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丁玲这疯狂的飙车拉到了沃尔玛,在超市里提了整整三十瓶易拉罐的啤酒,又风风火火的冲出超市,把车开到了海边。
初秋的海边,略微显出一点凉意,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一轮明月斜挂在天边,淡黄的月光洒了下来,将海边的两个身影拉得修长。
丁玲从车子里拿出一张席子,在海滩上铺开,将三十多瓶啤酒一骨脑从袋子里倒在席上,拉开一罐递给我,自己又拉开一罐,先是一仰脖子灌了一大口。
她喝得太快,嘴边一缕余液顺着脖子流了下来,滑入了胸前那浅沟之中。
这番景象,让我不免又有点浮想连翩。
放下酒罐,丁玲也意识到胸前的冰凉,脸颊上显出一丝红晕,手背在脖子上轻轻一抹,笑着说:“看什么看,我都喝完一罐了。”
“哦……”我赶紧仰起脖子将一罐啤酒喝完,再看向丁玲,却见丁玲双手搭在双腿上,双腿曲着将鞋子脱下来,让白玉般的嫩足踩在沙滩上。
我们停在这个位置正是公共开放的休闲海滩,沙滩上不时可以见到依靠的情侣,散步的夫妻,和抱着孩子一起嬉闹的一家三口。
丁玲的目光正停在不远处的玩闹的三口之家,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对夫妻正一边一个,手抬着正中小女孩儿的胳膊,在沙滩上欢笑着奔跑。
我再看向丁玲,就看见丁玲嘴边显出一丝甜甜的笑意,就好像那正中的小女孩儿,就是自己一样。
我刚才被丁玲的飙车给吓得双腿发软,心跳到现在还是比平时快一倍,本来想骂上两句,可是看到丁玲那痴痴的神情,却又不忍心去揭她的痛处,开了一罐,捅了捅丁玲,带着一丝冷意说:“想什么呢,喝吧。”
丁玲回过神来,接了过来,一仰脖子又是一罐,忽然扭过头来笑着说:“耗子,你会不会唱歌。”
我一愣,随口说:“那就看怎么唱了,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嗓子和燕子一样的话,我倒是可以一展一下歌喉。”
“那你给我唱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吧。”
我“啊?”了一声,脸上一红,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说:“这个不好吧,这么多人……”
“唱一个嘛……”丁玲扯了扯我的袖子,撒娇一般的说着。
“不好吧……”我尴尬的笑了一声,刚想将话题转移开来,就听丁玲又是摇着我的胳膊,娇声说:“唱一个……唱一个……”
我看到丁玲那娇滴滴的神情,神经立刻搭错,一咬牙,把啤酒放在地上,跳起来说:“好,我豁出去了,你听好了,我开始唱了。”
“好……好……”丁玲拍手笑着说,“一定要大声唱。”
“大声就大声。”我清清喉咙,用手捏了捏了嗓子,叉起腰来就开始吼:“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以我以前的经验来说,我每次在大厅广众下表现,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这次也不例外,我歌声一出,四方喧闹的人群顿时纷纷向我注视过来,其中有四个抱在妈妈怀里的小孩子,被我吓得哇哇大哭。
大哭声配着我的歌声,就是在给我伴奏,我的歌声此起彼伏,婴儿的哭声也是错落交措,配合的如鱼得水。
丁玲本来还给我打着拍子,现在已经笑得前仰后俯,头埋在放在曲卷膝盖上的胳膊里,身体颤抖不已。
我也没想到这效果竟然会如此“出色”,脸上涨红一片,赶紧坐了下来,恼怒的说:“我不唱你偏让唱,我这脸丢了去哪儿找去?”
