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
砰……砰……砰……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撞醒了沉浸在回忆当中的程姚素，正欲上前开门，就见项子庭一步三不稳地跌跌撞撞地绊进了房门。一股刺鼻的酒味儿扑面而来。程姚素知道他是喝醉了。
待程姚素正要上前搀扶，项子庭一个踉跄，就扑倒在程姚素的肩上。嘴里大喊：“知颜，拿酒来，我们一起喝！”说着便搂着程姚素，找地儿，挪身坐下。程姚素很少见到项子庭会喝醉，他风流不假，但绝对有节制，喝得这样烂醉如泥，还是头一次！无奈便叫了阿南来，吩咐了阿南取些温水，热毛巾和解酒茶来。阿南望了眼酩酊大醉的少爷，遂转身要离开房间。谁知项子庭伸手一把拉住了阿南，嘴里喃喃低语。阿南一脸尴尬望着程姚素。忽然，拽着她，起身突然大吼道：“你为什么要让他吻你？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其实，我对你，已经……”一语未毕，咚！一声，栽倒在了雕花大红木椅子上。
程姚素当场怔住了。难道他看到了……阿南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只知道少爷是认错了。至于这个“你”指的究竟是谁，谁又知道呢。一个醉酒的人说的能有多少是真的呢？遂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是，同样的几句话却在程姚素心里，着实掀起不小的浪花来。
看在已经醉得毫无知觉的项子庭，程姚素无奈，只好在阿南在帮助下，将他扶到床上。看天色已晚，便叫阿南回房休息去了。自己则坐在床沿上，小心地为项子庭掖好了被角。项子庭已然熟睡。程姚素心里却七上八下，一切都变化太快了，而且全都乱了。
望着床上的项子庭，不免想起了三年前……
“少爷！”项子庭转身，见是程姚素道：“程小姐，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了很多了，所以我是来向你辞行的，之前多谢你救了我，因为想亲自跟你道谢，所以只好一直住在这里等你回来，现在，您回来了，我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再麻烦您了。”项子庭合上手里的书，放在书桌上，踱到她面前，“你要走？”程姚素点点头。
“就因为我回来了？”
“这……”
项子庭笑笑，“程小姐，可这是与众不同啊？”
“嗯？”
项子庭转身坐下，接言“不瞒，小姐，在这若大的江南里，见了我想方设法往我身上粘的女人不少，不过，见了我就跑的程小姐还是唯一的一个？”项子庭又道：“其实，我一开始就不打算放你走？”程姚素满脸狐疑。项子庭又接言：“小姐，不必奇怪。我只是听阿南说，小姐跟家母走得很近，相信程小姐必定知道我母亲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有程小姐陪陪她，对她病情的好转十分有利。还请小姐成全。”
“可是……”
项子庭看出了她的顾虑，“两年！小姐只需要在项府住上两年即可，到时候，是去是留，小姐自便。就当是小姐还了我这个人情债！”
从此，她便在项府里住下了。素日里，只是好生照料老夫人，陪着她散散心解解闷。可是，后来，老夫人，身体急转直下。临终前，当着太夫人、老爷子及全家的面儿，求她嫁给项子庭，项子庭素日喜风流，她做母亲的岂有不知，只盼望着能见到他成家立室，方可安心。最后，她一个不忍，就答应了老夫人的要求，她这才闭了眼睛，去了。
临到结婚时，项子庭和她，便有了个婚内协议。第一，协议期为一年，而后两人同意和平分手。第二，彼此互不干涉私生活。第三，人前一定要扮演好恩爱夫妻。
……
程姚素摇摇头，傻傻冲着床上昏睡的人一笑。子庭，你千万不要爱上我，千万不要……因为不值得……
“江老板，这次既然难得来趟江南，项某惭愧上次说了要带叫老板到好好四处看看的，不想却叫人绊住了。这回项某一定再不食言，江老板可绝不能辜负了这里的一番锦绣山河？”
江旭言忙双手抱拳，“多谢老爷子厚爱！”
项子庭站在一旁盯着，由着他们相互吹捧。“江老板，是精明之人，大约三年前，我便吩咐了犬儿，登门拜访，只是听子庭提及，当时他未得有幸见到江老板，此番之前，老夫已经多次在信中提到关于武器装备之事，还望江老板多加考虑才是！”短短的几句话便让江旭言听出了个中滋味来，当下，也没有马上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跟项盟泰打起了太极。项盟泰和项子庭岂有不明白之理。
