他血管里奔流的怒血渐渐冷了下来,他直观地感觉自己这边的四人完全敌不过对方五人。
那女修的雷球自己尝过了,雷灵根的筑基修士他自认自己靠采阴补阳堆砌起来的实力斗不过,自己的两个小弟被人收拾得没有还手之力,地上的那个钟云柔更是个空壳。
这个女人!
杨史看着钟云柔,表情突然阴鸷到极点,他如果没记错地话,是这个贱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擅自先动的手。
钟云柔感受到杨史像要活剐了她的视线,跪在地上的干瘦身子受了寒风似地哆嗦,到了后来竟是剧烈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