丁玲没有回声,身体仍然颤抖,我有点怒了,捅了捅丁玲的胳膊,说:“有那么好笑吗?别笑了,再笑我可走了。”
丁玲依然没有应声,我感到有点不对劲儿,猛得拉了一把丁玲,说:“喂……”
当我把丁玲拉起来的时候,我却是看到了丁玲脸上湿润一片。
原来,丁玲不是在笑,而是在哭。
我一时间慌了神,知道丁玲是触情生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只好陪着笑脸说:“哎,看来我的歌声还不错,起码能感动一个人。”
丁玲抽咽一声,梨花带雨,轻笑一声,说:“对不起,本来我真的是想听你唱歌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别解释了,虽然我知道我唱得很好听,你不夸我就算了……”
我看出丁玲想到了伤心处,但也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只好那自己开起了玩笑。
丁玲抽咽了一会儿,略带恼意的瞪了我一眼,说:“都怨你,本来还挺开心的,现在哭得一塌糊涂,你不知道眼泪流太多会增加眼角纹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女人会长多少眼角纹,不过为了丁玲,我也不敢像和燕子那样顶嘴,就顺着她的话说:“嘿嘿……怨我怨我,谁叫我歌声这么动听。”
一个小时前我还对丁玲耿耿于怀,一个小时后我竟然会哄着丁玲,这世道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丁玲吸了一下鼻子,忽然轻轻一笑,说:“那既然是你的错,那我就罚你今天晚上陪喝把这些酒喝完。”
丁玲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那三十多瓶啤酒,基本上是丁玲消灭干净,我也只是喝了三五瓶而已。
我也终于才知道,丁玲真正喝醉了是什么样子。
她抱着我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叫我爸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像撒娇一样缠着我给她唱歌,一会儿又把我当成了仇人,在我胳膊上又掐又咬。
再这么下去,我不被丁玲咬死,也要给旁边的游人来报了110。
所以,我只好将丁玲抱在怀里,婉言说:“好了,别闹了,赶紧回家吧。”
“回家……回什么家……我哪里有家……我没有家……”丁玲嘻嘻笑着,醉话连篇的一通胡言乱语。
我着急了,声音不由得大了一点说:“丁玲,你别给我闹,赶紧跟我走。”
怎奈丁玲确实是喝高了,手舞足蹈的还要拉我去游泳。
我从来不知道丁玲的酒性居然这么不好,被丁玲缠得实在不行,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在周围游人诧异的目光中,我一把将丁玲抱起扛在肩上,大踏步地冲到了丁玲那辆奔驰小跑前。
从她身上翻出钥匙,打开车门,将她扔到副座上。
“我要喝酒……我还要喝酒……”丁玲头一沾车座,身体已经靠在靠背上,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
我从来没有开过这种高档的跑车,研究了半天车档,也略微熟悉了一下档位,刚一起步,奔驰小跑就发出一声闷闷的轰鸣声后,唰得一声冲出了三米开外。
奔驰小跑在我这个不怎么会开车的人手里,就像丁玲现在一个德行,像喝醉了酒一样东摇西拐,在大街上走起了比芙蓉姐姐还标准的S型。
好容易把车开回了丁玲家里,丁玲却又不下车了,非说这就是她的床,一边说着醉话,还一边要脱衣服。
我虽然龌龊的心里确实很想让丁玲现在就脱个精光光,但鉴于有色心,没色胆,丁玲还没有去解衣服扣子,我已经再次扛着丁玲快步冲进她的家里。
丁玲在我身上连捶带打,嘴里大叫着流氓,我刚刚复元的身体差点被她捶得从楼梯上滚下来。
忍着疼痛,我终于一脚踹开丁玲的卧室门,不分轻重的将丁玲扔在了席梦思床上。
这么一小段路,我竟然已经汗流狭背,不免心里暗自惊叹丁玲手上的力道竟然与燕子不相上下。
出去把丁玲的车子锁了车门,然后回来用湿毛巾擦了一下后背,想现在回家,却是不放心丁玲,在门口犹豫了足足三分钟,终于放心不下,上楼去看一下丁玲有没有醉得吐一床。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一点点自己的私心。
我是想看看丁玲现在到了自己真正的床上,她会不会已经脱光光。
上了二楼,推开丁玲的卧室门,我却没有看到我所希望看到的裸体,我只看到,丁玲衣衫虽然凌乱,正仍然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曲卷着身子,双手抱在胸前,如同一个熟睡的婴儿一般的安静。
我进了去,将窗户关上,再把窗帘拉严,从浴室里沾湿毛巾,出了来看看丁玲熟睡的身姿,心里不免叹了一声。
和郑婉晴一样,丁玲也是很坚强的。怀着对父亲的仇恨,还能将这份刻骨的仇恨埋藏在心里,每天笑脸迎人,让人丝毫感觉不出她深藏在心中的真正的心事。
我虽然很想对恨丁玲,可惜一想到这里,我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我上前将丁玲扶正,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然后顺着脖子,擦到了锁骨的位置。
丁玲喝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是喝一半流一半,胸前衣衫被啤酒打湿成一遍。我离得丁玲还近,还是能够看到丁玲胸前未干的湿迹。
丁玲胸是属于那种丰满型的,今天她没有戴胸罩,雪纺的上衣里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裹胸。
我晕了,我晕了。
我赶紧将目光移到别处,手颤抖的将毛巾伸入丁玲的衣内擦了一下。
当我的手准备抽出来的时候,丁玲忽然叮嘤一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体轻轻扭动了一下,玉臂轻抬,勾住了我的脖子。