“老爷子，说得江某毕当认真思考，老爷子尽可宽心！”
项盟泰一听，也就清楚了，遂不多言。
其实三年前，项子庭确实到过上海，也有意拜访过江旭言。目的是想趁机拉拢国内最大的军火供应商。然而，他到上海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是秘密会见上海当地的地下特工组织。大约在一个月前，项子庭便受到了地下组织的秘密信函，说华剑明早已到上海，跟江旭言碰了头。为了夜长梦多，项子庭必须当下表明姿态。同时，此行还要顺道收集一些有关华剑明的具体行踪，及军事部署。
待过片晌，江旭言辞了项盟泰和项子庭，便要离开书房。刚一抬头，便碰上了项府的小丫头阿南，看样子是正巧经过。阿南礼貌性地道一声儿：“江先生！”后，头也不回就走了。江旭言转身回望着阿南娇小的背影，久久不语……
这天，程姚素经过回廊时，正好碰见了刚从书房里谈完事，迎面而来的江旭言。想起那天的事，程姚素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遂埋着头，只管走自己的路。
“项子庭，那晚还好吧？”
程姚素闻声儿，止了步，转身望着江旭言，“你是故意的？”
江旭言笑笑不语。
程姚素三两步踱到了江旭言的面前。“你到底想干什么？子庭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当我求你，不要把他卷进来。你要怎样恨我，我都无所谓。只要不要伤害其他的人！”江旭言的能力，已经让她见识过了。就在三年前。
“什么叫我都无所谓？怎么，才三年的光景，就爱上那小子了？”
程姚素吃惊地望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旭言一把抓住她的一只手，手上的力量逐渐加强。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程姚素大叫道。
“痛！你知道什么是痛吗？”痛是发了狂的思念，在心底挥之不去的深深纠缠！痛是借酒浇愁，午夜买醉后的寂寞！痛是付出真心后，所得到的背叛和欺骗！“程姚素，听清楚了，你最好给我离项子庭远点儿，不然项家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可别怪我！”说完，用力甩开程姚素的手，转身朝一端去了。
程姚素愣在那里，老半天不做声儿。
担心着江旭言会对付项家。谁知第二天，程姚素便听说江旭言回了上海。才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项府大厅里，好不热闹。不时传来阵阵笑谈声，阿南领了程姚素走了进来，项子庭一看，忙上前拉了她，走到一个年纪和她一般大的女子旁边，介绍道：“姚素，这是我表妹，叫卓婉萍。”
“婉萍，这是你表嫂子，姚素！”程姚素含笑打量了她一番。大卷大卷的摩登头发，狐裘领口的短女装，褶皱条纹的短裙，渔网丝袜下登了双时髦高跟鞋。跟项府里的旧式古典风情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还不待程姚素开口，她便主动先道：“你就是表嫂子，你好，我是卓婉萍，我们看起来差不多大，我就叫你姚素，你叫我婉萍吧，怎么样？”说完卓婉萍拉起她的双手，脸上充满了笑意。程姚素回以一笑，直点头。后来，程姚素才知道卓婉萍是刚从国外回来，一直受的是西方教育，所以，其举止交江南的闺阁小姐要大方、开朗许多了。卓婉萍这次是来江府暂住的，主要是想好好看看这江南最美的景色，看看这里的水究竟与国外的有什么不同！
卓婉萍初到江南对什么都好奇，大概由于和程姚素年龄相仿的原因，所以在江府跟她走的特别近。发现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硬拉着程姚素一起。“姚素？这个不错，好吃咧？”
程姚素笑笑看着卓婉萍吃东西时，那貌似饿鬼的样子，配上一身儿上等的洋装打扮，着实滑稽。嘴里包着东西还不忘招呼坐在对面的程姚素，“干嘛啊？老看着我吃，难道你看到我就能吃饱了不成？”遂从笼子里夹了一个蟹粉汤包给她，“味道不错，你多吃点儿，好给我表哥提早生个大胖小子出来，陪我玩玩儿也不错！”咳……咳……咳……话刚落地，呛得正在喝水的程姚素愣是半天喘不过来气。
卓婉萍忙绕了过去，“没事吧？至于吗？”程姚素歇了歇气，丢她一白眼儿，不语。
……
结了账，卓婉萍看天色尚早，死活拉着程姚素要去逛逛尚华街。拗不过她，只好去了。卓婉萍挽着程姚素，笑道：“刚才的蟹粉汤包真是不错，你看到没那皮薄得真叫一个晶莹剔透，上面的褶纹又那么清晰，我就纳闷儿了，真不知道这师傅是怎么弄出来的，还有那味儿那叫一个鲜足啊，就连蒸笼都做得比别家精巧。难怪生意那么好，等桌子就花我们了大把的时间，下次去，我们干脆先叫阿南去占位子，你说好不好？”
“我的大小姐，你天天就这么吃吃喝喝的，什么时候能消停会儿啊。我呀真真是服了你！”卓婉萍吐吐舌头儿，冲着程姚素笑笑。
“唉？前面怎么围那么多人？好像有什么新店开张了”说着卓婉萍拉了程姚素就往人堆儿里扎。看明白了些，方知是一家名叫“露西”娱乐场所今天开张了，说是为了要感谢大家的支持，于是往后三天，酒水半价，图个开张大吉！程姚素觉得没意思，拽了拽卓婉萍的袖口，催了她便要离开！
晚饭后，卓婉萍心里惦念着去那家露西娱乐厅看看，估计那里一定很好玩。于是，摸到了程姚素的房间，生拉活托地硬是搅得她不安生。最后，没法儿，只好认命了。
还未进门，便看到四个模样不俗的小姐穿着当下风靡的洋装短裙，站在门迎接。露西的排场，较之百乐门，堪称有过之而无不及，华丽的彩灯招牌，照亮了尚华街的天空，显得十分醒目。站在外面，不时能听到娱乐厅里传来的歌声。这样的场面太像一年前，那次她竟然靠坐在百乐门口听着这些缠绵的旋律，睡着了，只是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不知道今晚还会飘雨么？程姚素收回思绪，转头望向身边一脸兴奋不已的卓婉萍，笑笑跟了她伴着人流涌入进去。
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
想起了过去又喝了第二杯。
明知道爱情像流水，
管他去爱谁，
我要美酒加咖啡，
一杯再一杯……
露西大厅里面的装潢，十分得富丽堂皇，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极尽缠绵。花花绿绿的美酒，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卓婉萍好像十分享受这里的别外洞天。程姚素见到这样情形，除了觉得十分熟悉意外，心里总觉得不安。但又说不出什么原因来。目光落在前面的某一角落，遂拉了卓婉萍想过去坐下。谁知卓婉萍一动也动，横在进门处，盯着什么在看。程姚素随着她的眼光瞄去，见江旭言正搂着一个穿着十分妖艳的女人，高高举着盛有红酒的高脚杯，冲着她们绅士的回以一敬礼。程姚素心里，咯噔！一下怔住了。他……他不是回上海了吗？江旭言的为人她是再清楚不过了，没有利益、目的的事儿，打死他都不过的。于是，连忙转头，对卓婉萍道：“我们还是走吧？”谁知，卓婉萍一言不发，竟对着江旭言痴痴一笑，眼睛竟然在放光！好不容才拉了她坐在舞池旁边。
刚一落座，卓婉萍就看见江旭言优雅地朝她走来。“真是荣幸啊，竟然能在这里碰上项家的少奶奶。”程姚素知道他是故意的，遂不理他。谁知江旭言转身道：“这位小姐不知芳名是？”
卓婉萍忙起身，伸出一只手，做出友好的握手的姿势。“我叫卓婉萍，姚素是我表嫂子！”
江旭言低头一看，笑笑。握着手道：“原来是这样！”江旭言向后退几步，鞠躬道：“小姐，赏脸吗？”
卓婉萍高兴不已，自然地将手交与他。不等程姚素开口，两人已经下得舞池，涌入了人群。
看着江旭言拥着卓婉萍，不时地将头埋在她的耳边，随后，便是卓婉萍喜笑不已的表情。程姚素顿时只觉得定格的画面灼眼，遂离开了位子，找了个回廊想透透空气。
他变了，刚才的那个人真的是江旭言么？为什么他会邀婉萍主动跳舞，他不是从来都……程姚素的思绪陷入混乱之中。
……
“姚素！”忽听有人叫自己，转身，竟见许易朝她走来。
“许易！”程姚素按捺不住心里的高兴劲儿，要知道云姨的后事，还多亏许易帮忙，不然她还真就应付不过来！程姚素开口，“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许易道：“露西是老板投资开的！”
程姚素愣了片刻后恢复过来接言道：“你还好吗？还有桂嫂，老徐，花喜儿，他们都还好吗？”
许易闻言，“大家都还好！只是……”
“只是什么？”
许易无奈，“只是老板不好，自从你走了，就没好过……”
程姚素一急，忙抓了许易的袖子。“他怎么了？”
许易露出痛苦难耐的表情：“你……你真的是故意的吗？”
程姚素低头不语。
“老板，他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冷漠了，现在他除了钱谁也不相信，玩女人已经成为他唯一的嗜好。还记得，在你刚走的几天，他发了疯似的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去找你，后来有人捡到了你的箱子，老板就像另一个人似的，天天买醉，醉了醒，醒了又醉！我们都看得出老板他有多爱你！”
许易露出严厉的表情：“程姚素，你怎么忍心啊？自从认识了你，老板他会担心，会犯愁，会发怒！我们个个都看得到，为什么就只有你，视而不见呢？你太狠心了！”说完许易转身就走，忽然，停了步子，转头望向程姚素道：“老板，已经不是以前的老板了，相识一场，我劝你不要去轻易地去招惹他，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程姚素当下瘫软在地上。原来他竟然……
程姚素刚欲回到位子上，远远便看见江旭言勾着卓婉萍坐在位子上，撩起她的一缕秀发，陶醉般地闻了一闻，那动作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卓婉萍早已软倒在了江旭言的怀里。卓婉萍起身，举起酒杯，就往江旭言唇上送，江旭言则是冷笑着看了她一眼后，乖乖地喝了一半。卓婉萍满意地笑笑后，自己端了过来，一饮而尽。程姚素知道卓婉萍受的是西方教育，但是这场面要是让项家的人看了过去，指不定得捅出什么大娄子来！
遂大步流星地上前，一把将卓婉萍从江旭言的身上拉了起来。卓婉萍见是程姚素，笑笑道：“姚素，你也来坐，江先生原来是露西的大老板！他还答应我，要请我当露西的形象代言人！你知道吗？国外许多大明星，就是这样开始发迹的。”
程姚素板着脸，顺手夺下了卓婉萍手里的酒杯，“婉萍，你喝醉了，我们回家。”说着拉了卓婉萍就要走。谁知卓婉萍死活不依，硬是要陪着江旭言喝酒。
程姚素转头对江旭言道：“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我不知道，但是，婉萍，她跟你其他的女人不一样！”说着想起了进门时的那一幕。
“江先生，请你放过她。”
江旭言大笑着站起身来，道：“少奶奶，我跟卓小姐的事，好像没必要跟你交代吧，还有别忘了我上次跟你说的话，游戏才刚刚开始……”程姚素愣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江旭言遂吩咐了许易，开车送她们回了项府。
……
“猜猜我是谁？”卓婉萍低沉着声音，从背后蒙住程姚素的眼睛。
程姚素笑道“婉萍，再不放手，我可就不饶你了。”说着转身拿掉眼睛上的双手。
见卓婉萍正嘟着嘴，“你怎么一猜就中啊，没意思？”
程姚素环着手，笑道：“没办法，谁叫你身上总有着散不去的玫瑰花香水味儿呢？”
卓婉萍瞄她一眼，走上前坐下，无聊地听着池子里游来游去的鲤鱼。半晌，程姚素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前面传来卓婉萍慵懒的声音，“阿南告诉我的。”
程姚素当下就不明白了，她来风雅轩这里散心，没有告诉任何人，阿南她怎么就知道了呢？一时间，还真就弄不明白了……
“姚素，我们今晚去露西玩吧？”卓婉萍搭拉在栏杆上，转头望着程姚素。
“不行！”程姚素一口回绝，卓婉萍走了过来，“怎么了嘛，你好像特别不喜欢那里，还有……江旭言似的。”
程姚素摇摇头道，“婉萍，你不了解江旭言，他断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会吃亏的！”打从那晚自露西回来后，她就知道卓婉萍是看上了江旭言。只是，后来每每一想到，江旭言后来讲的什么游戏，什么刚开始，她浑身就发毛。江旭言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是有原因的。还有，他一再叫自己离开项家，离开项子庭，又是为什么呢？
卓婉萍一急：“什么意思？我是不了解，那你又凭什么认为你比我了解他？”
程姚素知道自己溜了嘴，忙解释道：“你回国时间不长，当然不明白，江旭言他是什么人，各种报刊上不都刊登着他那些数不尽的风流韵事么？”
卓婉萍没好气儿地丢她一眼，“不去就算了！”于是气冲冲地就走了。
她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看见刚才卓婉萍那气呼呼离开的背影，她就知道情况比她想象的还严重，卓婉萍根本已经被江旭言迷得神魂颠倒了。
一切被不远处隐藏在假山后的一双明亮、深邃的眸子，尽收眼底，嘴角扯起一抹笑容，转身离开了。
接连下来的几天里，程姚素都没有见到卓婉萍。起先以为是她那天的气没消，后来，听下人说，这几天表小姐回家越来越晚。程姚素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了。
这天傍晚，程姚素见卓婉萍穿戴十分华丽，正欲出门，于是，当下便览了她，“婉萍，你这是要上哪里去？”卓婉萍高兴地笑笑：“你没听说吗？今晚旭言要我当她的舞伴，一起参加，尚华街的商业舞会。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先走了！”还没等程姚素开口，卓婉萍便蹬着高跟鞋，出了门。
……
程姚素在房里踱来踱去，心里犹豫不决，但就是不放心江旭言和卓婉萍在一起。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实在是难跟项家交待。后来。又听阿南说，这次的舞会是由尚华街所有的商家，为促进尚华街时尚经济的繁荣而举办，目的是为了增强商家之间的联系，更好的融合在一起。相互支持，相互鼓励。当然其中也会请当地不少名流富贾一起欢聚。遂想到了项子庭，忙去了项子庭的书房。
其实，打从程姚素和项子庭结婚以后，大部分的时间，项子庭都是住在书房里，当然，老爷子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大致猜到了他们当初成亲的原因，不过是为让夫人走得放心，加之，项子庭一贯好风花雪月，又恐委屈了人家程姚素。在人前，程姚素和项子庭的表现还算令他比较满意，遂，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了。不再管他们夫妻之事。
程姚素推门一看，屋里空无一人，桌上倒是，留有一张金灿灿的邀请卡。程姚素不做多想，拿着卡就出了门。
……
“呃，对不起！”程姚素回头，不好意思地冒冒失失撞上一名服务生。这时，项子庭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慌慌张张的程姚素在那儿东张西望，似在找什么人一样。程姚素目光瞬间锁定了前方，扎在人堆儿里的江旭言和卓婉萍。正欲上前，一只手抢先一步截住了她，回首，正是项子庭！只见项子庭强行拉着程姚素去了一偏角处，江旭言抽回余光，望着怀里的卓婉萍，露出一抹邪魅笑容后，继续和那些商宦们闲侃。
项子庭一把将程姚素甩靠在墙上，“你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来盯着我的吧。”
程姚素丢他一不屑的眼神，“我是来盯人的，不过很不巧，你还没那资格，有兴趣的话，先排队申请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程姚素扯扯身上的旗袍。就打算回去，盯着江旭言和卓婉萍更要紧！
项子庭摸摸鼻子，笑笑道：“你要是不说明白了，就甭想走了。”
上前将她牢牢扣在怀里，程姚素大惊，“放开我！听到没有。”
“表哥！你们这是……”卓婉萍吃惊地望着他们，程姚素抬眼一看，卓婉萍正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更倒霉的是江旭言就站在卓婉萍的身旁，卓婉萍挽起江旭言上前道：“你们两口子，也该注意点儿公共影响不是？”
项子庭见状，无奈的放开了程姚素，见江旭言脸色黑得像包公，突然想起了上次风雅轩的事，心里顿觉堵得慌。没好气的道：“江老板，好久不见了。”遂转头望着卓婉萍，“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几时居然跟江老板，这样的人物走得这么近了！”
程姚素不语，只是低着头，她知道江旭言一直在狠狠的盯着她看。江旭言不语，项子庭看出了些端倪来，凑上前，在江旭言耳边道：“我是不会放手的！”遂牵起程姚素，转身没入了舞会大厅的人流中。江旭言望着背影消失的那一点，只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你放开我！”程姚素气愤的甩开项子庭的手。
“你为什么不让我带走婉萍？她跟江旭言在一起，早晚会出事的！”
项子庭戏谑道：“你到底是放心不下婉萍呢，还是你根本就是太在意江旭言，所以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程姚素心里咯噔一下，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会是项子庭说出来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项子庭！”
“我想说什么？你们做过什么你心里明白，你可也别拿我当傻子！”
程姚素失望道：“好！我承认我认识江旭言，我们还曾经打算要结婚，现在好了，他来了，我对他余情未了，我是故意不让江旭言和婉萍在一起的。这下你满意了吧！”说完程姚素气呼呼地走了，项子庭双手架在腰上，一脚踹在汽车上，半天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